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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霜起身道:“臣妾代表逝去的敬嫔多谢皇上隆恩。”
玄烈道:“如今快到年下了,敬嫔的丧事还是早早办了才好,免得冲了新年的喜气,这件事就交给皇后办吧。”
凌霜应道:“是,臣妾身为皇后,自当办好这件事。”
之后,又闲话了一阵,大家便都散了。
金铃见众妃嫔散去,忍不住道:“娘娘,皇上看样子很气恼敬嫔,所以才迅速解决了这件事,要娘娘赶紧处理掉她的丧事,可佟妃所犯之罪,远胜敬嫔十倍不止,如此罪大恶极,皇上为什么压着迟迟不处理呢?”
凌霜疲倦地揉了揉眼睛:“照理说,佟妃证据确凿,无可抵赖,皇上应该马上处理才对,就算皇上不处理,太皇太后也不会轻易放过此事,可如今……本宫也不明白皇上为何会如此,难道佟妃还留着什么底牌不成?”
金铃忙道:“娘娘,迟则生变,您好不容易借助多方力量将佟妃打压下去,不能再让她东山再起了,否则对付起来就更难了。”
凌霜烦躁道:“本宫何尝不知迟则生变这个道理,本宫费了那么大的心力对付她,这次绝不能让她再逃了,本宫要抽个时间去乾清宫,探一探皇上的虚实。”
处置佟妃的圣旨迟迟没有下来,不仅凌霜烦躁,一众扳倒佟妃的妃嫔更是焦心,就怕迟则生变,要是再让佟妃爬起来,以她的狠毒和睚眦必报,她们焉能有好日子过?
凌霜代表众妃嫔,将她们对佟妃的憎恨反馈到乾清宫时,玄烈正坐在暖阁的罗汉榻上,手里拿着一只成化斗彩鸡缸杯细细摩挲着。
成化斗彩鸡缸杯乃是杯中极品,极为珍贵,明代万历《神宗实录》中写道:“神宗时尚食,御前有成化彩鸡缸杯一双,值钱十万”,可见其珍贵之处。
然而,最动人的还是斗彩鸡缸杯上的寓意。
此杯以低温焙烧而成,图案仿自宋代无名氏画的《子母鸡图》,画一只体型硕大的一只母鸡和五只相对娇小的小鸡,五只小鸡雏在母鸡周围,随母鸡在地里觅食,姿态各异,母鸡羽毛蓬松亮丽,先填色,再以细线勾描,羽毛极有质感,母鸡的眼神极生动,对雏鸡之爱尽显。
此刻,玄烈正静静看着杯身上的子母鸡图案,听到凌霜的脚步声,语气平静道:“你来了。”
凌霜静静道:“是,臣妾来了,皇上圣明聪睿,应该知道臣妾为何而来,后宫妃嫔因佟妃非议不断,臣妾不得不来,敢问皇上如何处置?”
玄烈指着手上这只玲珑小巧的成化斗彩鸡缸杯,问道:“你可知朕为什么喜欢这个杯子吗?”
凌霜迟疑了一下,说道:“因为珍贵,明成化的瓷器,虽说器型很小,不及洪武、宣德的大气磅礴,但工艺精湛,娇巧玲珑,色彩明艳,小器大样,兼之存世量稀少,所以格外珍贵,历代人文雅士都认为此杯乃是艺术神品,皇上当然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