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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哀家,看似满身荣华,尊贵无比,其实什么都没有,曾经得到的也都一一失去,有时候哀家真羡慕你们这些年轻人,年轻就是资本,哪怕走错了,也有机会从头来过。”
说到这里,她长长叹息着,又道:“哀家不得不承认,你是个七窍玲珑心之人,既然知道哀家想利用你,就要甘心被利用,有利用价值的人,才能在这个宫里更好的活下去,尤其是你这样出身卑贱之人。”
德贵人大喜,连连叩首道:“多谢太皇太后宽恕,嫔妾甘为太皇太后驱使。”
太皇太后点了点头,正色道:“从今往后,你就是哀家的人,你给哀家记住了,以后要是没有哀家的命令,不得随便行事,尤其不能对皇嗣下手,否则哀家绝不饶你。另外,一日归顺,终生效忠,哀家最讨厌背主之人,你最好不要想着背叛哀家,否则后果你是知道的。”
德贵人打了个激灵,忙道:“是,是,嫔妾绝不敢背叛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疲倦地挥了挥手:“好了,哀家累了,你跪安吧。”
德贵人应道:“是,嫔妾告退!”
莲生嬷嬷看着德贵人离去,忍不住道:“太皇太后,德贵人心机深沉,手段毒辣,比之佟妃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么危险的一个人物,太皇太后真的要用她?”
太皇太后一瞬间有些犹豫,却又被家族荣耀、后位执念压了下去,重重点头道:“那是当然啦,你是知道的,皇帝的后宫比起先帝、太祖皇帝要复杂得多,有些事情更不是哀家这个太皇太后所能左右的。”
“别的先不提,光是一个皇后,就足够叫哀家,哀家原以为皇后出身凌氏这样显赫大族,又有关鳌这等权倾一时的权臣宠溺着,她应该是一个骄矜自傲、飞扬跋扈的大小姐才对。”
“而皇后入宫展现出来的骄纵、跋扈、吃醋、嫉妒、狠辣,也让人觉得她只是一个被宠坏的孩子,没有心机,没有城府,更不懂得算计人,可是这次哀家和你们一样都看走了眼,皇后哪里是什么骄纵任性、毫无心机之人,分明是扮猪吃老虎,吃人不吐骨头的腹黑毒辣。”
莲生嬷嬷叹道:“若不是太皇太后感觉这次算计背后隐约藏着一只黑手在操纵,顺着钦天监调查到凌氏一族,奴婢也不敢相信皇后这些年都在伪装骗人,她竟是这般工于心计、深不可测之人。”
太皇太后苍老的面庞浮着冷冽的警惕:“你不相信,哀家也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信,这些年后宫屡生事端,明面上是元后螂捕蝉生事算计,佟妃躲在背地里教唆陷害,螳黄雀在后,可是哀家总觉得佟妃这只黄雀背后还有苍鹰在盘旋。”
“这只神秘之极的苍鹰,不但一手导演了诬陷佟妃假孕争宠、将周青杀人灭口的好戏,还在佟妃第一次复宠之后,将假孕争宠这口黑锅栽赃到乌兰头上,此后更是煽动荣嫔挑起安嫔、敬嫔等人的丧子之恨,集体告发元后谋害,手段如此神通广大,实在叫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