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是哪位大人的奏折,让陛下如此生气。”

  江遂问了一句。

  卫峋其实不生气,但不这么写的话,对方肯定更加有恃无恐,没事就往他桌子上堆这样的奏折。把那本扔到一边去,卫峋重新拿起一本,声色淡淡道:“朱大人说朕迟迟不立后,既有愧天下,又对不住卫家的老祖宗们,猪牛羊狗等牲畜尚且知道留有后代,而朕却不关心这件事。”

  说到这,卫峋还真把自己给说生气了,他一摔奏折,愤愤道:“那他的意思,不就是骂朕猪狗不如吗!”

  江遂:“……”

  第12章县主

  这、这朱大人还真是敢说啊……

  今天左相开了个头,晚上就有大臣争先恐后的效仿了,接下来最起码十来天,卫峋的耳边都会不断萦绕着“立后吧、立后吧、立后吧”这种论调,江遂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望着卫峋不堪其扰的样子,他的声音变弱了一点。

  “呃,其实臣也想……”

  卫峋唰的盯过来,极度压迫的视线,愣是活生生把江遂接下来的话给bī了回去。

  “朕听闻右相不久前见过太傅,还在太傅那里坐了小半个时辰才离开,”卫峋缓缓笑起来,神情无比温柔,“太傅想的事情,是右相也在想的那件事情吗?”

  要不是有玉冠在脑袋上顶着,江遂觉得自己的头毛都要竖起来了,有话好好说,gān嘛这么吓人啊!

  他僵了僵身子,好半天过去,才gān笑一声,“陛下在说什么,臣听不懂。臣是想问问,祭祀大典准备的如何了,祝韶长公主何时入宫,臣也好提前回府。”

  祭祀大典开始的很早,差不多天刚亮,祭祀就开始了,祝韶长公主是女眷,总不能让她在公主府准备了再出来,要知道女人化个妆没半时辰根本完不成。

  所以每次祝韶长公主都会提前两天住到宫里来,后宫宫殿全是空的,祝韶长公主住哪都行,只是她来了,江遂就不能在这待着了。

  毕竟男女有别,更何况祝韶长公主还是寡居之人。

  见他没有说立后的事,卫峋脸色稍微好了一点,但也仅仅好了一点而已,一想到江遂又要出宫,卫峋就不开心。

  皇宫皇宫,就是皇帝的寝宫,按关系,他和江遂难道不是更亲近吗,凭什么那个女人一来,江遂就得搬出去避嫌。最烦人的,她每次来都不是自己来,还要带着她的女儿,一想到那个今年才十四岁的女孩,卫峋心里就一阵烦躁。

  不知道的,还以为祝韶长公主跟他是陌生人呢,那可是他的亲姑姑,连她女儿,都是他的亲表妹。

  卫峋沉默一瞬,还是不情不愿的回答了,“与往常一样,太傅要走,朕命羽林军送你。”

  “不必,江六一直都在宫外待命,有他就够了。”

  说到江六,江遂又想起一个人来,他问道:“江五已经跟着陛下有段时间了,不知道他表现如何?”

  去年江遂把自己的一个暗卫送给了卫峋,目的是为了保护他的安全,但是送过来没多久,江遂就再也没见过这个暗卫了,要不是隔几个月他还会去江一那点个卯,江遂都要以为他已经驾鹤西去了。

  “身手敏捷,武力高qiáng,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江遂期待的眨巴着眼睛,等了半天,发现卫峋已经说完了,后面根本没下文。

  江遂:“……”

  “那,他现在在哪里当差?”

  这才是江遂最关心的事,好歹是他以前的暗卫,他总要打听打听人家的去向。

  卫峋去拿奏折的动作顿了一下,他抬起头,“江五在羽林军里,跟着一个都尉,朕派他们出去查案了,过段时间就会回来,太傅不用担心,江五不会有危险。”

  虽说暗卫天生就要做危险的事,但江家的暗卫和别人家不一样,他们有个不愿意见血、每天都在指挥暗卫养鸟做电扇的主子。听到卫峋的话,江遂总算安心了,他重新低下头,继续看手里的奏折。

  卫峋望着他,轻轻抿了抿唇角。

  江五确实是跟着羽林军的一个都尉,但江遂要是去查,就会发现这位都尉早在两年前,就已经没回过羽林军了。

  他在京郊的一个秘密宅院里,训练了两年的私兵。

  卫峋对老皇帝留下的羽林军很不满意,身为皇帝私军,战斗力居然和普通的士兵没什么区别,那他们叫羽林军的意义在哪里,他有事要用人的时候,又该去哪里找可用的人。

  所以,卫峋很早之前就计划着,成立一个新的机构,这个机构培养出来的人,要上能摘取敌人首级、下能搜查天下大小情报,外能潜入敌国内部,内能监视大臣家眷,刑罚、审讯、卧底、反探、抄家、灭门,样样jīng通、样样拿得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