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玥还没作多想,身子一紧就撞向了一个坚硬的怀抱,如雪般冰凉冰凉,但是有颗滚烫的心脏散发着初chūn般的暖意,惹得她心如擂鼓,紧靠对方身子僵硬。
漫天的飞镖暗箭从四面八方she来,原先还围上来的黑衣人已瞬间后退去,四名黑衣人突然出现在树枝上,手腕暗箭齐发,纷纷而来,脚下响起了阵阵窸窣声,一根根绳索自脚下骤然冒出,流窜缠绕,搅起地面一团白雪,迷蒙混乱,叫人看不清脚下。
上面有不断疾she而来的箭矢,地面有飘忽的绳索,危机重重,稍有不慎就毙命于此,更别提前进了,只能步步陷入死境。
这一切发生在顷刻间,骆久双眼微眯,带着冷笑,望着这一拨人落入枭的陷阱,只要一小会儿就能耗得这些人筋疲力尽,最后再一网打尽。当年滅字堂中枭凭着这一手可没少收割一方酋首的首级。
另一头冷绝见对方陷入死境,心内忧急,手上大刀狠劈狠砍,移动着身形要往那边靠,李赭到是面色泰然,出剑越发凌厉诡异,铛一声扫退三人,正好一人从侧面拍掌袭来。
他抬掌直接接过,二人两掌相对,内力迸发,衣袂翻飞,四围树木轻晃,对方被震得倒悬而退撞倒不远处瘦弱的树gān,他瞟眼一看,毫不客气道:“是你,妖冶的半老徐娘。”
裂锦紧握手中琵琶,抹去嘴角血迹,豆蔻指尖指一拨,挑起琴弦,弦丝亮眼,似能切金断玉般挥手间已直直she来。
李赭飞身剑指,这琴弦也是怪,当下一个照面就缠住了他的剑,只听听咔咔声,他手中紧握的剑瞬间断成几截。
李赭咧嘴一笑,顺手接过冷绝丢来的短刀,反握于手,轻叹:“这剑也是脆弱,阿绝,你靠过来些不用去那边,就这些那凶悍的邪子能应付。”
另一边羽铮带着浅玥飞旋于空,可谓脚不沾地,周边铿锵敲击声不断,羽铮手中的剑轮舞得只留无数剑光残影,与周遭箭矢暗器激烈jiāo错溅出簇簇火花,令人眼花缭乱。
火花霜雪中,浅玥抬头看羽铮时,他面色冷峻淡漠,异常专注,浅玥静静的把头靠在胸口抱紧他依靠他,默默的看漫天霜花絮乱。
只见羽铮顶着重重箭矢,飞身窜向树枝间,一剑划出,树上放箭人不及闪避,中剑倒地,他飞速回身往另一边时。
萤煌力战许久已力竭,脚下一慢,被绳索一绊便倒地,更要命的是数支利箭嗖嗖急急而来。
旁边珞熏急忙挥剑去救,不想他身后已有利箭袭来,背上的柄礼眼看就要中箭,远处骆久刚放完箭,又快速的装上箭矢,嘴挂冷笑,随时找准机会就痛下杀手。
萤煌身子一僵,使不上劲跃身躲避,只能以手护脸受死,千钧一发之际,羽铮已飞速而来,眼疾手快的抓住萤煌腰带把人直接抛起,又欺身至珞熏身边,出剑一扫,直接把she来的箭矢砍得七零八碎,眼见身后利箭又飞来。
他带着珞熏飞速向前,腾地而起,空中姿势优美,直接在飞箭空隙处飘然而过,灵逸jīng妙。
还未落地时,地面一绳索突然往上蹿,紧接着有惊雷般的轰响,地面突然冒出冷光森森,令人头皮发麻,弹指间地面突然万箭冒出,神鬼莫挡。
骆久抱手眯着眼,“呵呵,这些为烂泥准备的jīng巧玩意儿,到是叫别人先尝尝了。”滅字堂内除了暗杀外,还最擅长布置机括陷阱,引人入局以逸待劳,当年在战场上可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听到轰鸣声,嗖嗖冷箭的破风声,危险将至浅玥遍体生寒,她担忧的望向羽铮,还没看清他面容,身子已被羽铮急速推向身后。
她急得惊呼出声,伸手欲抓时,连对方一片衣袍也未抓住,眼尾一扫,身旁被推出来的珞熏也是一脸忧急,这二人直接向高处退去。
羽铮横剑于手,面对如蝗的箭雨,他面色依旧清冷,心无旁骛,只有专注一战而已,他直接挥剑qiáng硬的一一斩落,身子在半空中旋舞腾转,剑光幽寒又炽烈,看得令人惊叹。
偶有飞箭直接刺入身子,他毅然不顾,手中挥剑不断,傲然凌绝在前,空中无数箭矢断成几截,半边白衣染尽了鲜血,依然剑势不弱,他似乎如钢般不会感到疼,每一剑招杀意凛然又带着几分淡然,到最后几近挡下所有箭矢,提剑飘然落地。
浅玥在空中时已急红了眼,看好几支箭矢刺入他的身体,更是要咬碎牙齿,怒火中烧,在半空中就qiáng行拧身借力飞奔而来。
她不想躲在他身后,更不想他为护她而受伤,羽铮也好青筠也罢,他一直就是冷傲高高在上,睥睨众生,谁人若伤他,她就灭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