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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霜笑吟吟道:“皇后娘娘好眼力,以往宫中的金镶玉头面,用的玉材都是青海碧玉,讲究一点就用和田白玉,虽然看着好看,只是老用白玉碧玉,一点新意都没有,臣妾用的是缅甸进贡过来的满绿翡翠,纯正的老坑细料。”
皇后笑道:“都说黄金有价玉无价,玉以和田白玉为上品,缅甸的满绿翡翠更是玉中之极品,金镶满绿翡翠,的确是美不胜收,只是现在翡翠如此稀罕珍贵,这么一套怕是价值不菲吧?”
凌霜冷笑道:“一分钱一分货,这套自然是价值不菲,都说女为悦己者容,臣妾这么费心打扮也是为了让皇上看着舒心,皇后娘娘也过于锱铢必较了吧?”
皇后正色道:“不是锱铢必较,只是节俭乃是后妃之德,本宫身为皇后自然要多说两句。”
旋即,看了一眼玄烈,又笑吟吟道:“不过妹妹说得也对,只要能让皇上看着舒心,花再多的银钱都是值得的。”
凌霜嗤地一笑:“皇后娘娘能说出这样的话,臣妾真是欣慰。”
说到这里,凌霜陡然间话锋一转,语气一冷:“不过本宫听说皇后这阵子嫌臣妾宫里开销大,还在皇上面前好一通说教,臣妾这里要告诉娘娘一句,臣妾所有的花销都是娘家补贴的银钱,没有超出妃位应有的份额,皇后不必如此肉痛。”
说到这里,凌霜嗤笑一声叹息:“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洗脚婢生的就是这么小家子气”
这话一出,场面顿时冷了下来。
连皇后也没想到,在新年家宴这样的重大场合,凌霜说话依旧这么口无遮拦,尖酸刻薄,不给她半分面子。
皇后面色那叫一个尴尬,勉强笑道:“妹妹字字珠玑,本宫受教了,真羡慕妹妹有这么好的娘家,银钱说花就花,一点都不用拘束,也希望各位姐妹能够体恤本宫的难处,要是娘家没有银子进来,还是该省就省,免得叫本宫为难,你们也为难。”
众妃嫔齐声道:“多谢皇后娘娘教训,臣妾嫔妾受教!”
玄烈则是一脸宠溺与怜爱地看着凌霜:“昭妃说话直来直去,从不拐弯抹角,朕就喜欢你这样的性子,有什么说什么,丝毫不拘束。”
凌霜媚眼如丝,笑意嫣然:“多谢皇上喜欢!”
皇后脸色有些发青,原本她还想训诫一下凌霜,如今听到玄烈那么说,却是训诫不得了。
偏偏凌霜得理不饶人,追问道:“皇后娘娘,身为皇上的御嫔,理当以皇上的心意为重,既然皇上这么喜欢臣妾,不拘束着臣妾的穿着打扮,希望臣妾以后不要听到娘娘再说什么名贵不名贵、花销不花销的话了。”
皇后气得面上青一阵红一阵的,但是碍于那么多人在,不好发作,只得道:“本宫自当以皇上心意为重。”
凌霜得意地哼了一声,拿起莲瓣白玉碗,继续喝她琥珀光般的兰陵美酒。
玄烈见此,只是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后宫人人都戴着面具生活,这些个如花美眷,一个个温柔小意,柔顺有加,却缺乏真性情,唯独昭妃敢爱敢恨,有什么说什么,如此真性情,却是他身边难得的有血有肉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