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腾扑腾,心跳快得无以复加,那密密麻麻的蚂蚁部队沿着苏语安心口的血脉又开始了长途跋涉。
不过苏语安的注意力很快就被额头上的刺痛扯回来了。
“诶……轻点轻点!”沈其琛拆了袋子里的酒精棉花,就往苏语安的伤口上擦。
“还知道疼呢?我还以为你是什么不知道痛的小金刚呢。”沈其琛的语气依旧很冷,“一晚上伤两次,还次次是额头,苏语安,你可真有能耐。”说着手上还特意加重了力气,疼得苏语安龇牙咧嘴。
“我又不是故意的!诶诶,沈其琛,你温柔一点好不好!”
“不好。”沈其琛淡淡地瞥了苏语安一眼,“就是要你疼,疼了才知道要爱护自己,以后才不敢乱来了。”
扑通——
一颗叫沈其琛的顽石毫无征兆地被丢进苏语安那片静若寒潭的心底深处,荡起了名为心动的涟漪,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苏语安的理智。
“沈其琛,幸好我没有太早遇到你。”苏语安勾着唇,笑容里多了一抹寂寞,那是岁月长久以来陪伴着她的寂寞,“要是太早遇到你,触碰到这样的温暖,我怕是学不会要对自己狠心了。”
沈其琛的手一顿,看着苏语安的眸子里满是心疼:“苏语安,你是故意这么说,想哄我开心吗?”
苏语安咧嘴一笑:“是真心想夸你,哄你只是附带价值了。坦白说,要是小时候给我擦伤口的护士大哥哥能有你一半帅,我也不至于会逃跑了。”
那点被藏得严实的回忆,一点点被揭开。
难得的,没有让苏语安产生什么不安、害怕的情绪。
她想,这大概是因为站在她身边,听她说话的人,是这个温暖如风的沈其琛吧。
沈其琛那点不甘心的闷气,被苏语安这过分清澈的笑容,照得无所遁形,消失不见了。
他替苏语安处理伤口的手放缓,轻柔得就好像根本感觉不到痛了。
“伤口怎么来的?”
咚咚咚咚——
沈其琛这一问,罪魁祸首就自己找上门来了,被摔来摔去终于恢复清醒的林子阳疯狂锤门:“苏媚!刚刚那个男人是谁!快给我开门!麻的,那个人竟然敢扔我,他知道我是谁吗他!”
“怎么?有本事砸人,没本事见人了!你让他开门,不然我找人弄死他!”
苏语安好暇以整地坐在沙发上,指了指门口的方向:“喏,他打的,特别狠,拿着烟灰缸哐哐哐地就砸下来了。”
沈其琛牵起苏语安的手,把酒精瓶和棉花递到她的手心:“等我一会儿。”
“嗯?”
苏语安不明所以,沈其琛拿起茶几上那沾着血迹的烟灰缸转身,打开。
“沈、沈其琛?”林子阳看到沈其琛的时候,吓了一跳不假,他不知道沈其琛什么时候就和苏媚勾搭上了。
但是更令他吃惊的是沈其琛身上那股寒彻入骨的凌冽。
他在大华娱乐干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被任何一个人的气势所吓过,但是眼前这个不知名的穷小子,没有任何的表情,光是他身边那种令人窒息的低气压足以令林子阳冷汗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