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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铃抿嘴一笑道:“这么好的买卖,自然是人人都想做的,却不能人人都能做的,非得是娘娘这样玲珑剔透之人才能想到这一节,若是换做奴婢和金陵,是决计想不到的。”
凌霜扬着用波斯进贡螺子黛画的入鬓长眉,笑盈盈道:“乌鸦禁不住本宫的磋磨,千方百计地想逃出翊坤宫,所以才设计了这么精妙,想着让皇后和佟嫔螳螂捕蝉,她便能黄雀在后,却不知黄雀头上还有本宫这只苍鹰在盘旋,她会玩攻心计,本宫也会,看谁玩得过谁?”
慈宁宫——
太皇太后坐在八宝琉璃罗汉榻上,手捻着一串绿玉髓佛珠,紧紧蹙眉道:“皇后与佟嫔联手蛊惑皇帝将昭贵妃禁足,以昭贵妃那样倔强高傲的性子,怎么会毫无反应?就算不写信出宫向关鳌告状,总得闹一闹才对,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莲生嬷嬷摇了摇头:“翊坤宫已经被封锁,大部分伺候昭贵妃的宫人也在这个时候遣散出去,其中就包括咱们安插在翊坤宫的人,实在查不到半点动静,奴婢瞧着,应该是昭贵妃知道皇上重视皇后这一胎,摄于皇上的威严和宠爱,所以才不敢闹起来。”
太皇太后长叹了一口气:“不敢闹就好,因着前朝关鳌和凌隆把持权力不放,再加上南方无雨,动乱不堪,皇帝已经够焦头烂额的了,要是昭贵妃在这个节骨眼上闹起来,那可真叫人头疼了。”
莲生嬷嬷点头道:“是啊,昭贵妃生性高傲,自诩家世显赫,最恨皇后凌驾在她头上,所以处处与皇后过不去,若是皇后没怀孕也就罢了,如今皇后有孕,皇上又格外重视嫡子,自然不能让昭贵妃再冲撞到皇后,此前昭贵妃也闹了好一阵了,先是弄了个洗脚婢嘲讽皇后,之后又是折辱皇后的生母赵姨娘,真是一刻也不消停,也该让她禁足好好修一修心了。”
太皇太后抚着手上的白银缠丝双扣镯,皱了皱眉,长长道:“可是哀家总觉得昭贵妃没有表面这么简单。”
莲生嬷嬷道:“太皇太后还是疑心昭贵妃吗?”
太皇太后道:“当初乌兰被人嫁祸诬陷佟嫔假孕,哀家在私下里彻查此事,查来查去,却追查不到半点线索,最后将一切线索回归到最初的原点,由此怀上昭贵妃。”
莲生嬷嬷忍不住道:“可是您已经让人取了翊坤宫里的白头梦,以及昭贵妃使用香料焚烧过后的灰烬,并没有发现异常,您是不是多虑了?”
太皇太后一脸凝重道:“当初是没发现什么异常,但哀家心里还是存着一个疑影儿,总得这事儿没那么简单,倘若这一切都是昭贵妃在刻意伪装,那绝对是心机深沉,再加上她背后如此强大关氏和凌氏两族,想想都觉得可怕,所以不摸个清楚,哀家心里始终难安。”
莲生嬷嬷道:“是,奴婢一定会让人盯紧翊坤宫一举一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