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香熏球!”
“香熏球……哈哈哈!那到妥帖!”
“那和羽铮兄怎样?”
“羽铮啊,你知羽铮向来孤冷不合群,也就与你和珞熏算聊得来!至于晟王就没见他俩碰过面。”
浅玥看着柄礼像看到了宝藏,夸道:“柄礼兄还知道的真多!”柄礼呵呵笑称自己于学业不jīng,就爱这些趣味屁事。
浅玥看看四周,一派静寂,偶有鸟语,便悄语道:“那柄礼兄可听闻院内白发怪之说!”
“白发怪?你说得可是尉迟玄泉!”
浅玥惊诧道:“连这你也知道!当真佩服佩服!”
柄礼得意:“这有什么的,只是知道的人极少数罢了!这位仁兄在这身份尴尬,不喜与人结jiāo,样貌到是十分清奇,我看古书上记载这是一种病,白日还不喜见光,容易被灼伤。有次白日偶然间见了玄泉裹得严实,可这位也是狠主,可招惹不得!震部学堂的都是些怪人,其实晟王最初也想去震部学堂,可圣人不允才去了乾部……”
浅玥听了如实夸赞道:“今日发现柄礼兄还真是宝藏啊!”
陪着魏柄礼聊了好一会儿,呆了一天,才晃悠晃悠的往回走,途中在好几处学舍绕了好一圈,又走走看看,翻翻找找,到有意外发现,在树下草木茂盛处发现数个铁炉子,看看构造jīng巧,周边有槽,想到白发怪出现的时候还听闻有妖气纵横,这事当真有趣。
浅玥顺走了其中一个,其它的还留在原地,便笑嘻嘻的回到屋舍,
惊扰不速客
刚进到院门,就看见羽铮坐在石凳上自个弈棋,手中拿着黑子陷入沉思,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弈棋喜静最忌打扰,浅玥便轻手轻脚向屋子挪去,刚上台阶就听到,“你回来了!”
浅玥忙回道:“嗯,今日出手误伤了柄礼兄,带他到医馆看了应无大碍!”
“嗯!”羽铮回答的云淡风轻,知会与否并不在意。
浅玥撇撇嘴呐呐说着:“要是我不幸受伤了,还不知道谁能照顾我!”说完觉得自个婆妈无趣便往屋里走,不意却传来句:“有我在,你不会受伤!”
羽铮这话说得清浅冷淡,掷地有声,听来却又暖意十足,就像在寒雪天里冻得手冷脚僵,一进屋里恰好就有杯热茶,不是极烫灼人,温度刚好觉得特别安心。
一晃神又想到,羽铮又不能变成一条拂林犬,能随传随到,时时刻刻窝在你身边晃着绒毛蓬松的尾巴,滴溜溜的眼里心里满满的只装下你一个人,要是那样自个会欢天喜地的先黏住他。
浅玥边想着露出满脸痴笑,羽铮轻叹口气落下黑子,黑子颓败的局势被瞬间扭转,白子之势在棋盘上断作几处,兵败如山倒,这会换到白子如何重整山河。
浅玥从胡思乱想中回过神来,羞涩苦恼的便往屋内闯,连羽铮撂下句:“屋内有人!”都没听见。
进屋先听见均匀的呼噜声,就差再冒几个泡泡就更加相得益彰,浅玥惊异的走到屏风后看见chuáng榻上躺着个人,萤煌正裹着被子如同蚕蛹般和周公打得火|热。
浅玥看了怒向心起,撸起袖子搓搓手正想把这此獠连同被褥一同掀出屋外,最后叹口气静静的退出屋子,出门就见羽铮手执白子,平静的盯着棋盘。
浅玥气鼓鼓的说道:“萤煌那小子,为何会睡在我房内!”
羽铮气定神闲的把白子掷下,拿起黑子捏在指尖:“他在住所无法休憩,便来了此处!”
浅玥暗道这小子在自个屋住不舒慡,凭什么跑来她的房屋内就酣睡如猪,这是什么道理,不满又委屈道:“那今夜我睡哪儿?那可是你为我腾出的房间!”
“正好珞熏今夜不回来,你睡珞熏的屋子!”
浅玥皱着眉,急急问:“那你睡何处!”
羽铮落下黑子,以稳固局势,静静说:“我和萤煌挤一晚,无碍,在桌旁放下席子就可!”
这话一说不知为何把浅玥的一腔热火浇的湮灭,还带点微微小失望,难道她想羽铮同居一室,这还真是个大胆的想法,兴许她只是想看到寂寂静夜下,他靠在桌边榻上,窗外如水月光如柔纱般侵染在他发丝衣袍上,勾勒出一具剔透缥缈出尘的谪仙像,她就觉得心暖如熙。
也不知怎的有些莫名的说:“那你可以继续睡在珞熏的屋内,桌边不是也有张榻吗?而且这时萤煌睡得正香,呼噜打的贼响,和他说话声一般又尖又响!”
羽铮抬眼望向浅玥,夕阳卷走了人间半点碎金余温,四野半昏半暗,街衢的鼓声已经如火如荼的响起,人们纷纷往坊内家中赶。
羽铮的眼神刹那有流光闪过又幽冷淡然如故,道:“与你一屋,半夜不睡,上蹿下跳,更难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