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176 当年被绑架的真相

  那道男音,低沉有力,听着还有些耳熟。

  霍筵霆收回拳。

  站在他右后方的郁薇韵也惊诧万分,“爸,你怎么来这了?”

  霍筵霆这才转过来,就见未来岳父站在会议室的门口,目光冷冽地看向他,似乎很生气。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两人面面相觑,一脸匪夷所思。

  郁薇韵刚要走过去,就见绿眸男子,迈着优雅沉稳的步伐,走向门口,恭敬开口道,“郁伯伯,您来了?”

  倏地一下,几道好奇的目光同时望向郁振南。

  郁振南朝樊逸点头,“好久不见,你爷爷最近可好?”

  郁薇韵目瞪口呆,听两人话里话外的意思,他们居然是旧时。

  樊逸作出请的姿势,郁振南也随他进了会议室。

  诺大的会议室,突然显得有些拥挤,不是因为人多,而是因为气压太低,可呼吸的空气,显得有些少。

  四人分别坐在了会议室的两侧,被一条长长的玻璃茶几隔开。

  郁振南和樊逸,坐在了左边的沙发上,而郁薇韵和霍筵霆则是坐在了右边的沙发上。

  郁薇韵起初没觉得,坐在霍筵霆的身旁有何不妥。

  可鉴于老爸的脸色实在有点难看,她还是麻溜站起,走到郁振南的身边乖乖坐好。

  然后拉着他的胳膊,如儿时般撒娇,“爸,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郁振南没有理会女儿,而是看向了霍筵霆。

  这个男人,无论在何种情况下,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护着他女儿的周全,这点倒还不错!

  可刚才,他的宝贝女儿,居然坐在了他那边,女儿下意识的反应令郁振南更加讨厌夺走她心肝宝贝的男人!

  被岳父审视的目光,看得有些心虚。

  霍筵霆暗忖,难不成岳父大人早就知道他和薇韵登记领证的事实了?

  应该不会,他相信隋遇的工作能力。

  霍筵霆面色如常,恭敬地开口,“爸,要知道今天您来,我就该把爷爷私藏的上好龙井带过来孝敬您!”

  郁振南紧锁的眉宇,舒展了不少,“筵霆,你爷爷最近可好?”

  “爸,爷爷身子骨还是如以前那样硬朗,结实得很。”

  “那就好。”

  两人来来回回,寒暄了好几句,可却始终都不把话锋带到正地方。

  郁薇韵很纳闷,怎么就没人开口问问,旁边坐着的大活人是怎么一回事!

  而那位大活人也悠然自得,听得津津有味。

  行,你不问,我问!

  郁薇韵的眸光越过郁振南的肩头,落在了绿眸男人的脸上,言简意赅地开口,“爸,他是谁?”

  女人的问题,就如一块重石被人用力砸向了深海中,激起层层的波浪。

  樊逸好整以暇的回望着郁薇韵,他的姑娘,还是一如继往,直率得可爱。

  郁薇韵把脸扭过去,看向霍筵霆,随即冲他做了个鬼脸,那意思就是:看你那怂样!遇见我爸,你就歇菜了,关键时候,还是得靠她!

  就见他深邃的眸光,充满了爱意,就那样旁若无人地回望着她。

  郁薇韵不自然地低下头,该死的臭男人,爸爸还在这呢,就不知道该学会收敛些!

  郁振南咳嗽了声,看向樊逸,解释道,“薇韵,他是你的救命恩人!”

  “什么?我的救命恩人?爸爸,你没开玩笑吧!”

  郁振南拉过女儿的手,“想必,你也恢复些记忆,那你可曾记得,被他欺负过?”

  郁薇韵更加困惑不解,可听爸爸语气,他好像什么都知道般。

  “爸,难不成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包括当年的那场绑架?”

  想到这儿,一股莫名的寒意从她的背脊往上窜,她想跑去对面,投入他的温暖怀抱,可她却力气尽失,只能跌坐在柔软的沙发里。

  明知这只是一种胡乱的猜测,可万一是真的呢!

  女儿悲伤又充满质疑的眸光落了郁振南的脸上,他叹息一声,“女儿,在你眼里,爸爸就是个毫无人性,冷血到连自己女儿都能下手绑架的亡命狂徒吗?”

  她的手被爸爸握住,他掌心的温度是那么暖,那么热。

  就如儿时般,那样握着他的手,给她讲故事,给她讲那些奇闻异事。

  郁薇韵垂眸,轻声地说,“爸,我愚笨,请你告诉我真相。”

  郁振南缓了缓,沉声道,“当年你被绑架,爸爸也惨遭仇家的追杀。

  你妈前脚离开了我,你也突然消失不见,我心急如焚,到处通过道上的朋友去打探你的消息。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我查到了绑架你的那伙人,可那时,爸爸已经中弹,命悬一线。”

  郁薇韵倏地瞪大眼,难以置信。

  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

  那天,不正是他和古玉大婚、喜结连理的日子吗!

  “怎么,不相信爸爸说的话!”

  话毕,郁振南便脱掉西服,解开了黑色衬衫的前三颗纽扣。

  郁薇韵就见,靠近爸爸左胸口的位置上,有一处位置的皮肤,和其他周围的颜色都不同,肌肤的纹理粗糙得很,看着都令人觉得有点可怖。

  她的手情不自禁地触碰那块伤疤,眼泪瞬间流下。

  原来这么多年,是她误会了爸爸。

  郁振南见女儿到底还是哭了,他懊悔不已,愤恨地瞪向坐在对面的霍筵霆。

  霍筵霆虽然很无辜,可他也能理解岳父的良苦用心。

  他也开始懊恼、自责,自责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冷静下来。

  郁薇韵低声啜泣,呜呜咽咽的哽咽声,回荡在静谧的会议室里,听得人心也跟着疼了起来。

  郁振南轻拍她的后背,柔声安抚,“闺女,想哭就哭出来,爸爸不怪你。

  要怪,只能怪爸爸能力不足,没能把你保护好,还是让你受了罪。”

  郁振南的视线落在了远处,仿佛还在沉溺于当年的那段灰色记忆里。

  良久后,他才继续说,“后来,钱都已经凑好了,可他们却临时变卦,又向我勒索巨额的现金。

  一夜之间,上哪儿去弄?

  可不弄,我的宝贝女儿很有可能就会是一具冰凉的尸体。

  我担心那些绑匪会中途撕票,便在进手术室之前,特意设了个局。

  我一边承诺会在指定时间把钱筹到,一边散播消息说有人愿意出巨额的天价买个人。

  我想这样,他们就不至于会要了你的命。

  人都是贪婪的,他们见我最后没筹到钱,便立刻转手就把你给卖了。

  于是我便托了我的老朋友,让他以买主的身份,将你以高价买了回去。

  无形间,我就又多了几天筹钱的时间。实际上,这就是个变相将你救出的不妥之法。”

  郁薇韵这下总算明白,为什么她被买走后,非但没有遭受不好的事儿,反而每天都过上了公主般的生活,原来,那位爷爷就是爸爸的朋友。

  可有一点,她不理解,“爸,那为什么外界都说你结婚了,后来我在报纸上也看到了,这你怎么解释?我的记忆,难道也是你命人去做的吗?”

  郁振南擦了擦心肝宝贝眼角的泪,复又开口,“那些都是做给别人看的!当时的情况非常特殊,爸爸也别无选择。

  至于你的记忆,是爸爸做的,那是因为,我担心你会落下什么严重的心里疾病。”

  郁薇韵的眼圈更红了,“爸,那你为何不早点跟我说?你和古姨,难道只是......”

  挂名夫妻这几个字,郁薇韵还是没有说出口,毕竟还有外人在。

  “爸爸恨不得想让你把这件事忘掉,又怎么忍心,残忍地再次揭起你的伤疤。

  至于我和你古姨,那是我们大人之间的事,你就不必多问了。”

  郁薇韵就猜到,爸爸还有话没有跟她说透,但她也清楚,这种场合确实不适合深聊下去。

  郁振南站起身,拍拍樊逸的肩膀,“当年,真是谢谢你了,樊老爷子,最近如何?”

  樊逸也站起身,礼貌回答,“郁伯伯,实不相瞒,我也有一事,想请薇韵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