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吐,好想吐,要吐了,怎么办?不好,太着急了,竟然漏尿了,怎么办?到底应该怎么办?
明姀加紧双腿脚尖不停点地,像只在家憋疯了的狗,戴琳想说什么,下一瞬间,明姀再也绷不住,一大滩huáng水呕到了地上。
身体凹成了虾米,还在试图用手去接,行为控制不了意识,眼泪爬满脸颊,明姀吐的太快,全是huáng水,白色瓷砖地面太扎眼。
这次真的,要死了。
坏了
呕吐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不过这次她却像被死死按住脖颈,根本抬不起头,嘴里是吞了一百根huáng莲,有口说不清。
她实在有些可怜,泪如雨下,倒不是心思浮动太过,生理性反噬,她遭不住,一手紧捂着嘴,根根骨节泛白凸起。
戴琳预想过很多个可能,就是没想到现在的局面。明姀反应太大了,她甚至不由自主地去盯着她的肚子,怀着这种揣测心思,举动都变成试探。
抽了几张纸巾,扶住明姀,明姀却突然抬起脸,那双眼像把尖刀直戳双目,戴琳忍不住退后了一步。
像是突然回过神,戴琳脸色发红,难以直视明姀。这个劝退手段,确实不太光彩。
她这点良心乍然发现,相当于回光返照,你不能指望她还可以抢救下,反正这地方是没法呆了,趁没把事情闹大不如离开。
明姀和许太太擦身而过,一个脑子嗡嗡作响走路踉踉跄跄,一个端着托盘神色疑惑。
小区建设的像座公园,有占地甚广的人工湖,错落有致的凉亭小桥,秋千果树鸟语花香。明姀迷失于此,过往人/流当她失心疯。胸前一大片huáng水,本来素净的裙子辨不清原来模样,还有,她没穿鞋,光着脚跑出来的,像个无头苍蝇,在附近的走廊小桥绕了好几圈。
后来她的脚被玻璃碴子割破,坐在马路牙子上,耷拉着头,手陷进一旁的新鲜泥土里。
明姀情况很糟糕,看人都眼花。许悠然站在她面前,皱着眉,一脸怒容。
“你怎么在这?”
她睁着眼,一个人有好几个影分身,她晃了晃头,拽住许悠然的裤腿。
“许悠然?”
“我问你,你怎么在这?谁带你来的?顾川?他大爷的,你见过我妈了?”
明姀听不懂了,许悠然是不是有病,说那么多一长串什么意思。
“许悠然……”
“你给我起来!”
许悠然自认怜香惜玉,可在明姀身上,他没有一点怜悯,极为粗bào的把人拽起来。
明姀轻嘶了声,她的脚很痛,可是比这点疼,她脑子简直要炸了。
晕头转向的,兼之站不稳,扑到在地。
许悠然愣了,路人有看过来的有指点的,他丢不起这个人,心里烦躁还是蹲下身把明姀拉起来。
明姀脸上蹭破了皮,他这才看清,她脸色极其糟糕,嘴边还有huáng色不明液体,紧接着,明姀的手拽上了他的衣角,软绵绵的,和她的声音一样,不仔细感觉不到。
“带,带我走。”
胸脯剧烈颤动,她似乎真的下一刻就要上不来气。许悠然百转千回,到底找回些许理智。她是顾川的老婆,顾川是他兄弟,冲这一点,他不该不管她。
至于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另算吧。
许悠然把明姀抱起,可很快又别扭起来。
上次见明姀还是送她去医院那次,顾川紧张又焦急,他顾不得其他,可手感上残留记忆,她还有肉。现在么,一身骨头。他低头去看,明姀闭着眼,脸颊凹陷,再看这身,排骨胸,筷子腿,太难看了,一副骨头架子。
许悠然很烦躁,他一直看不上明姀,这涉及到顾川、许自得,还有其他,于是明姀怎么样在他眼里都不顺眼。但许悠然说服自己,不要跟一个病人计较,不要跟一个女人计较,不要跟一个朋友的老婆计较。
把人塞到车里,烫手山芋得还回去。许悠然开车很快,速度飙到70,时不时按喇叭,副驾的明姀没有一声动静。
太赶巧了,他今天突然心血来cháo想回家看看,虽然知道顾川和顾渊都来了,但依着顾川那性格,是断不会带明姀到他家跟前晃。许悠然瞥眼明姀,女人耷拉着脑袋,靠在一旁的车窗,似乎睡着了。他想了想,给顾川拨去了电话。
对面接的很快。
“有事?”
许悠然深吸一口气,状似无意的样子。
“顾渊呢?”
“你找他?”顾川瞥眼一旁的顾渊,他手机就放在桌上,“你不给他打电话。”
“你让他赶紧回来,公司一堆事,我又不管经营。”
“你嘟囔他了?行了,我知道,一会叫他滚回去。”
“嗯……”
“还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