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等,是什么意思?”李叔叔问道。
“把她当成一个平等的个体来对待,比如同事。有事和她商量,而不是命令。”
“可是我都喜欢和她商量啊,只是她不理我。”李叔叔困惑的说道。
我叹了一口气,“你还没懂我的意思,是当作同事的那种商量,比如你和同事商量一些事,如果同事不愿意,你不会继续说。但你找徐彬彬商量,她不愿意,你非要让她愿意。
就拿上次我们遇到那件事来说,她不和你吃饭,你非要强迫她和你吃饭,但你不会强迫你的同事,对吧。所以每次商量事情的时候,先把她想成同事吧。”
我的一番忽悠,让李叔叔成功接受了我的观点。
我看了看眼前快喝完的茶,心想:亏了,自己没得到有价值的情报,却付出了很多情报。如果这碗茶能换成rmb就好了,那样心里才能平衡些。多好的rmb啊,非要换成茶,真是暴敛天物。
“那个,柯韩小朋友。”李叔叔一脸笑嘻嘻的样子,说道:“要不你在指导一下,我具体该怎么做呗。”
“彬彬这句话我听着恶心。”我毫不留情的说道,让你叫我小朋友,让你叫我小朋友,让你叫我小朋友。
“嗯?”李叔叔一脸懵圈,“这是彬彬她妈妈让我这么叫的啊,说是显得亲切。”
“屁的亲切,一个中年秃顶大叔,用这么亲昵的称呼叫一个高中生,你就不觉得恶心,还亲切?”
“呃,你一说,好像也有点道理,那我该叫她什么?”李叔叔不自觉地摸了摸脑袋。
我突然有个荒唐的想法,他的头发是被他摸没的。
“所以你去和她商量啊,你告诉她说叫她彬彬好像不太好,问她应该叫什么?”我随口一说。
“万一她叫我滚怎么办。”李叔叔似乎有点委屈的说道。
看到李叔叔的摸样,突然发现原来徐彬彬还有这样的一面。“如果她叫你滚,那你就滚啊。只是滚的时候,顺便说一句那还是叫彬彬好了,她一定会让你叫她名字的。”
“可是,叫名字是不是太生疏了。”
我眼神不善的看着他,“都能叫你滚了,你还想要多亲密,能叫名字已经给足了面子。”我自己都只叫她徐彬彬,你怎么可以叫彬彬,哼,绝不答应。
“你知道我们今天谈话的重点是什么吗?”我问道。
“给她自由,不能叫她彬彬了,她不是家里的成员。”李叔叔边想边说道,还是掰着手指头说的。
都是什么鬼,成年人理解力这么差的吗?
我拿出一支笔,接过他的记事本,在上面写道:把徐彬彬当同事平等对待。
同时把同事画一个圈,然后把平等画一个圈,把重点都圈出来了。估计理解力再差的人也懂了吧。
最后说道:“她马上要参加数学竞赛了,就在本周六。你可以提前一天问她要不要你送,如果她说不要,你千万别自告奋勇非要送。另外,你也别提我在帮你,要是搞砸了,我可不想当背锅侠。”
这场谈话就这样结束了,我伸了个懒腰,慢悠悠的走回学校,在路上遇见了朱美美,她看见我,转头就走,我……似乎没惹她吧,难道是因为周聪输了,记恨上我了?
回到教室,我喝了一口水,发现茶水的余香还在嘴里,果然贵的东西就是不一样,我再次感慨道。
回到座位,艾茜文还在笔耕不缀的做题,我知道现在是关键时期,她正在做最后的冲刺,所以桌面乱一点可以原谅,把一堆卷子试题堆到我那边也可以原谅,甚至用我的草稿纸还是可以原谅。但是,替我做家庭作业是什么鬼?
“哦,我就是换换脑子,你别介意。”艾茜文淡定的说道。
“你快考试了。”
“嗯。”
“其实我不会介意的。”
“嗯。”
“可是我们字体不一样,你这样是在害我,要是被老师发现了,我说你非要做,我不让,没人信的。”
“嗯。”
“喂,说人话。”
“那你自己重新做一份啊。”艾茜文随口说道。
“你给本子啊。”
“没有,不给。”
骗人,在开学发练习簿的时候,我明明看你赢了好多严启文的练习簿,现在居然说没有。
艾茜文揉了揉手腕,对我说道:“好累,要不你讲个笑话来听?”
“你不是有镜子吗,照照就有了。”
艾茜文一脸的坏笑,“你是想帮我活动筋骨啊。”还捏了捏拳头。
“笑话是吧,听好了。”
“一天我骑车穿梭在一条胡同里,忽然迎面也来一辆自行车,眼看就要撞上,我大喊:‘你往左,我往右。’然后我们在胡同里躺了很久。”
最怕的就是空气突然凝固,艾茜文一脸鄙视的看着我,只要摇头,却不说话。而且大热天的,还抱紧了身子。
“你讲一个。”我不服气。
“虽然我不会,但我也讲不出这么冷的东西。”艾茜文一脸自豪的说道。
“你懂什么,冷笑话能消暑降温,夏季必备。”
艾茜文一脸是是是,你说的对,所以我只用眼神鄙视你,行了吧。
见她嚣张的态度,我就想趴着小睡一会儿,但是我桌子上全是习题和试卷。
哎,睡个觉容易吗我,还得给她收拾一下烂摊子。
我动手把她的试卷一个个的整理好,然后归好类。艾茜文突然说道:“你将来一定是做家务的好手,你会做饭吧。”
“屁啦,你没听过君子远庖厨吗?”
“那就是会做,以后有机会你要露一手啊。”
“君子远庖厨的意思是:男人,就要远离厨房。孟子他老人家说的。”
“我知道啊,但你不是说过孔孟之道是一派胡言吗,所以孟子说的你不信,而且一定会反着来。”艾茜文的奇葩逻辑怎么听起来很有道理的样子。
“我不会做饭。”既然古文说不过你,那就现代文好了。
“学啊,你说你学习没我好,分数没我高,如果做菜再不行,以后还怎么混?”
听起来,好像有点道理,但又觉得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