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铮就在旁边专注看书,她眯起眼看看对方侧颜,微微一笑,手扯着对方衣摆蹭蹭继续小睡。
到了年关那日,羽铮吃过早饭便离去,浅玥依依不舍的看着他走远,童川童云顶着寒冷扎马步,浅玥过去揉揉两小崽子的脑袋,并jiāo代练一会儿就休息,顺带硬塞两红包给他们,吩咐去买糖吃,便乔装番,特意贴了小胡子直接翻|墙而出。
本想去会会那位国师神棍但想来国师怕要参加元日大朝贺,恐已不在翠微宫便作罢。
往年里帝后一同在太极宫举行元日大朝贺,今年因皇后病重,只能由岱王生母容妃来陪伴在圣人身侧,到也新奇。
说来容妃向来低调,成日蜗居在宫内,世人都快忘了有她这么一号人物。
大周朝毕竟是帝后携手一步步建立,可谓是一段铁血传奇,二人多年来感情甚笃,在民间自是一段佳话,这次皇后突然病重,宫内宫外十分揪心,给这个年平添了几分yīn霾。
街面上行人不多,空中飘着淡淡炊烟,人都在家中忙碌着。
浅玥犹豫着要不要见见二哥叹风,也不知他一家子回江州没,来京中时她一直不敢见二哥,只因二哥叹风最是老成持重,比大哥悦风还尤甚,之乎者也能气死人。
她悄悄来到二哥的住所,悄无声息的爬到墙头上,脸上裹着块大布只露出眼睛向着院内偷偷瞄上几眼。
正巧看到一位仆从端着盘子走过,盘子有各种点心还有花酿,她心中一笑,看来二哥这年是留在了京中。
她飞身直接窜进院内,跟着去了后院,就看到开阔处中央四方亭内挂着重重幕帐,里面躺椅上坐着位妇人正休憩,旁边乐人chuī着横笛,曲子悠扬欢快。
这好像是二嫂,又听到一阵踏踏声伴有铃铛响音,一孩童拖着矮胖的身子晃悠着从游廊滚来,拿着糖人含混不清道:“婶婶,婶婶。”
浅玥咧嘴一笑,这小胖子好像是秋楸,这才多久没见,这小子就真长成球,就不该给他吃糖,吃土好了。
她把身子探出些看得更仔细,忽然一阵凉风刮过,一寒凉物件就抵在了她腰际,应是把小刀,她不动声色,平静道:“是何人胆敢偷袭朝廷命官府邸。”
话音刚落,身子如箭般已然飞出,踏着柱子一个回旋,手中一股水流似箭般已击出,对方反应也是极快的,飞身后退直接用衣袖遮住了脸,寒流一股脑的打在袖子上,洇湿一片。
“死丫头,裹成个大粽子,就以为我认不出你了吗?”
“大冬日的乱泼水,想冻死你哥我啊!”
“还有你不粘在情郎身边,怎么舍得回娘家了!”
咛风甩着袖子连珠pào似的发问,到让浅玥一顿不知该回答哪个,她把裹在头上的布料直接扯掉,抬手一指一划,一道水柱已从指间飞出。
只见这道水流晶莹剔透像根鞭子般,直接向着咛风扫来,他二人自小言语不和时,就会过上两招,咛风很默契的足尖一点,直接踏梁往前一窜,左闪右避,趋近到浅玥身前。
浅玥轻蹙眉,低语:“跑得真快。”
飞身向后移动,手指快速变换,控着水柱曲折缠绕,变幻莫测,似条水蛇般环成一圈圈,欲把人困入牢笼。
咛风挑眉俊朗而笑,“顽皮!”身形变换迅捷,忽左忽左,虚虚实实,像极了滑不留手的泥鳅,水柱只将将触到了他的衣角,人已直直冲了过来。
浅玥一路向后退,身子已退至游廊的尽头,眼见这场兴起的过招就要落于下风,她气鼓鼓的一咬牙,手势一变,由一股水柱分而为二,两向jiāo错曲绕向着咛风缠去。
咛风身子往后一倒,几个回旋,直接贴着地面滑过,飞身而起时直接从两水柱的间隙飘然而过,弹指间已站在浅玥面前,他指间轻弹了下浅玥的额头,身影一晃直接挂在梁柱上。
没曾想三哥一凡人之躯,身法如此矫健柔韧,浅玥一愣神之际,操纵的水柱七扭八歪的直接向她扑面而来,哗啦啦浇了个透心凉。
咛风倒挂着身子迎面飘来,二人面对面,他眨眨眼看着已经石化的浅玥轻笑道:“就你这战斗经验想逮住我,还早八百年。”
二人的打动自是惊动院中之人,二嫂老仆人和侍从闻声走了过来,浅玥气得牙痒痒,先用手抹了把脸,把脸上的胡子麻子一并抹了去,露出素洁清秀的容颜,低语:“三哥,你这身子是仙身还是凡体,或是田里钻的泥鳅,滑不留手。”
咛风早已从梁上落到地面,靛色衣袍腰间别着把折扇,他把扇子展开,轻扇向浅玥,郎朗而笑,“吓到了吧,先压压惊!”
浅玥本已湿透的衣衫,经寒风袭来凉意十足,她不禁打了个哆嗦,把咛风恨个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