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玥:“成亲!”
她惊异的看看身边的羽铮,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羽铮握住浅玥的手,沉静浅笑道:“是该有个像样的婚礼。”
浅玥脸一红支支吾吾半天憋不出一个字,匆匆和柄礼说了两句,就拉着羽铮跑到房间处,路上见了童云和仆妇也没说上几句。
进了屋内,浅玥关上门,确定四周都没人了,去到里间,见羽铮负手静静立于屏风前,炉内香薰袅袅,淡雅的香味却令她头脑模糊,闪现出这十年过得很短促,却丰富多彩。
两人蹚过万里山河,眠于星辰下一片花海,还月上独酌,山谷间互相拆招,她一直觉得日子过得快乐而有些不真切了,他们好像是在一起了……
她愣愣的想着,迟钝的忘了要说的话,羽铮拨弄着屋中的瓷器摆件,向她凝视过来,轻叹口气斩钉截铁说着:“阿碧,我喜欢你,从没亲口说过,我想同你一起,作你遮风避雨的伞……”
浅玥咬着嘴唇以为是幻听或是做梦,感到疼痛整个人还是木然呆愣,心中身子都冒着滚烫的岩浆,提炼着喜气和激动,她拉了拉面前人的衣袖,“羽铮,你刚说什么,我……我没听清楚,你能……”
羽铮清冷俊雅的脸上挂着chūn回大地的暖融,含笑道:“傻丫头,我说我喜欢你,余生想同你度过。”
原来不再压抑,坦率的直面内心,也是件身心舒畅的快事。外面的喧嚣越来越小,
凉瑟瑟的寒风吞吐而过,让街边深夜不归的人体会到chūn寒料峭,如异彩织就的世界梦幻得令人目不暇接,流连忘返。
道边冬季没挨过去的枯木奇异般的焕发新颜,嫩枝抽条般的发出新绿,人心渐渐都被所喜爱期盼珍视的美好事物慢慢占据,chūn暖人间,留chūn永常在。
曾梦花下眠
夜凉如水,满街芳华。
浅玥从睡梦中惊醒,看看侧卧于一旁的羽铮冷峻的容颜,甜甜一笑,刚刚还说什么来着,羽铮说,等成亲后,带她去他出生的地方雪原看看。
雪原在极北之地,千里冰封,渺无人烟,可他为什么会出生在那儿……她记不起来了,可能前段时间一直做噩梦休息不好,刚睡觉时她还央着在身边多陪陪她,能睡个好觉。
借着微光,她能看清他棱角分明的容颜,大小厚薄适中的嘴唇,应该是丰美,下颌曲线优美。
他睡得极沉,呼吸声很轻浅,她缓缓的伸出手指轻点他的嘴唇,也未惊醒他,心里笑笑往他的身边挪了挪,闻着他身上淡淡檀香味拉着衣摆甜甜睡去。
柄礼办事还是很牢靠的,日子定得极快,就两天后举行婚礼。把一切的繁文缛节都安排的妥妥帖帖,宾客请的不多,都是相熟的友人,只可惜双方父母皆不在,看不到这喜庆画面。
浅玥在仆妇俾子帮助下把喜服穿戴好,长长的乌发绾好梳成堆髻,满头珠翠步摇,额间贴好jīng美花钿,双颊红晕,樱红色唇角处点上胭脂红面靥,身边仆妇俾子直赞娘子美貌绝色,丽质天成。
她对着镜子笑靥如花,挥退周边的人,痴痴的注视着镜中的自己,抚上镜面,有些恍惚的想着,这是在梦中还是现实,真的要和羽铮成亲了。
可惜身边重要的亲人却无法见证,耶耶阿娘在山谷中隐居,几位兄长也在身边照顾,还有谁着,有些讨厌又有些亲切的人却记不起是谁……
这时间怎过得如此慢,半天都不见羽铮来,这成亲不是男子该猴急吗?
浅玥闷闷的想着,咯吱声响起,有人推开门扉走了进来,一股寒风侵入屋内,卷得轻纱帐幔肆意飘舞,羽铮一身鲜红色吉服,乌发高束,眉目冷峻,令人惊艳。
他静静的站在浅玥面前,似一尊铮铮冰魄,动人心弦。
浅玥有些不高兴嗔怪道:“羽铮,同喜欢的人成亲相伴一生确是件人间美事,但规矩是没成亲前男女是不碰面的。你真性急……”
羽铮面无表情淡淡说:“我只想多见见你!”转身就出了屋门。
浅玥起身提着繁复的衣裙,追到门前,喜滋滋的想,羽铮还真是冷淡别扭,叫人动容,她也想时时多见你,在chūn日繁花垂廊下共作一个梦。
她要退回去时,正好一人迎面而来,穿着华贵,拿着一份礼盒,笑道:“薛碧,多年未见,祝贺你同羽铮兄佳偶天成,好事成双。”
来人有一双含笑大眼,却意味不明,容颜端雅清正,能让人产生一股好感。
浅玥愣愣的一时没把面前之人认出,男子有趣笑道:“碧君,你大概都认不出了,我是姬萤煌啊,当初还冒失的少年郎。”
“你是萤煌那小子,真看不出,如今长成丰神俊逸的男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