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还又叹了口气,把头低下看着脚尖,满是期许的眼珠偷瞄了羽铮几眼,羽铮眼波未动人依旧缓缓向前行,到还是珞熏贴心,一阵安慰关怀,说得浅玥都不好意思再装,只能把头一抬,狠狠瞟了眼羽铮,羽铮目不斜视继续向前走当浅玥是一缕空气。
浅玥一阵失望,撇了撇嘴,随即又欣慰道:“今日能有幸识得二位还真是人生一大幸事,等安顿好了,我定请二位去北里好痛饮一番!”
珞熏笑道:“只要不是北里,薛小郎君请我去哪儿喝酒,我都定当奉陪!家中耶耶素来板正严厉不喜我去北里那地!”
浅玥窘笑觉得自己有些得意忘形,又看了眼羽铮,只见他双眼狭长,唇色极浅,日光洒在他的侧颜下显得鼻子下巴轮廓优美飘逸,到像看到chūn云黛山,只是表情冷峻幽深,见其眉一皱直戳要害:“你还有钱去平康坊?”
浅玥“……”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三人找到了主簿一问才知最近国子监生员不断扩招,学舍紧缺,朝中工部也在忙于修建学舍,大多数相识的学员同乡都是几人住于一间,还有些家在长安的请示了学监便直接回家住。
主簿一时也找不出空的学舍安排给浅玥,只能建议先和相熟的人住一起,等修好学舍再作安排。
浅玥一听看看羽铮又看看珞熏,忙说还是不麻烦二位,要不不住在国子监内,在外租个房舍,等修好了学舍再住进来也不迟。
到是珞熏热心的说着不用那么麻烦,在聚贤院中学习每日每位学员晨昏都要考核查勤,一般都是住在国子监内,而且他的屋舍较为宽敞,可与浅玥先住一起,浅玥一听把头摇成个拨làng鼓,暗道那怎么行,一路不断委婉拒绝。
三人顺着道转个弯过了门就看到一排排黑瓦白墙的房舍,门前小院旁种植着榆树,地上满是绿茵,很是清幽,再往前走就到了住所,可走近了却发现不对。
门前院中满是绿意的草木上都是白绸布碎片,毛竹上挂着些白布条,连地上也铺满碎布块,乱糟糟的,浅玥暗叹这究竟是哪位混人gān的缺德事,真是即奢侈又煞风景。
珞熏叹口气什么也没说,拿了扫帚便开始收拾,浅玥也一同帮忙把这些碎布收拾作一堆,又抬头看看羽铮,见他三两下把那些挂在竹子上的白布条扯下来,又一同收拾地上这些碎布,看来他在此的日子也算不上舒坦滋润。
三人忙活了一会儿,才把这儿收拾如初,都有些乏了便坐在院前石桌上休息,浅玥煮好了茶端放在桌上,这会儿到有凉风袭来,可品茗听风。
浅玥把脑海中那些光怪陆离的故事一一讲来,到也jīng彩有趣,又和珞熏天南地北的瞎聊很是投机,羽铮也时不时的插上一两句,三人到也相处融洽。
不觉聊着聊着到便乏了,困倦袭来,浅玥杵着桌子不断的打哈欠没一会儿便睡去,迷迷糊糊中有人把一件衣裳披于浅玥背上,不一会儿又被人拎着丢到了屋内塌上,她自个翻个身舒舒服服的便躺在chuáng上酣然入梦。
到了暮色四合时,外间的乌鸦扑翅乱鸣,连绵的鼓声依依响过,浅玥才从睡梦中自然醒来,揉了下惺忪的双眼自塌上爬起来,一时不知何处,看看四周立马回神,啊啊啊自己怎么睡到了裴羽铮的房内。
刚要起身出门,肚子到不争气的响起了阵阵天雷,身软体虚,还是先找吃的要紧,一抬头便看到桌上摆放着婆罗门轻高面和一盘蒸梨,还有些葡萄,浅玥不客气大口开吃起来,三两口吃完便出了门。
先去隔壁找珞熏,敲门进屋就瞧见珞熏正提笔习字,走近一看写的是毛诗中的一篇,字体清秀圆润,朴实端正,排布整齐。
浅玥赞道好字,珞熏把笔放下,似知浅玥来意:“羽铮有事出去了,至晚方归,走时到把他的一些东西从屋内搬到我这里,让你住他那间屋舍,他与我同住!”
珞熏说完又从桌上拿了一包东西给浅玥,“这是他让我转jiāo给你的,难得羽铮能遇上你这样投缘的人!”
浅玥暗叹那他怎么不亲自来jiāo给她,她打开包裹见里面都是毛笔和墨锭还有纸,心里一暖。
看珞熏还要习字温书不便打扰,道了谢便高兴的跑回房内。
珞熏看着浅玥远去的背影,想到下午的情景,浅玥伏在桌上困觉,他把一件衣裳披于浅玥身上,而羽铮竟一把提过浅玥把她安置在自己房内休憩,真是难得。
他与羽铮相识为彼此才气所钦,可羽铮向来是面冷心冷对周遭也极为漠视,这样的举动到令他好奇,便问道:“旧识!”
羽铮随口道:“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