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玥叹口气,咧嘴一笑:“还未到霜冻天你都穿成这样了,很冷吗?”
“就感觉穿这身霸气,这不呆在屋内无聊啊,卓遥兄也窝在屋内,火炉还烧得极热待不住。”
柄礼一边说一边把貂裘脱下,顺便把包袱放在桌上,看到那些jīng致点心,眼睛瞪得老大,轻拍浅玥肩部,双眼一眯指着那些糕点说:“碧君,可是看上哪家娘子了。”
浅玥不耐道:“瞎说什么啊!”就到桌前把一些点心什么的收起来,留待自己享用。
柄礼到没在意,这些又甜又苏的糕点蔗浆什么的本就不是他所好,只是笑得贼兮兮一副很懂的模样。
浅玥收好食盒,便道:“柄礼,别咋呼声音轻些,隔壁珞熏病了要静养,羽铮要温书。”
柄礼笑笑用手捂嘴,开始轻言细语起来,原来快到年底,众学子们按捺不住一颗躁动的心,又要沉下心来应付年底大考核,一时悲喜jiāo加,柄礼就是其中的典型,这会儿来找浅玥闲聊,回去便要闭门苦读,立誓远离八卦。
正好浅玥也很想从柄礼这儿打问一些事,便指着他带来的包袱问:“这是什么?”
柄礼笑嘻嘻的把包袱打开,全是梨还有一壶酒,然后轻车熟路把这些梨放在炉子上烤,又把酒温着,浅玥看看在李赭处吃过烤梨还没消化也没什么胃口,神情恹恹的便坐在席子上随意翻看一些卷轴,漫不经心的说道:“柄礼兄,这两日长安城内可有什么好玩的事!”
“那到没有!”
“真没有什么劲爆消息!比如武艺高手大战什么的!”
柄礼半笑着说:“要不你搭个擂台挑战什么的不就有了!”
浅玥:“那把你打扮得花枝招展些,往那台子上一坐,人员爆棚尖叫四起。”
柄礼:“……”
两人斗嘴了一番,浅玥到似安心了些,没消息就是好消息,三哥那人鬼jīng着呢,应该没那么容易被抓到。
柄礼喝口葡萄酒,砸吧着嘴赞道:“这高昌酿的就是跟本地酿的味不一样。”浅玥继续翻卷轴对这些酒什么的提不起兴致。
柄礼开始直奔主题:“今日听闻晟王身边的冷侍卫来找你,是有何事。”
浅玥咧嘴一笑,懒懒的叙述着晟王要搞个会爆炸的大灯轮放在上元节供人观赏,“轰”的一声炸个五彩缤纷,人在面前立马变成红的紫的青的,出来大眼瞪小眼全成傻缺,谁都认不出,好玩啊呵呵呵。
浅玥边说边笑就趴在桌子上,也许是悬在心上的巨石落下人也轻松了些,一阵困乏便沉沉睡去。
到醒来时,背上盖着毯子,屋内火炉未熄热烘烘的。浅玥揉着眼睛,闻到一阵熏香的味道,应该是安神静心的,她记得柄礼来,然后困倦的睡过去,并未点香啊!
看看四周昏暗不明,迷迷糊糊中有股寒意,冷清浅淡。
浅玥用手支着下巴,声音细软:“是羽铮吗?”
有个黑影从屏风一侧转了出来,先点燃的烛火,屋内逐渐明亮了起来,浅玥看了眼羽铮感觉他脸色沉沉,心绪不佳似的。
又瞟了眼他身旁那扇屏风是崭新的,图案正好是几簇桂花枝,清雅素净。她记得原来的屏风被荧煌弄坏,就一直摆在角落边,也没时间再从新添置。
刚睡醒,神情懒懒的连声音也是柔柔软软的,面上带着浅笑,“这屏风是你买的,谢谢了。”
看看屋内gān净如斯,喃喃道:“柄礼走了吗?”
羽铮静静的走了过来,眉微蹙低垂着眼瞟来,细长的眼尾翘起一优美弧度,看着就像副jīng细描摹风骨清隽仙人像,又有种书卷气息,灯光下看人总有种道不出的朦胧美。
浅玥一脸傻痴痴的笑看,羽铮冷淡一瞥,直接转身走到门前,语道:“这里毕竟是学习之所,当静心勤学,容止有度,不宜贪杯享乐。”
浅玥听了懵懵的没搞明白,想说什么时羽铮且已离去,明白时只能气得捶桌子,这不是质疑她行为有失,这厮也太清高孤冷了些把她当什么人了!越想越气,在榻上翻来滚去,寻思着明日好找他理论一番,难得有生以来体会了一次失眠。
第二日早早起来跟个斗jī似的去敲隔壁门,也只有珞熏病恹恹的声音,安抚了几句提着气便向学堂杀来。
路上恰好遇见柄礼,人有点闷闷的,看见浅玥来打招呼,似笑非笑退开几步拱手作揖憋屈调侃道:“碧君啊,吾是路边颜色各异的大染缸,跟在你身边能把你染得七荤八素不成人样,你还是远离我好些。”
浅玥笑着安慰了一番才问清缘由,柄礼啧啧啧的叹气,要说昨日听闻浅玥去了晟王那儿,便想着回来肯定心情不佳,就备了酒食打算好好慰问番,正说到兴头上,转身看时浅玥已然趴在桌上睡着了,提着酒打算离开,正见到羽铮冷冷的站在了门前,面似寒霜比外间的寒风还冷上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