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和艾茜文忙里偷闲的时候,杨春带着摄影系的学长来了,而陈皓变成了一个干苦力活的。
只见他一边肩膀背着硕大的相机镜头包,一手提着三脚架,看见他的惨样我都觉得对不起他,我本意是让他去提供灵感的,是干高级创意工作的,谁想变成苦力了。
我迎了上去,替他接过相机包,说道:“抱歉哈,没想到害你去做苦力了。”陈皓笑嘻嘻的表示没什么,“多亏了你叫我去,大恩不言谢。”
这小子不会脑子瓦特了吧,干苦力还这么开心,“难道你和杨春……进一步发展了?”
只见陈皓脸色一红,嚷道:“什么鬼,你一天在瞎琢磨什么啊!”
然后正色道:“如果我没去,这些玩意可能都要杨春拿了,这个学长一看就不是好人,就会使唤人,拍摄的时候杨春被使唤了好多次。”
“这么不懂得怜香惜玉的吗?”我看了看学长的背影,觉得不像是不解风情的人啊?
“你不懂了吧,他是杨春亲戚,叫杨臣。所以使唤起杨春一点都不心疼,我是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啊!”陈皓表情扭曲的说道。
“你这样子超越了一般的同学友谊了吧,还不承认喜欢杨春?”我调侃道。
只见陈皓立刻换了一副脸色,正经的说道:“你别胡说,同学间的情谊,怎么能叫喜欢。”
这就是高中时代的喜欢,见不得光,所有人都知道的公开秘密,但就是说不出口。
和陈皓又叙了几句话后,我提起相机包走到杨臣学长身旁,“学长,这些镜头我可以用吗?”
我举起刚才还在充电的相机,向杨臣示意道。
只见杨臣眼神透出精光,说道:“哟,你这相机不错啊,全画幅的,虽然其他方面差了点,但是底大一级压死人,很会挑啊。”
学长的赞扬让我自大起来,想当初初三毕业的时候我就是为了能留下一些纪念,所以才缠着爸爸给我买的相机,当时用的借口就是力争考上新宇。当然还有一点私心就是,想要给徐彬彬拍美美的毕业照。
所以在紧张的学习中,我还抽空看了一本《相机购买指南》,虽然什么都不懂,但是记住了一个关键指标,底大一级压死人。总之,相机的感光芯片越大越好。
可惜买来不久就吃灰了,因为当时根本没时间去学习构图,更不敢去搭讪徐彬彬,给她拍照。这部相机就成了我三分钟热度的最好证明,所幸考上了新宇,才能安慰自己这波不亏。
看得出杨臣是个热爱摄影的人,所以和他交流起来分外愉快,他拿出许多镜头,什么大光圈虚化,长焦人像;什么刀锐奶化,焦内像刀割般锐利,焦外像奶油般化开……
虽然都是听不懂的话,但我知道自己又学会了好些新词,以后可以直接用来展现我高深的学问,只要听起来专业就行了,就像高一经济学里面,货币充当一般等价物、商品的价值是凝聚在商品中的无差别劳动力……
听起来酷,说起来也酷就对了,理不理解不重要。
但是当我知道这些镜头价格的时候,我也理解了那句老话:魔兽毁一生,单反穷三代。
我和学长正愉快的交流摄影心得,艾茜文则忍不住了,抱起一堆镜头就开始实拍,我则跟在杨臣学长的身旁,仔细品味摄影的魅力。
如果说照片是静止的时间,那么摄影就是流动的时间,这段岁月终会无情的消散,如果将来能在不经意间看到过去鲜活的面孔,将是何等的开心。
杨春的到来让老杨得到了解放,杨春指挥众人放声高歌,而我和艾茜文则因为任务简单,所以干脆就不参与了,多留存一些素材,将来剪辑的时候会用到。
艾茜文把玩各种镜头,我跟着杨臣听他讲解各种技巧,找准角度拍摄高一七班的故事。
很快中午就到了,我们走出演播室,来到食堂,一路上除了艾茜文抱怨我的相机又快没电了之外,一切都好挺好的。
其实我们班的节目并不算复杂,根本不需要用一天的演播室,但谁叫我优秀租到了这么一块大场地呢,其他没租到的班级看到我们这么浪费,还有闲暇时间摄影,估计要被气死吧。
吃过午饭后我们就回到往教室,因为还需要拍摄一些上课的画面。
我和艾茜文坐在一块,假装在学习。我拿起草稿纸,随手画了一只大乌龟,正洋洋得意自己的佳作时,艾茜文一把抢过,并在龟壳上写下了大大的“柯韩”两字。
可惜现在正在拍摄中,我发作不得,只好在稿纸上写下:艾茜文你这个幼稚鬼!
我是在祝你长寿。
需要的素材很快就拍完了,我伸了个懒腰,手放下的时候不小心碰到艾茜文的头发,还顺手拉了一下,“不好意思,我故意的。”
我嚣张的态度让艾茜文一通乱拳伺候,这时候只听见咔嚓几声,居然被杨臣抓拍了。
“看吧,你的淑女形象没了。”我乐呵呵的说道。
“都是你害的。”艾茜文哼了一声,不在理我,跑去找杨臣。
我也跟了过去,看见杨臣抓拍的我和艾茜文,专业人士就是不一样,在嘈杂的环境中,主题突出,艾茜文狰狞的脸色居然带了一丝微笑,我痛苦的脸上也有几分享受。
“厉害,随手一拍就是大片视感。”我赞扬道。
“别拍马屁了,下午我要在这里剪片子,你们要是有空就留下来吧,正好我也需要人有打打下手。”我和艾茜文都点头同意,比起去演播室幸苦排练,显然是这里更自在。
我让艾茜文去给杨春说一声,然后就坐到杨臣身旁看他早上拍的素材。
这时候杨臣说了一句:“你和叫艾茜文的小姑娘关系很好啊。”
我点点头,说道:“是啊,她是个很有趣的人。”
“我说的不是这个好,而是你们像极了超越友谊的关系。”杨臣笑了一下,揶揄的说道。
“你……”
“少胡说!”
我居然罕见的脸红了一下,同学间的情谊,怎么能叫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