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童川滚着大雪球,疑惑的看过来也需要解答,浅玥笑笑,“这样连在一起呢,代表着无论风骤雨急世事艰辛,都要一生一世不分离,可是美好的祝愿。”
童云听了,看看童川,还有在屋内忙活的娘亲,天真笑道:“阿云也要同阿兄,娘亲,裴郎君师父薛郎君哥哥一直在一起。”
梅树边多一排偎在一起头顶烧饼的雪人,即便有三两朵梅花飘落点缀在上,路人见了依然会说丑上天了。
羽铮早上出了趟门,很快就回来,回来时看着路边多出的雪人,眉目舒展就知是某人的杰作,推门进屋就见三人围在一起,浅玥拿着话本正给两孩子灌输胡编乱造的故事,正说道天地动容太阿倒持,羽铮走到面前,半是蹙眉半是淡笑看了过来,浅玥怔怔砍掉两人黏人式的你侬我侬jīng彩处直接结局。
童川童云一脸不解,但看到羽铮来,都端正的站了起来,垂首侍立在侧。
浅玥正色道:“勿怕,我在此,有什么他不会训更不会罚你们的。”
羽铮无奈轻叹,“练武不急于一时,但也不可懈怠,每天持之以恒,循序渐进即可。”冷冷看向正有些得色的浅玥,“到是你,该抄心经十遍,静心少诳语。”
浅玥:“……”这什么道理还罚抄,美着你,但孩子面前还是要给你面子,当无事练字陶冶情操。
但她没乖顺的立马翻出纸墨笔砚,而是眨巴着眼瞪着羽铮,“真抄啊!”
羽铮不为所动,“抄吧,我看着。”
浅玥懒懒的支着额头,“那你把纸笔拿来。”
待羽铮把纸墨笔砚准备好,浅玥提着笔未动,侧头望过来笑道:“羽铮,要不你先写一遍,你的字刚劲灵逸,我照着抄,也给童川童云示范。”
羽铮眸色暗沉,容颜温淡,提笔便在纸上写起,运笔不快不慢,横竖撇捺流畅而有力,字体规整优美,写完之后把纸推到面前。
浅玥看过后啧啧赞叹,提笔照着缓缓写起,每一划极其认真的模仿,写出来到有六七分神似,只少了几分正气遒劲的风骨,刚写到五蕴,抬眸问:“五蕴中的形相、情|欲、意念、行为、心灵,神佛是不是都没有呢?很超脱!”
羽铮一阵静默,背身负手而立:“也会有,只是看得很轻……破我执,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浅玥低头轻叹:“那你呢,你可把一切看成是无。”
羽铮没有回答,只让浅玥继续写,自己在旁边看,偶有几个字,浅玥写得不好便央着他再写一般,他很有耐心的又写了一遍,就这样反复写反复练,一直到深夜灯烛将灭。
后日便是年关,宅内也没什么事,浅玥起了个早穿戴好便出了门,打算去看看柄礼,不知这几日他的伤养好了些没。
递上帖子进了门,可谓一派热闹,七彩灯笼叠作一处,四周装点的也是花团锦簇,几个稚儿撒丫子的乱跑,后面跟着仆从,jī飞狗跳的,这才想到柄礼家人丁兴旺。
在小厮带领下,去到柄礼的住所。
他正坐在躺椅子上,半吊着眼边喝茶边嗑瓜子,悠闲得紧。见了浅玥笑道:“阿碧,稀客啊,如何伤好些了没?”
浅玥看他面色红润仪态懒散,笑道:“你到把我想问的都说了,你怎样,伤可好些!”
“死里逃生,难得闲散,不闻窗外事。”这回答的一脸高深莫测。
这时一十岁孩童正跑过来,“兄长,我听了你说街道边王家大朗娶亲被坑了,去敲锣打鼓祝贺番,那王家大朗脸都气青了,拿着大棒追着我打,还好我跑得快。”
浅玥:“……”
身残志坚,不忘八卦。
二人又聊了会儿,浅玥便要起身告辞,走时柄礼一脸认真道:“明年,还能与碧君在书院聚首。”
浅玥笑笑:“不是还要进宫参加元日宴吗,圣人特许的。”
柄礼低笑到忘了这茬,再想说什么时浅玥已出了院门。
走在街衢上,浅玥思索着要不要去姬府看看萤煌,最后买了些小玩意当做是礼物,到了姬府却吃了个闭门羹,通报的侍从只留下句“与君不熟”便离去,恨得她牙痒痒。
最后去了珞熏的住所,诸葛府中也在为年关准备,仆从来往穿梭一切井然有序。
珞熏正修剪一盆水仙枝叶,看到浅玥来目光温熙,柔和一笑,“碧君伤好了,进来坐。”
浅玥含笑点头进了屋,“全好了,劳挂心了。”
屋中架子上置放着许多盆景,皆是梅花,枝桠盘曲,含苞待放,屋门大开,四周的直棂窗旁连帐幕都未挂,十分亮敞,说来这还是浅玥第一次到珞熏的居所,不由赞道:“珞熏兄真是好兴致,这些花木打理得极好,你面前这盆水仙我在江州时见过,叫雅蒜难养得很,但花朵素洁高雅,自有人趋之若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