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计师就不用麻烦了,我就是修几间大瓦房。”明卿说着,又道:“这搞个休闲的地方,屋里设施齐全就够了,外表怎么样没所谓,再说,客人都下乡了,还住什么大别墅?只要我这儿舒适不就好了?”
兰老也想,是这个道理,又笑着说:“还是你想得通透,我看你这院子也不小,几间房完全放得下。”
明卿也怀念的神色道:“这还是我爷奶有远见,当初这几块地种那么多果树,就把地盘圈下来了。”
以前那些年,年轻的都往外面跑,少有在村里留着的,种田什么的,少之又少。
她爷奶闲不住,只要是街上能见到的水果,他爷爷都要去弄棵树回来,久而久之,屋前屋后都是果树,许多果树年龄都比她要大得多。
想到这里,明卿又想到了那大半都要没了的树。
之前她是没时间管,后来又借口不会,现在有时间了,会不会她都想要把这些保下来。
明卿本来要请兰老父子进去坐,又招呼了人来给他们倒水。
兰老却摆摆手,坐在院中的葡萄架下。
“这才多久,你就收拾得这样好了。是个会过日子的。”兰老夸到。
一进门,兰老就看见了,明卿这里有种不一样的氛围。
不只是家里变化大了,狗子也长肥了,还有檐下养起了蜜蜂,花坛里蹦跶着兔子,屋子上站了只白鹤,树上站了几只鸟,也不怕人,你瞅它,它也瞅你,叽叽喳喳叫个没完。
兰老就跟儿子说:“你看看,明卿这儿的生态也太好了点儿。”
兰脩韫也跟着夸,虽然心里依旧忐忑,但面上没有了刚开始的拘束,大约也是从明卿和兰老这轻松相处的状态中看出了门道,只当是普通朋友那样。
明卿摆手,心想,那蛇、那huáng鼠láng,可还没放出来呢。
这山里野东西多,大的如老虎láng什么的没有,倒是小东西多得很。
蛇是常态,huáng鼠láng也是。
正这样想着,果然,就见看着沉稳的兰脩韫突然道:“那是什么?”
明卿跟着看过去,皱了皱眉,那不是什么,倒是一根爬过去的蛇尾巴!
她刚刚还在想,这蛇也有自知之明,没有出来乱吓人!
兰老也转过头去,不知道看见没有,只跟儿子说:“你看错了。”
兰脩韫道:“我没看错。”
兰老看了看自己儿子,说:“好吧,你没看错。”
这个话题没有再继续下去,狐狸有眼见地上了蜂蜜茶和蒸米糕。
吃食一上来,兰老也不再和明卿客气,嘴上满是笑呵呵的感谢,嘴里也吃得又慢悠悠。
明卿这里的东西是好东西,他当然会这样想。
兰脩韫的儿子显然也是这样想的,这边儿很快就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两人吃东西的声音。
明卿提早就跟狐狸说了声,让他准备好菜,这次是要拿来卖,狐狸也不瞎吝啬了,当晚就把菜园子守得好好的。
猫白白今天不在,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明卿也没管,想着对方那么一个有排场的老大,手下万千小妖,算上蜜蜂那一窝可能还不止,忙着呢。
猫白白忙她的,明卿忙自己的,中午做了几个人的饭,她和老爷子一桌,剩下的狐狸和苟美妮也自己吃。
但免不得有那么一两只小鸟看不过去,叽叽喳喳地吵着要吃东西,大胆一点的还站到老爷子的桌上来,看得老爷子一愣一愣的。
兰老这稀奇道:“这、它们也太不怕人了一点吧?”
“胆子肥着呢。”明卿瞥了一眼鸟儿,这会儿鸟儿不敢在明卿的眼下待着,反而站到了老爷子的肩头上。
兰老看看这,又看看那,人也跟年轻了几十岁,问:“这要吃饭?”
“别,给他们也是白给,他们也喜欢吃那菜。”
明卿说着,兰老也放下了夹着米饭的筷子,心想,这鸟儿也挺识货的,还知道什么是好东西。
兰老给了鸟儿一个huáng瓜片儿,还是专门在水里过了过,体贴鸟儿免得被辣到。
哪儿知鸟儿一点儿都不怕的,在石桌上分着那huáng瓜片儿,很快就啃了个gān净,又抬着头,各个啾啾啾地朝着兰老张嘴,活像是兰老是有了一群幼鸟,等着投喂。
兰脩韫倒是看得哭笑不得,明卿觉得这些鸟儿也太会蹬鼻子上脸了。
兰老给伺候地高兴了,又要给喂,兰脩韫劝他吃饭,见没劝动,也就不劝了。
明卿多看了那几只鸟儿两眼,鸟儿挺有眼见,又纷纷飞开了。
倒是石桌周围,又蹲了几只兔子,毛色不好看,但毛茸茸的,蹲在脚边儿的时候,也挺软萌。
隔壁桌,狐狸特别高妖一等地挑了挑尖下巴,没有哪一次像今天这样,觉得自己跟对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