“多少钱?”
店员看了看他,道:“这东西其实都不贵,我给您个最低价,五十吧。”
“……”高桐肉痛地在心中大叹一声,“能不能便宜点?”
“我真的是给您最低价了,进货价都和你这差不多的。现在我们家是单品不打折,您要是再买个用品就能打个8折,您再看看?”
“…不用了。”
“您看下这个,”店员说着,从身后货架拿出一个盒子,“这个是我们店新进口的项圈。猫狗通用的,也是淡粉色,您要是相中了我给您打个折。”
高桐的视线迫不得已转到了那盒子里的项圈上。粉色皮里的项圈连着长长的链子,在阳光下泛着冰冷的金属质感。
他看着看着,自己却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莫名地幻想起来若这项圈栓在他的脖子上,而他的一切被上位之人执掌着,自己顺从的跪伏在那人面前。
这个幻想里的人已经不再是个看不清的虚影了,他穿着白衬衫,深色西裤,身材高大——并和视频里的白先生完完全全的重叠在一起。
高桐面上没什么表情,问了店员这些打折后要多少钱,付了账便拿着东西出门了。
距离约定的日期还有四天。
他每时每刻、分分秒秒都在想着与对方的见面。
……该穿什么衣服,要不要去理理头发,该不该买个隐形眼镜戴上,又特地去路边摊儿让人用鞋油打打鞋子。
一种焦灼、急迫而又带着些微抗拒的心情让他无所适从且坐立不安。可做了这么多,他只不过希望对方不要嫌弃自己罢了。
第41章
元旦前夜。
火车站人来人往,入耳处皆是箱子轱辘轮转声、行人送别声。高桐坐在行李箱上玩手机,黑暗中的光照亮了他的脸庞,显出青年稍带疲惫的神色。
在他身后,红彤彤的灯笼随风摇曳,如同团团火焰般燃在建筑的上空。‘南京站’三个大字在夜空中发出微弱的光。
今年chūn节离元旦还有一段时日,来往出行的人却已是往常的数倍之多。高桐闻到不知从何处飘来的烟缕,被呛得微皱了皱眉。
他是今晚的火车票。南京到上海,没几小时就到了。元旦单位放假,上海那边儿也是,员工宿舍没法办理入住,他就暂时在一家青旅订了几晚的沙发位。
他行李不多。把chuáng单被褥以及对方给他的电暖器、烘gān机直接邮过去,剩下的东西扔扔捡捡也没几件,最后倒是一个大行李箱就装满了。临行前,他看着剩下一个小箱子里黑皮袋子里装的调教道具,很是为难。
对方给他买的这些调教道具看起来价值不菲,总不能一连串儿全给扔了。然而真叫他把这些都带过去又格外羞耻。
他想来想去,最终还是把这小箱子一起带上了。
高桐抬眼看了眼屏幕,发现自己的车次即将检票了,再看一眼手机便提起行李箱往入口走。
他轻叹一口气。对方这几天大概是太忙了,并没有找他聊天,也没有打他电话。而高桐自己不好意思也不敢找对方讲话,两人有几天没联系了。
他一直是个挺被动的人,和其他人的人际jiāo往也都是这样,也从未觉得有什么可惜的。可最近他发现,只要有一会儿不和白先生讲话,一种失落、心慌的情绪就油然而生了。
对方只是同他约定了日期,其他的信息高桐一概不知。他甚至会想,自己是不是要被放鸽子了?
可白先生不会是这样的人——至少在两人为时不多的接触中,对方给他留下的印象便是这样的,这是个值得信赖的主人。除了调教的时候有点严厉,大多时温和有礼又风趣,还会同自己说一些生活中的杂事儿……
然而思前顾后、胡思乱想的却总是自己。可明明对方才是主导的一方,就不能主动一点吗?
检票需要身份证,他刚将手伸进口袋里,却感知到手机忽地一震动。大概又是某个app发过来的推送,高桐便没在意,过了一会儿把行李都存好了他才坐下来,一拿出手机,便看到一个未接来电。
……是白先生。
高桐感觉喉咙发紧,他舔了舔嘴唇,不知该不该拨回去。
可就在这空档儿,对方又打过来了。高桐的手在接听键顿了一瞬,手一颤便接通了——“喂?”
“高桐?”
“是、是我。”
“这几天在处理要紧事,所以没有打给你电话。”
高桐莫名松了口气,“没事,我最近也挺忙的……”
即便他闲的要命,他也不愿说出自己一直在等对方的来电这种事。
“嗯,你已经到上海了吗?有地方住吗?”
“我今晚暂时住在一个青旅里。明天元旦单位不上班,我大后天去新公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