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姬忙叫两位伙计把醉汉拉走,又跑到玄泉身边表示歉意,玄泉低语无事扶着幂离匆匆离去。
但还是多看了眼这位面生的胡姬,见她拥有一头浓密褐发,媚眼如丝,高鼻挺直,到是位美人。
玄泉没在意挤过人群只身前往永安渠边,水边建有围栏,走到块只有半截的石墩前,蹲下来似在整理衣袍裤子,悄悄从石缝中摸出样东西便起身离去。
刚要走到西市署前撞见一人,气韵清润如玉,身着茶褐色圆领袍,腰系着蹀躞带,挂着把镶绿松石的小刀,手里牵着匹高大健硕枣红马,这人停在他面前,温和道:“可是玄泉君!”
玄泉看了眼珞熏便垂下双目,对这人他很矛盾不想有过多牵绊,便转身越过离开,不想衣袍却被珞熏拉住带去路边的茶棚,难得这温吞的人也有这般硬气时。
到了茶棚二人喝着劣茶,却相顾无言,到是不远处有人先朝这边招手,原来是浅玥羽铮等一行人,珞熏忙过去招呼,等几人再往茶棚进时,桌前已空无一人。
珞熏看着两碗茶叹了口气,几人到茶棚中坐着休息,到是柄礼先发话:“碧君,看不出你人又廋又小,却肚里乾坤,这从进了西市就开始吃吃吃!从混沌胡饼,蜜淋凉粽,金玉饭,炙肉串,三勒浆,你手里还拿着半包果脯……”
一拍桌子得出结论:“啧啧啧,前世你怕是只大馋虫!今日还真是让裴郎君破费了!”
浅玥看了眼羽铮,心满意足的憨笑道:“我家那地没这么多好吃的!”
柄礼:“那你还是悠着点,可别把肚子胀破,对了相识这么久还未问碧君是从哪儿来长安的!”
浅玥脱口便说:“江州!”
卓遥笑道:“江州那到是个不错的地!家父还曾经提过等致仕后想去匡庐山来着,顺道拜访南宫老侯爷,毕竟南宫家二郎在弘文馆当校书郎,正是家父下属,裴郎君似乎也在江州待过!”
“嗯,伯父就闲居在匡庐山下。”
浅玥低头喝茶对江州不愿多谈,这时柄礼又一拍桌子,福至心灵:“碧君那你和裴郎君在江州时就认识了吧!”
浅语听了急道:“那有,我怎会有缘认识神童啊!”
羽铮神色冷冷未作回应,柄礼看看二人笑得贼兮兮的明显不信,定有jian情便要追问,还是珞熏插话说这趟来西市正好得了匹健马,给你们马球赛用正好,只是还没有买鞍鞯装饰什么的。
众人听了看向栓马柱边的枣红马,连声夸赞,柄礼便提议这次马球赛把马匹的鬃毛修剪成五瓣,胸前革带上挂上铃铛红色垂饰挂件,鞍上也披上红色团花绒毯,马尾梳成辫,最好马鞍用金色的看着就拉风。
浅玥听了调笑说:“要不再穿件明光铠什么的,阳光下闪闪灼人更拉风。”
卓遥看二人越说越没谱无奈提醒二人马球赛还差着两位人选,先别异想天开的,到是衣冠整齐统一是个好提议。
说完便看向前方拥挤的人cháo缓慢的让作两边,中间正有三位女子英姿飒慡的骑着白马经过,这三人束着高髻,穿着窄袖翻领胡服,系着披风,腰间黑色蹀躞带上挂着革囊,环首刀,清一色的红衣。
三人在喧闹的人cháo中尤为扎眼,透着股神气劲,走在最前面的人杏眸明丽,眉梢飞扬,英气bī人,素净的面孔上透着清冷的杀伐气。
浅玥伸着脖子仔细一看这不是旧识水莲衣吗,口中却喃喃道:“真气派啊!”
耳尖的柄礼听了有些酸气的说:“鸾凤阁的人自是威风,皇后的义女自是不同凡响!”话毕把头转回来,端着茶碗晃。
浅玥与骑在高马上的水莲衣对视了眼,看着对方慢慢走远后便低头好奇的问鸾凤阁是个什么组织,柄礼把手中茶碗放到桌子上,看看四周便低语道来。
原来这鸾凤阁是当今皇后所立,据说当年在圣人东征北讨时身边辅佐的江湖组织除了靖安盟外,还有这鸾凤阁,当时大周先取得汉中这地,以此作为根基,圣人便带着人马出潼关东征,皇后便驻守在长安,期间找了些战乱中的孤女教导习武操练,甚至是暗杀。
到四方臣服时,靖安盟隐遁回归江湖今已衰微,而这鸾凤阁便留了下来,明面上说是护卫长安的女卫,发扬女子不输男子的巾帼jīng神,实际上是皇后的私卫还差不多。
骑在最前面的冷艳女子,名唤水莲衣,功夫了得,是皇后的义女,也是这鸾凤阁的羽卫,总之这帮女子武艺了得凶悍得要命,还是少惹为妙。
浅玥纳闷刚想问圣人也不管管,一旁的珞熏笑着补充,这鸾凤阁内纪律严明,在长安城内从不仗势欺压百姓,有时还惩治些泼皮无赖,到成了是当朝别具一格的风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