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手一伸,便将桃夭拉到了自己身边。
苏桃夭猝不及防,被他用力地扯了一下,随身携带的香囊没系住,就在这时候掉落在地,一个铜钱大小的huáng金锁吊坠从香囊里滚了出来,金锁下方有三个铃铛,正是当初苏仁给她的方沁的遗物。
司徒夜的视线不经意地掠过金锁,猛地一怔,急忙重新将视线拉回,想要确认什么。可是桃夭已经手忙脚乱地捡起了那个金锁,重新收进了香囊里。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谁也不会对一个金锁上心,想必也只是女子的饰物,大家也没有多过注意,唯有司徒夜的神情开始出现了变化,他好像想要说什么,但是又极力忍耐,眉头皱成了一团。
桃夭察觉他的神情有异,有些不解地问道:
“司徒公子怎么了?”
“冒昧请问姑娘,刚才那片金锁是从何处得来?”司徒夜握紧拳头,似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桃夭诧异,但还是老实说道:
“这是我母亲的遗物。”
“多谢姑娘。”司徒夜撂下这句,便转身离去,他脚下用了轻功,速度极快,话音刚落便从众人视线的视线消失。
司徒夜的性格有时候的确有些怪异,林云虽然有些奇怪,但并未放在心上,热情地招呼大家先休息,等天亮用过早膳再准备出发的事宜。
第二日清晨。
由于先前桃夭所乘的马车被霍灿占据,路途不近她也不方便与霍琛共骑,霍琛便想向虎头寨借一辆马车,林云与他经过这几日的jiāo谈,对他早就有所佩服,也不说借不借这种客套的话,直接就从山寨里送了一辆马车给他。
又经过三四日奔波,一行人终于抵达了安清王府。
☆、千钧一发
连日旅途劳顿,几个人都有些累了,霍子清一声令下,马车直接从侧门驶入了内院,直到静心居才停了下来,押送霍灿的官兵们都得令各自回了兵营,府内的卫士接管了马车。
霍灿从马车上被押下来,短短数日,这意气风发的霍府公子已经憔悴了许多,身上的锦袍早就变得都是褶皱,胡茬也从唇边细细地冒了出来。
霍子清脸色不悦,天色已黑,他也不愿与霍灿多说,准备命人将他押进内室,并吩咐人在外面看守,禁止他从静心居出来。
阮心听到声响,还以为是霍灿回来,满脸喜悦地从屋中出来,见到被五花大绑的霍灿,大吃一惊。她转过眼,正想向霍子清开口,却蓦地看见霍琛站在霍子清身后,更是震惊。只是当下也顾不得这许多,阮心急急说道:
“父王,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哼。你还是问问你的好夫君吧,看他究竟做出了什么yīn险歹毒的事,真是败坏我霍家门风!”霍子清虽是对着阮心,这些话确是对霍灿说的。
霍灿的脸色难看,自己功亏一篑,不仅没有除掉霍琛,反而让父王抓到了自己的把柄,真是悔不当初。他原本低着头,这时候他抬起头,目光凶狠,冷冷道:
“父王想要如何处置我?”
霍子清的眉头拧在了一处。霍灿无论做出什么事,毕竟是自己和敏儿的孩子,自己再生气,看在敏儿的面子上,也不可能真的杀了他。他见他此刻依旧不知悔改,心下更是怒气十足,大声骂道:
“从今日起你就呆在静心居里,没有我的吩咐,再也不许出来。明日我便向皇上奏明,将这个爵位传予琛儿,让你断了这个念头!”
这话中的意思,便是要将霍灿永远软禁在府里了。霍灿心里一沉,他从小便是受众人奉承长大,性子骄傲,要让他从此如阶下囚一般的生活,那简直生不如死!他愤恨地盯着霍琛,只恨不能用目光杀死他。
“来人,把他押回房间!”霍子清不耐地唤人。一个卫士便走过去,推着他往屋里走,他经过众人的身边,视线一直狠狠地落在霍琛身上,如果视线可以杀人,那么霍琛早就死了几百回了。
霍琛也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空气中仿佛能听到两人视线jiāo汇的噼啪声。
他先后经过阮心、阿佑、霍子清和霍琛,最后经过桃夭的身边,他原本怒视霍琛的眼色一变,诡谲乍现,用力一挣,绳索俱断,说时迟那时快,他身体一动,所有人尚未反应过来,他已经伸手抓住了苏桃夭!
形势陡转。原来他早就冲破了霍琛所点的xué道,就是等众人松懈的这一刻,迅速出手!
桃夭一愣,锋利的匕首已经架在了她的脖子上!霍灿原本将匕首贴身藏于身上,在马车上他趁人不备将其拢于袖中,给了桃夭这突然的袭击!
霍琛与霍子清都不是容易对付之辈,劫持阮心也没有太大价值,唯有苏桃夭,霍琛对她如此在意,他的陷阱也有她的参与,霍灿才偏偏挑中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