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法中四人的争斗接近白热化,陆瑶瑶一直旁观,看到五行不停吸取阴石的阴气,维持阵法。
展桑也是舍得,拿了那么多天材地宝给五行布置阵法不说,还生怕五行阴力跟不上,给了五行两块极品阴石。
陆瑶瑶原本一直看着五行,突然转身,看向来人。
白面笑得阴沉:“陆道友。”
陆瑶瑶下意识皱眉,她还是因为五行的提醒才知道那三个鬼皇中有音夜鬼王的存在,现在又看到了白面,看来展桑和音夜不和的消息果然只是筹谋。
现在是一边的人了,又不是比试台上的你死我活,于是陆瑶瑶也回了一句:“白道友。”
白面一愣,失笑道:“陆道友不会觉得在下是姓白吧?”
陆瑶瑶动动唇,白面白面,不姓白难道姓面吗?但是她马上就知道了白面的意思,可能白面只是一个名号,并不是白面的真实姓名。
“在下整日忙于修炼,并不知晓道友的姓名。”
白面的笑不再阴沉,多了几分说不出来的意味:“在下之前是千山鬼王的手下,现在跟随音夜鬼皇。正如音夜千山只是一个名号一样,白面也只是一个名号。在下姓柳,原名柳白镜。”
陆瑶瑶颔首:“柳道友。”
只是陆瑶瑶心中想的是白面当初在比试台的话。看来白面那时候就成了音夜鬼皇的心腹,这样的事也敢直接说出来。之前陆瑶瑶还不解,现在看来这个白面实在是有些狂妄。从表面看来,陆瑶瑶只是五行一个普通手下,而那时连五行都不知道展桑和音夜合谋的事情,白面却敢这么看似遮掩实则大胆地说出这番话来。每个人都不能看表面,白面看起来阴沉收敛,性格却是冒险狂妄。
陆瑶瑶不知道白面到底是过来干嘛的,现在五行专注于阵法,陆瑶瑶只能硬着头皮和白面交谈:“不知道柳道友过来是所为何事?”
要不然阵法这种重要的地方,随随便便过来,会显得比较可疑。
白面一笑:“逍遥鬼皇带来的手下都已经被杀死了,在下只是听闻五行鬼王阵法一绝,所以过来瞻仰。”
陆瑶瑶微微一笑,不知道怎么开口,反正她和这个白面不熟。要是认真来说,他当初给陆瑶瑶留下来的伤口陆瑶瑶可是修养了半个月才彻底好的,两人不仅没有交情,反而有些矛盾。
陆瑶瑶不再开口,白面盯了五行一会儿,又开口道:“十年不见,道友已经是中期鬼王的实力了,实在是令在下佩服。”
陆瑶瑶对白面的没话找话只能客气地说了一句“哪里哪里”。白面如今也是中期的修为,气势上并不比陆瑶瑶差,两人的修为只在伯仲间。
后面两人又闲扯了一些话,直到逍遥鬼皇被展桑鬼皇等人围攻而死。
“看来我家大人得手了,陆道友、五行鬼王,我们就此别过。”
等陆瑶瑶微微颔首,白面就直接驾云离开了。
陆瑶瑶扶住有些脱力的五行,将人送去了休息室。
庆功宴和陆瑶瑶这种小喽啰是无关的,虽然她现在也是鬼王的修为,但是隶属于五行,虽然也有功劳,但是意义不大。
五行修养了几天之后,很快就向展桑鬼皇辞行,告知自己要出魔渊一趟。展桑刚分得了逍遥鬼皇的大半势力,对五行的去留不是很在意,按照形式夸奖了五行,又将五行该得的东西分给他,也就放五行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五行一直没有说话,看样子心情不怎么好。
陆瑶瑶不知道五行是不是因为自己的承诺而郁闷,于是她道:“要是鬼王不想出魔渊,也是可以的。”
陆瑶瑶要五行心甘情愿地帮她,而不是让五行为难。
五行一愣,明白了陆瑶瑶的意思,他苦笑道:“我现在十分愿意出魔渊放松心情......”五行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道:“我是为逍遥前辈的死而难过。”
可能五行的话在一般人看来都比较矛盾,一边为别人的死难过一边又帮他人杀人,怎么看怎么矛盾。
陆瑶瑶也不知道五行和逍遥鬼皇是不是有什么来往,她只是道:“人生无常。”
五行沉默点头,不管到了什么境界,修士之间都会尔虞我诈的,这让他十分不喜,竟然想起了久违的人间。现在过去了那么久,一些人早就死了吧?也许这时候出去也是一种转机。
......
一个月后,收拾好的陆瑶瑶和五行准备一起出魔渊。
进魔渊不好进,出魔渊也不简单。魔渊每到一年中特定的时候,魔渊内的阴气就会填满整个裂缝,这时候出魔渊,对鬼修的阻力是最小的。
两人等到了一年中那个特定的时间,顺着阴气往上飘——到了鬼王的境界,鬼修就可以在空中腾飞。
只是陆瑶瑶没想到上面还有个人在等着自己。
“陆道友。”
陆瑶瑶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白面,他还在两人的上方。
“柳道友,你怎么在这?”
五行站在陆瑶瑶身边,没吭声。
白面的身形在阴气中显得有些飘忽:“在下只是偶然经过。”
这种鬼话陆瑶瑶是不会信的,要是只是经过,还能飞这么高这么远,这都马上要出魔渊了。
但是在一年特定的时间里,每一天也只有那么一刻钟是特殊的,时间马上就到了,陆瑶瑶不想拖了,她干脆利落道:“在下和五行道友要出魔渊,就此别过。”
说着陆瑶瑶和五行就往上飞,白面没有和陆瑶瑶担心的一样出手阻拦,而是笑道:“要是道友回来了,还请邀在下一叙,在下对人间现在是什么光景也很有兴趣。”
不管陆瑶瑶还是不是会回来,回来之后会不会通知五行,她现在也只是点头,道:“好。”
白面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阴气中,两人出了魔渊。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五行对于陆瑶瑶和白面之间的“交情”很了解,他不觉得两人是朋友。
陆瑶瑶无奈地摇摇头:“不知道,真是莫名其妙。”
时落落从陆瑶瑶的袖口钻出来,大笑道:“我们终于出来魔渊了。”
陆瑶瑶笑着摸了摸镇魂木,两人朝有人烟的地方飞去。
......
眼睁睁看着两人消失不见,白面站了许久,然后他转身离开,浓厚的阴气里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真想去看看寒山门的热闹啊。”
话声消失在阴气里,这里仿佛没有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