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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悲痛大恸,泪成双行,牙齿咬得嘎嘎作响,心头的恨意如同火山爆发了一般。
安嫔紧紧攥着拳头,手背青筋根根暴起,似一条条青蛇,厉声道:“好啊,好啊,今天本宫才知道,谁是害本宫孩儿的人,好一个皇后,好一个母仪天下的贤良皇后!”
敬嫔眼中浮着狠戾的光芒,如同一只失去孩子嗜血的母兽:“后宫寂寞,长夜漫漫,我不奢求宠爱,更不敢奢望能像董贵妃那般俘获帝王心,我这辈子最大的期盼就是能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孩子就是我的依靠,孩子就是我的指望,谁要是敢伤害我的孩子,便是我不死不休的仇人。”
荣贵人见她们四人恨意癫狂,牙齿紧咬,不觉有些害怕,连连哀求道:“真凶是谁我已经说了,只求你们行行好,千万别把我供出去,要是皇后知道是我……她一定会杀了我的……我还要看着二公主长大出嫁……”
她们个个都没有回答,均是一副心神恍惚的样子,相互搀扶着,跌跌撞撞地走了。
四人离开之后,经帐帷幕后紫色长裙一扬,荡起月华清波,凌霜一袭绯紫月华百褶裙走了出来。
荣贵人走了过去,低声道:“娘娘!”
凌霜道:“荣贵人,这次辛苦你了。”
荣贵人垂眸道:“嫔妾只是将真凶告诉安嫔等人,哪里比得上娘娘筹谋辛苦,只是嫔妾不明白,娘娘既然知道皇后的罪过,也在私下里搜集了证据,为何不亲自揭发皇后,反而要借安嫔等人的手呢?”
凌霜低头拨弄着脖子上一串成色极好的红珊瑚项链:“这一来,本宫是皇后的死对头,皇上一向知道本宫与皇后不睦,意欲取而代之,所以即便本宫亲自出面,他也会怀疑这些罪证是不是伪造的。”
“这二来,安嫔、敬嫔等人是受害者,皇上不会怀疑她们的用心,要是她们知道皇后是害死她们孩子的凶手,一定会对皇后恨之入骨,不遗余力报仇。”
“众人拾柴火焰高,一个人告发皇后力量不足,几个人联合起来,本宫就不信皇后能跑得了。”
荣贵人恍然道:“原来是这样,娘娘英明!”
凌霜又道:“本宫这些年一直冷眼旁观皇后犯错,却不是什么都不做,而是私下里搜集她谋害皇嗣的证据,想必现在这些罪证一定放在她们寝宫里了。”
荣贵人冷笑道:“皇上忌惮娘娘的家世,不想因为一个是男是女还不知道的孩子而废后,毕竟在他心中孩子再重,也不如江山社稷来得重要,但一个孩子的分量不够,要是再多叫几个呢,要是皇上知道因为自己对皇后的容忍,反而助纣为虐,叫她害死自己这么多孩子,一定不会再忍下去的。”
凌霜颔首道:“本宫想的就是这样,一个皇子的分量不够,那就多来几个,如今数罪齐发,要是这样皇上还纵容皇后,那他就等着子嗣都死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