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不知道她的情况,问一句就像今天天气不错稀疏平常,男人堆里有过来当卧底的,不免感叹,声音大了点,朋友按着明姀肩膀“警告”。
“你们可拉倒吧,大美女早名花有主,死心吧!”
中场休息,明姀打算去现场转转。陈斯汀跟着她,相机从进门就没停过,挺像那么一回事。
电梯还没来,明姀想看看他拍的照片,头挨得近,一缕头发泻下来,撩动陈斯汀的耳朵。
他忍不住捂住另一边耳朵,眼睛瞟到明姀的头顶,余光瞄了不远处走来的两个人。
他们西装革履,边走边谈,一看便知是商业人士。其中一个有点特殊,拄着拐,走路也一瘸一拐,另外那个人可能在照顾他,他们走的并不快。
陈斯汀中学念的男校,挺有名那所,电梯来了,他按住开门键,等待那两人进来。
先进来那人感谢他的绅士风度,“谢谢。”他说,然后侧身,等后面的人进来。
明姀按相机的手指顿了下,她没抬头,却感觉到对面一道目光飘向自己,大概有几秒钟停留,然后转开了。
电梯门关上,数字在慢慢跳动,明姀盯着眼前的背影。
熨烫妥帖的西装,露出袖口一小截的衬衫,拄着拐杖的手腕戴着表,表盘反she着光。
她揉了揉眼睛,前面的人动了下,她连忙戴好墨镜——有人上电梯,他往后退了步,碰到了她。
他身上是广藿香、愈创木、雾凇的气味,于是那颗一直跳不停的心稳重了许多。
“明姀,我们要到了。”
电梯很快,数字跳到3,明姀下意识去看他的脸。看不见,一分一毫都看不见,她把相机还给陈斯汀,旅途的终点,她和他擦身而过,下电梯了。
“我们也下。”
他的手突然挡住即将合上的电梯门,明姀心怦怦跳,他拄着拐杖,一声一声,轻重急缓,走了出来。
明姀迈一步,后面也迈一步,明姀停一下,后面也停一下。陈斯汀看出奇怪,话没问出口,被明姀先拽住了手。她抬头看他,墨镜后的眼睛蓄满泪。
“我眼睛疼,走慢一点。”
“哦,哦?眼睛,眼睛怎么疼。”
明姀再摇头,眼泪憋回去。
那人在看着她,她的手拉着别人,然后他们并肩,看起来也挺好。
旁边同行的哼了一声,他磕磕拐杖,继续跟上。
短短的路似乎漫过一生,往前看,别回头。明姀迎来了一片色彩斑斓,光明世界。她摘下墨镜,下意识去寻找,后面的都是不曾相识似曾相识的面孔。
陈斯汀问明姀。
“你还好吗?眼睛还疼吗?怎么突然眼睛疼了?”
明姀qiáng撤抹笑。
“没什么,隐形眼镜戴久了。”
“那你要不要回去把眼镜摘了?”
明姀一扫自怨自艾,这个人真看不出她只是找借口吗?
林佳宜跑过来,拉住她,跟一起过来的司仪介绍:她就是明天的伴娘。
人既来了,也跟着彩排吧,司仪介绍流程,导播也来指导,明天哪里哪里进场,哪里哪里递戒指,哪里哪里离场,还要注意新娘的裙摆,太长了帮忙整理。
林佳宜小声跟明姀吐槽:“刚才司仪说我的感谢词说的太多,还嫌弃我煽情,让我高高兴兴不要整成艺术人生。”
明姀帮她推卸责任,“那你不要说了,都jiāo给你老公。”
林佳宜点头,“我看行。”
明姀和她挤一张椅子看新郎跟司仪jiāo流,看样子明天是大场面预定了。
“我记得你结婚时,没这么麻烦。”
“嗯,在教堂办的。”
明姀想到她结婚,就是唱诗班唱婚礼进行曲,牧师说了一通话,你愿意我愿意jiāo换戒指可以接吻了,然后就去广场扔捧花,谁接到谁下一个结婚。
明姀嗫嚅着,侧头看向林佳宜。
“小林……”
“嗯?”
“我刚才……看到顾川了。”
林佳宜一脸不可置信。
“你说啥?”
她扫视四周,都是明天观礼的嘉宾,哪来的顾川。
“我看到顾川了。”
我爱你
门童把车关上后,顾渊没着急发动车,而是从驾驶座扭过身子看向后面。
“累了?”
“有点。”
密闭漆黑的空间里,只有挡风玻璃反she出点光亮,顾川一脸沉郁,下颌绷紧,齐整的头发耷拉几缕额发下来,他抬手拽开领带,又松了松鼻梁,然后在靠背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松口气,闭上眼。
“我睡会,到了叫我。”
顾渊一挑眉,搁在靠背的手弹琴似的敲了敲,一语拆穿他的真面目。
“你还能睡着?”
顾川的回应是拿起拐杖捅了顾渊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