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坦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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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卿云再三让他保证不对任何人说,又对他保证了会跟他报平安,舒一佲想了又想,最后还是答应了下来。

  他不答应能怎么办?

  首先对着卿云,他就硬不下心肠来,再者卿云也不是冲动的人,他情况特殊,有许多秘密,如果能对他说的,卿云肯定不会隐瞒。

  “既然不能跟你一起去,我总要送你去机场吧?”

  舒一佲看了看卿云,“你就只背一个书包?”

  卿云点了点头,“应该今天就能回来了,辛苦你帮我遮掩一下,不要让长辈们知道了。”

  舒一佲答应下来,最后又检查了一遍卿云,看他裹得严严实实的,这才勉强放下心来。

  这要是换一个人,他哪用得着这么费心?

  可卿云跟别人不一样,纯净又年纪小,虽然只比他小上俩月。

  偏偏又是将来的姐夫。

  一直把卿云送到了检票口,舒一佲才回去,他已经想好了请假的理由。

  卿云在庞老师那里的印象实在太好,又因为卿云跟他的家庭情况特殊,庞老师也知道,所以问家长这一关也可以省略了。

  顺利坐上了飞机,卿云先跟一佲报了平安,然后又回复了舒曼例行的早晨关怀。

  心情有些忐忑也有些欣喜。

  他不知道舒曼见到他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其实他也不确定自己能见到舒曼不能。

  他这一趟过来,其实可能什么也做不了,也可能见不到舒曼,他只是想在她孤军奋战的时候能离她近一点。

  而且,到今天,他们已经整整一个月没有见到了。

  能见到她最好。

  舒曼一早就醒了,她也没动弹,靠在床头继续想见到褚老爷子的说辞,她已经想了许久,可是总是不满意。

  到现在,她坚定的还是只有要见褚老爷子这一个念头。

  看了看时间,舒曼给褚老爷子身边的人打了电话过去。

  这也是上次生日会上褚老爷子身边的人主动给她的,她没有跟父母,也没有跟其他人说。

  连褚卫林可能也不知道。

  她原本觉得有褚卫林带着也许能减轻一点她不提前说一声就拜访的冒昧,可褚卫林明摆着想看热闹不想出力,她就不敢奢求了。

  临时拜访也是无可奈何了,如果今天褚老爷子没空,那预约到哪天她就在衡城待到哪天。

  万松的事暂时不需要她,远程办公也可以,真需要她的时候也就要看跟她在这里对着褚老爷子的请求能不能实现了。

  预约拜访出乎舒曼意料的顺利,她只说了来意,那位请示了褚老爷子就派人来接她了,从她开口到褚老爷子派人来接她也就用了不到十分钟。

  这样的顺利却让她心里陡然紧张起来,她要见的是在国内都举足轻重的老人家,要说的话也不是这位老人家想要听的,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她一点底气都没有。

  她在酒店等了半小时就等到了人,来接她的还是褚老爷子身边最倚重的那位先生,这让舒曼更紧张了。

  一直到他们出发,褚卫林也没有影子,舒曼暗暗调整着呼吸,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一遍遍地想着卿云,想着她跟卿云一起经历的点点滴滴,舒曼慢慢地镇定下来。

  褚老爷子身边的人也都沉默讷言,除了见面寒暄了两句,坐上车后基本就没有再说话了,这样的安静也正是舒曼所需要的,更好能让她来调整心情。

  如果不是有这半小时的调整,她大概见到褚老爷子就要退缩了。

  褚老爷子跟那天出席她生日宴会时截然不同的一身威严,一见面,身居高位者的气势磅礴就汹涌而来。

  明明身边的人去接她的时候态度还十分热情,可见了面老爷子却是不苟言笑的模样,完全没有了那天见她的和蔼可亲。

  舒曼愣了一下,回过神来心里反倒一下子就踏实起来。

  她其实最怕盛情难却。

  她恭敬地跟老爷子问了好,等老爷子让她坐下后,她也不转弯抹角,直接就跟老爷子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你说你有意中人,绝不会再考虑其他人,既然连你父母也不能说,为何还要跟我这个外人说?”

  褚老爷子眯了下眼,锋利的眼神似乎要割开眼前人的皮肉看到她的心里面去。

  被那样的眼神封锁住,舒曼一下子就紧张起来。

  征战沙场,刀枪剑雨里拼搏出来的褚老爷子这浑身的气势如有实质一般的压在她肩上让她控制不住地想低头。

  可是却并不能让她觉得害怕,老爷子坦坦荡荡浑身正气,她不能直视不是因为畏惧而是发自内心的尊重这位老人家。

  “您的事迹,晚辈从别人口里听过,也从纸上看过,却从未想到有一天能亲眼见到您,能听您说话,更没想过您会对晚辈厚待有加……”

  “晚辈一直被父母娇养着,也没有什么才能,到现在二十四岁了才知道责任,才知道体谅父母,却都是因为我心中那人教会我的,也是因他才有我现在的模样,才会得了您的青眼,晚辈知道您现在欣赏喜爱的晚辈的优点其实都是因何而起,又知道您对晚辈有多优待,实在是受之有愧,再不如实以告,晚辈心中过不去,虽然只得这一次青睐的机会,却也想在您面前堂堂正正的。”

  “晚辈的父母还一点消息也不知道,并不是晚辈父母的错,只是晚辈与意中人如今情形特殊,做父母的总想将最好的直接给晚辈,晚辈却想要跟意中人一起打拼以最好的面目站到父母面前。”

  “晚辈与父母是割舍不断的骨肉亲情,隐瞒欺骗了,晚辈也可一辈子来偿还,但是与您,却是难得相遇,再见亦难,晚辈不想以后想起来留什么遗憾,也不愿意违心欺骗您。”

  舒曼恭恭敬敬说着,虽然对面老爷子目光越来越锋利,她却丝毫没有躲闪。

  她也不知道对待褚老爷子这样的上位者应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更好,她想了一夜的心理战术,最后也只是听从了自己的本心。

  对着这样的老人家,想什么策略想什么套路都是一种亵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