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出去的时候,把晕着的一个牢头衣服扒了下来,一边穿,一边往外走,他先去了郊外的一栋房子,写下两封信,然后塞到信鸽的腿上放飞。做完这些,他又潜入王府,连夜偷走了如今王府硕果仅存的正牌主人——世子。
之后,他才和江五等人汇合,一起往架水镇奔去。
司长信鸽上路的时候,江一等人都已经跑出去好几百里了。
而司长放飞了信鸽,心里的焦虑不减反增,他焦急的转了两圈,突然,属下过来告诉他,外面有人求见,来人身上有王府暗卫的令牌。
司长呆了一瞬。
这就到了?!
没听说过摄政王的暗卫还会遁地术的啊?!
……
出去以后,司长才发现,来的并不是江一,而是一个明眸皓齿的女子,饶是不为女色所动的司长,都不得不承认,这是他见过最好看的女人,说是绝世美人也不为过。
美人穿着一袭紫色长裙,腰间系着一条带流苏的细长银链,长发随风飘动,端的柔美。看到司长走过来,不需别人介绍,她就婀娜的福了福身子,“姒儿见过司长大人。”
司长没有被她的美色迷惑,公事公办道:“你说你是王府暗卫?”
“自然,姒儿不敢欺瞒。”说着,她从怀里拿出一枚令牌,递给司长。
司长去接,一抹冷香从眼前人身上传过来,他顿了顿,把令牌拿到眼前。
跟江一那块是同样的材质,只是上面刻的字样是“江四”。
四号暗卫居然是女的?
司长心里惊了一下,他把令牌还回去,又问:“谁派你来的?”
江□□情万种的笑起来,“是我家首领大人,首领说,有些上不了台面的小东西抓走了我家王爷,他远水救不了近火,而我离得近一些,不如先行过来,为司长大人分忧解难。”
听听,这话说得多好听,江四声音婉约甜美,仅用声音,就能把男人迷得找不着北,司长高兴了,立刻一路绿灯,把江四带了进去。
江四是一个人来的,她又是个女流之辈,落梅司的人就算知道她是江家暗卫之一,也没怎么把她放在眼里。把现有的线索都看了一遍,江四站在地图旁边,沉思了一会儿。
敌人那么嚣张,本来大家以为他们就是故意要引自己过去,可是这都两天了,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仿佛敌人就这么消失了。
卫峋盯着下面的地图,不知道在想什么。
司长不敢打扰卫峋,江四却不管那些,她直接问道:“陛下对幕后之人,可有猜测?”
卫峋抬起眼,望着她,“什么意思。”
江四解释:“若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便能按着他的性格,找到他的藏身之地。”
卫峋拧了拧眉,说实话,他根本猜不出来敌人究竟是谁。
先把他引过来,又不告诉他下一步该去哪,这种做法,就像是逗他玩一样,时刻折磨他的神经。
折磨……
卫峋眉头更皱。
突然,他问江四,“这些年,阿遂有没有让你们找过一个人?”
江遂让找的人可太多了,但加上前提“这些年”以后,答案就剩下一个。
江四神情一愣,电光火石间,她想到了一些事情,刚要说出口,卫峋却比她更快一步,“去查!方圆两百里内,有没有哪里出现过灭门、或者死亡超过十个人的情况!”
这是那人的惯用伎俩,人命在他眼里,是最好用的道具,别人看到死亡会伤心,而他看到死亡会开心,因为失去至亲,代表着丧失理智、急需替代、以及心防脆弱。
先杀人,再救人,在他的嘴脸没被展示于人前时,他就是这么获得民心的。
有了明确的方向,落梅司和江四一同努力,没多久就找到了可疑的几个地方,虽然还是没法最终确定,但总算看到希望的曙光了。
大家兵分几路,即将动身,司长对江四十分感激,于是礼貌的邀请她跟自己一起去,江四弱柳扶风的笑了笑,婉拒了他,“多谢司长大人的美意,姒儿还是想和自己人一起去。”
自己人?江一?他不是还在路上吗?
司长觉得这样不妥,江四也算是半个战力,怎么能留下呢,他刚要劝,就见江四腾空而起,翻跃两下,落在了矮墙之上,她抽出腰间装饰用的银链,猛地一甩,银链变成锋利的长剑,而那些流苏,就镶嵌在剑刃上,变成了一道道蜿蜒的锯齿,只要挨到人身上,一剑毙命不说,还能把对方的血放gān。
银链恢复成武器的模样,会发出破空声,而在这破空声出现之后,四面八方突然跳出少说一百来人,各个是高手,各个都听从于江四。
他们对着江四刷拉拉跪了一片,而江四也收起了柔弱的表情,她把银剑拿起,轻轻抚了一下剑身,她笑的杀气四溢,浑身上下都涌动着嗜血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