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辛玉清也说:“的确不少了,属下听闻七品县令一年的俸禄也不过四十多两银子,”其余诸人也是频频点头。
“行了行了,都别说嘴了,”我忽地计上心来,“也别说本宫主厚此薄彼,你等若是婚嫁或是脱离百花宫返乡,我也出五十两银子如何?”其实这些人我一个都不想留,横竖多等上一些时日,苏祥和与杨明生替我招的人也就到了。
“那感情好,”众人道。
“都散了吧,该忙什么你们心中应该有数,我还得出去一趟,”这话一出众人行了礼后鱼贯而出,我叫住连漪,结果卢文远脚步也跟着一顿,我也懒得让他出去,“连漪,有些事该做jiāo接或了断的可得抓紧时间。”
对于我的意有所指,连漪不动声色道:“诺,”倒是个沉得住气的,不错,只可惜心性不正。
一切都紧锣密鼓地进行,梅姑得知消息也松了一口气,仅用半日时间就在锦绣苑的院子内布了几个简单的阵法,不但辛玉清等人记住了,就连卢文远这个从未接触过阵法的人也记住了。
再过两日就是连漪他们成亲的日子了,也不知她有没有将周平的事告知卢文远,我虽不了解周平的性子,但隐隐觉着连漪想要一刀两断只怕没那么容易,若是连漪私下告诉卢文远再求得他原谅的话,还可有所转圜,毕竟有些事情更适合男人与男人jiāo流,然连漪并未私下求见我,我当然不会巴巴地凑上前告诉她。
给连漪添妆的单子一式两份,一份在连漪手中,一份辛玉清jiāo给了我,共计五十六两八,也算差qiáng人意。
很快就到了办喜事那一日的huáng昏,整个锦绣苑看着分外喜庆,就连花、树上都系了彩带与红花。
披红挂花的卢文远先一步来了锦绣苑,而新娘乘坐的大红花轿从这里绕到卢文远租住的一进小院,又从小院启程,在小院候着的辛玉清与张莉莉也跟着轿子返回锦绣苑,请来的唢呐班子开始chuīchuī打打。
一时间唢呐,笙箫管笛与大鼓齐鸣,登时欢快诙谐的《抬花轿》绕梁不绝,四个轿夫随着乐调的起起伏伏晃动着轿子,沿路皆有人尾随、围观。
快到锦绣苑的时候鞭pào声响了起来,围观的人群几乎把大门口给挡住,早就得了我令的属下开始撒喜钱,红纸封里的喜钱其实没有多少,每个里头不过装了十文钱,也就是讨个喜庆。
待到轿子与唢呐班子沿着门外铺设的红地毯入门,围观的人群才终于散去。
花轿距喜堂(议事厅)门口约莫一she之地方才停下,搭着红盖头的新娘被人扶下轿,然后是跨过火盆等习俗,入堂。
最后在我的主持下,在chuī鼓手、帮厨,还有梅姑、辛玉清等一gān人的见证下一对新人开始拜堂,先拜司命君,再对着南边拜了祖宗,过后是夫妻jiāo拜,将新娘送入洞房。
紧接着是喜宴,百花宫所有人、帮厨、chuī鼓手与新郎一道入席。
新娘所在的洞房也设了一席,各式菜肴皆装小盘,也摆了满满一张桌,一个四旬左右的厨娘指点新娘连漪在东边的位置上坐下,方到喜堂入座。
我起身致辞,先道谢祝颂一番,再请大家吃好喝好。
直到整个婚礼结束,chuī鼓手、帮厨领了钱并预先准备好的喜饼离开,周平都没有现身,让我与梅姑不禁暗暗松了口气。
可是在回墨香苑的路上我本能地觉着不安,仿佛冥冥之中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第二日在锦绣苑饭堂用过午膳,卢文远与连漪便提出来准备翌日一早启程返回潭州。
我自是无不允之理,想到尚未登门兴师问罪的赵平心头不由一松。
恰在这时院子动静不小,越墙而入的人已经破阵,我大呼一声:“连漪与卢文远千万别出去,其余人与我一道御敌,”言罢当先冲了出去。
却是赵平、天合居士,还有罗毅与一个身形高大的年轻男子——估计是我护卫口中的逍遥公子沈逸飞,据说此人是罗毅新jiāo的好友。
“几位光天化日之下闯我百花宫所为何事?”我目光不善地盯着这些不速之客。
天合居士将手中铁骨扇唰的一下展开,又唰的一下收拢,举手投足间甚是潇洒自如,仿佛在说那个□□入室的qiáng盗并不是我,当然也有给人震慑之意,毕竟一把这样的铁骨扇分量不轻——寻常人即便两手要打开此扇也极费力,遑论单手开开合合毫不费力,可见其武功委实不俗。
这样一个人非但不接我丢下的话茬,反而顾左右而言他,“本居士忽然觉得这百花宫果然名不虚传。”
罗毅身旁的那疑似逍遥公子沈逸飞的人冷哼道:“都说百花宫阵法高绝,我看也不过尔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