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李朝秦这种天才坐一起很容易否定自己。”涛涛直言不讳。
“是不是后来你就申请坐到岑诗元身边了。”我满脸鄙夷的看着涛涛问道,很明显涛涛找了一个并不怎么好的借口非要和别人坐在一起。
“哪能啊,一开始我只想努力学习,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不受李朝秦干扰就好。可是后来有个叫张亭亭的总爱来找李朝秦问问题,问着问着就觉得我碍事,动不动就要跟我换座位,我是无所谓,李朝秦从来也都无所谓。于是乎,换着换着就坐到中间了。”
“我新的同桌就是岑诗元,你觉得她是不是很可爱,名字也很诗意。”
“没注意过,不清楚。”我实话实话。
“靠,你经常来找我居然不知道我同桌长什么样?”
“我找的是你,又不是你同桌,当然不关心啊,你是多久和岑诗元坐在一起的啊,我记得找你的时候你就坐中间的吧。”
“开学第三天啊。”涛涛自豪的说道。
“所以那时候你就见异思迁把杨春丢到一边了是吧。”我总算知道为什么涛涛刚盯上杨春又突然变卦的原因了。
涛涛有些尴尬的望着我,说:“这不是出现了一些意料之外的情况嘛,谁知道我会换座位啊,而且刚好和一个让我心动的女生坐一块,俗话说得好,近水楼台先得月。”
我都懒得吐槽他了,反正只要是个女的他都会心动,故事的后面肯定是日久生情,然后涛涛为了在岑诗元面前表现自己,所以一定要在李朝秦不作为的情况下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于将倾。
“……所以李朝秦让我演男主,岑诗元演女主的时候,我就发誓一定要演绎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情,然后才发现,剧本写的很晦涩,太考验演技了,偏偏李朝秦又在忙着演他自己的那部分,没空管我。”涛涛喋喋不休的抱怨道。
“所以你觉得二班这次输定了是吧。”好像涛涛和林夕涵都不看好李朝秦,到底是那里出了问题,直觉告诉我事情应该不会这么简单。
“也不能说输定了,但形式很不乐观啊,虽然不知道一班准备的怎么样了,但我们二班的情况确实不太好。”
“会不会是你爱屋及乌,太想赢了。所以只要胜算不大就会焦虑啊,也许心态放宽一些会更好。反正你和岑诗元是男女主,又是同桌,趁这个机会多交流啊,赢不赢真不要看得太重。”
虽然涛涛和林夕涵都有不看好,但我还是觉得他们是因为把事情看的太重,所以少了一点理智,当下情况不妙又不代表以后还是这样。
涛涛想了想,说道:“也对,我曾问过岑诗元,她也说过不要把比赛看得太重,尽力而为就行。”叹了一口气,又说道:“但我真的想表现自己啊。”
“你是笨蛋啊,如果男主演技出神,岂不是说女主很糟糕,你是把她的平庸当成了垫脚石,来衬托自己的强大。你们要在一个层次上,必要的时候还可以装傻衬托她。”我提醒道。
涛涛一拍脑门,“对啊,我怎么没想到,那我以后可以安心备战竞赛了。”
人啊,就是这样,明明很想做一件看起来不道德的事,却非要先给自己找借口,才能心安理得。很多时候被太多的规则束缚住了,反而活的不自在。
和涛涛分开后,我来到教室,午休时间留在教室的人不多,很多同学都趴着桌子上睡觉。而艾茜文罕见的没有学习,正戴着耳机听歌。
我回到座位上,她随手丢给我一个练习册,我打开一看,密密麻麻的数学公试,艾茜文摘下耳机说道:“这次测验我看下你的试卷,这些都是你没掌握的,有空的时候好好研究下,别整天不务正业。”
望着这些还算规整的字迹,我甚至有些感动,第一次有人多管闲事到为我主动分析整理错题。
“你的做法我很满意。”
或许是因为男人的自尊,所以我不愿表现得太感动,必须要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艾茜文也没有因为我的不解风情就恼怒,哼了一声,说道:“我也就是换换脑子,随手拿你一个本子写写画画,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我看你平常这个时候都在做题,今天突然不做了,是因为已经胜券在握?”艾茜文这个第一名在我心中一直有着超然地位,仿佛什么事都只要看看书,然后就成功了,有点类似信仰的存在。
我的话让刚才还趾高气扬的艾茜文有些萎了,她转头,看着我说道:“如果我怎么努力都考不好,是不是挺没用的?”
望着这个突然流露出脆弱一面的强人,我才意识到她承担了太多期待,表面嘻嘻哈哈但却能轻松考第一;在课堂上公然看其他科目的书,完全按自己的节奏学习;为人亲和但有时候又很拽。
这样一个人,整天埋头学习但还是失败了,从神坛跌落下来,后果可能是灾难性的,太多的期待,可能成为动力,但也可能是负担。我们崇尚英雄主义,负重前行是英勇的,但也是孤独的。
“人们只关心你飞得高不高,不在乎你累不累。”我随口念出一句鸡汤。
“不管你考得怎样,你都是艾茜文,是让我永远仰视的艾茜文,我要是叫你不要太有压力就是一句废话,本来高一就参加数学竞赛会很吃力,只有像你这么勇敢的人敢于挑战,所以我才只能仰视你。”
“老话说的好,失败是成功她祖奶奶。”
艾茜文笑了一下,说:“让你憋出这么多违心话真是难为你了。”
还是艾茜文懂我,知道我一直在绞劲脑汁的想句子,“但是,你确实是我仰视的存在,以前不变,现在不变,将来也不变。”
“虽然我不一定能取得好成绩,但你这辈子都要仰视我。”艾茜文开心的把耳机递给我一只,一起享受宁静的午后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