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到时可别弄得像裴家养鸟老儿般,孤寡无依,那才好!”
“阿蓉,裴兄那是只为一心人的长情……”
次日,天高气慡,清风徐徐,chuī得院外树木沙沙响,莺啼燕啭,自在高歌,粉蝶妙舞,万千繁花开遍,浓艳如许。
如斯良辰美景浅玥却无暇欣赏,此时她正坐在屋内看着这些一摞摞卷轴发愁,卷轴内皆是男子画像,还有姓名介绍爱好人品什么的,浅玥暗叹没成想耶耶阿娘动作如此快。
随意打开卷轴一看,画像中的男子面目谦和,只是嘴角有颗大痣,再翻开另一卷轴,画中男子膘肥体壮,跟个熊似的。无奈浅玥把所有卷轴打开铺放在地上,品评着,这人太瘦像个猴子,这人未免长得也太妖孽了,直接怀疑是男是女。
这人怎么好小只有十岁啊,浅玥拿起卷轴再确认了一番,无奈感慨耶耶阿娘找了一群什么牛鬼蛇神啊!想自己好歹活了三千多岁,怎好如此老牛吃嫩草,摧残小花小草,太是厚脸皮羞耻了。
浅玥躺下直接压扁众多卷轴,闭目休憩,直到一小人紧靠在其身边,她张开眼看着靠在身边的秋楸,秋楸软软的蹭着浅玥,圆眼含泪,扑簌簌欲流不流最是磨人:“小姑姑很是喜欢画上的男儿,等小姑姑有了夫婿就不要秋儿了。”
浅玥柔声道:“怎会,小姑姑会一直疼秋儿的!”不就是相亲吗,也就是应付人,看如何让这芸芸众生,有来无往,岂不妙哉!浅玥寒寒笑着,双手温柔的抚摸这秋楸,秋楸无来由感到一阵寒气,一抖擞想着怕是谁又要倒霉了。
相亲风波起
浔阳楼是江州远近闻名的最大酒楼,挨近长江之滨,登楼可观大江寒见底,匡山青倚天,平日士子文人爱好风雅,只要是来江州皆喜居于浔阳楼,往来旅客更是多居于此。
这一日楼内可谓jī飞狗跳,乱作一团,只因好几位远来在此居住的客人,刚住下一晚便腹泻不止,直拉得腿软,茅厕门边一片吵吵嚷嚷呼爹唤娘,哀叫连连,众人都怨楼内饮食腌臜,到把店家好一通责骂。
这状况自开店以来从未遇到,店家满肚子苦水,又无奈和郁闷,只想骂街。在城内招呼几名郎中为几位客人诊治,结果一诊断皆是几位客人初到江州贵地水土不服所致,开了药服下还是不管事,几日过去只能病恹恹的躺在chuáng上,于夜间也是噩梦连连,怕是不久于人世,几位客人吓得魂飞魄散直呼邪气,急得qiáng自振作招呼随从备车,速速离开江州这倒霉地。
定国公府内,浅玥在屋内理出几幅卷轴平摊在桌上,在卷轴男子画像上打上一个叉就丢向一边,又去看剩下的许多卷轴,整个过程双眸含笑,心情极好。
定国公南宫诚这几日可有些犯愁,盼星星盼月亮的,几位远来拜见的郎君何以多日不至,着人打听了一番,原来几位郎君初到江州竟水土不服,腹泻不止,只好着人速速离开江州,南宫诚无奈道这几个小子身体这般羸弱不经事,回去就回去罢,过几日还会再来一批……
到是几日后城中一巷道内有一奇景,一面目黧黑,双眼极小,个矮的男子被一群人高马大的男子团团围住,个矮男子惊诧莫名,心想不知是得罪了什么人,其面前站着一位锦衣玉面郎君,神色yīn沉,轻摇扇子扶额道:“郎君初来贵地,有人对你爱慕你的风采一见倾心,命我特来邀请去府上小住几日……”
周围的男子摩拳擦掌,纷纷暗叹:“主上真是定力十足啊!”
“为了那把扇子还真是拼啊!”
“主上一定要挺住啊!”
矮个男子听了正不知所措,玉面郎君快速手一挥一声令下,周围想入非非的众人一拥而上,七手八脚的便把矮个男子架了起来,抬着便跑,边跑还叫着:“我家郎君看上你了,邀你过府小住几日!”
一路招摇过市引得路人纷纷侧目议论,更惹得整个浔阳的茶坊酒肆都在议论,可谓热闹非凡,都说今夕民风开放,海纳百川,可居然还有当街抢男子的,一人笑说道:“你没看见有位郎君也是初到此地,看着人斯文本分,今日走在街上居然遇到群泼皮无赖,硬说郎君撞伤了人,拉着那位郎君理论,结果理论不过,那无赖一生气就扒了那郎君的袍衫,气得那郎君站在街上直骂此地民风彪悍,有rǔ斯文,随后就气冲冲的离开江州打道回府了。”
“这真稀罕,我今日也看到这么一出,惨不忍睹啊!”
“我知道近来有很多年轻郎君到江州来,正是为定国公择婿而来!这定国公家的小姐自是不凡,性格刁钻古怪,和着三郎咛风可算是这江州一霸,怕是来此相亲的众郎君要不好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