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听进余蔓的话,龙小云不想丢人范围扩大,于是咬紧牙关不吭声。心想,反正这女人不敢在他家把他怎样,他会记住这份耻rǔ,来日必百倍奉还,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喂,小鬼。”余蔓下手轻一下重一下的,正琢磨怎样处置龙小云更有威慑力,“等会儿你死了,我把你埋在哪里比较好?”
龙小云闷哼一声,冷冷嘲弄,“少吓唬人,你不敢。”
“我有什么不敢?”余蔓被逗笑了,煞有介事地说:“你恨不得食我血肉,我自然要以绝后患。”
是不会,而不是不敢。
皮下住着恶魔的孩子,也是孩子,不到忍无可忍,她不会对这么小的孩子行nüè杀之事。
龙小云恨得牙痒痒,仗着脸朝下余蔓看不到,憋了一会儿坏水,竟然呜呜哭起来。
“蔓蔓阿姨我错了,饶了我吧。”龙小云带着哭腔哀求,声情并茂。
而余蔓听到“阿姨”二字,微微一笑,加大击打力度。
龙小云忍着痛,又开始谆谆善诱,“娘不见我回去,会派人来找我的,到时候大家都没法收场......”
余蔓轻笑,正准备打趣他几句,突然,哐啷一声,一股狂风般的气劲冲破房门。
方才龙小云关门时有上闩,现在门开了,门板完好无损,真气钻入两门之间的缝隙,jīng准削断门闩。眨眼的工夫,门闩断得整整齐齐,可见来人非等闲之辈。
余蔓薅着龙小云的后襟让他起身站到地上,还顺手帮他把裤子提上。做这几个简单动作时,余蔓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门外。
青袍男人走进来,一双眼睛yīn气森森不像活人,盯住余蔓咧嘴笑。他长相可怕,一笑就更可怕了。
龙小云打了个哆嗦,小脸发白。他恐惧的不是这人的外形,而是,这个人是伊哭。
余蔓默默叹气,觉得这日子没法过了。
青魔手伊哭,兵器谱排名第九,林仙儿的情人之一,丘独的师父,对......没错,林仙儿把师徒一起搞了。
伊哭开门见山,冷冷问:“丘独是怎么死的?”
爱徒惨死,唯一线索就是林仙儿,一个泄欲的玩意儿,倘若推三阻四,那就别怪他不客气。
“你是哪位?”余蔓装傻。
说着,不等伊哭发作,便抢先拍开龙小云的xué道,把他往窗外一扔。紧接着,余蔓用剑鞘卷了桌布,连着桌上的碗碟茶具一并砸向伊哭。
伊哭大怒,挥开袭来的物件,飞身朝余蔓扑去。余蔓拔出长剑虚晃一招,转身以冲刺的速度从龙小云撞开的窗洞逃走。
“来人啊,有qiáng盗!”余蔓扯着脖子大喊。
伊哭一次失手,不会次次失手,他把余蔓堵在院子里,露出残忍的表情。
“你这般心虚,莫非......丘独是你杀的?”
余蔓背上冷汗淋漓,她浑身紧绷,也不理会伊哭说什么,只顾着大声呼救,不知从哪一句开始,就变成了大声呼喊阿飞的名字。
伊哭始终像看掉进陷阱里的猎物一样看着余蔓,在他眼里,兴云庄是二流三流聚集地,即便把人都叫来,也不会对他造成任何妨碍。
“不回答,我就当你认下了。”伊哭歪歪脖子,发出一声令人反胃的脆响。
阿飞就是在这个时候从天而降,落地后大步朝余蔓走来。
“呦,这是谁?新找得姘头?”伊哭讥笑。
阿飞面染寒霜,“闭嘴。”
伊哭抚掌,笑得更欢了,“我可没说错,你就是个姘头,也不知在她chuáng底下排几号,哈哈......”
“你死定了。”阿飞双眼冰封,一字一句地说。
话音未落,一剑刺向伊哭。
余蔓站在原地,冷冷盯着伊哭,攥紧十指,在心底yīn暗地叫嚣,杀了他,一定要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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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哭倒下,倒在阿飞剑下,带着满脸的震惊满眼的不可思议。不过,他还是想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尽情挥洒自己的恶毒。
“你们都被她骗了,她就是个□□,千人枕万人......”扭曲的笑声垂死的低语,戛然而止。
余蔓补了一剑,伊哭旋即咽气。
锵——
一声钝响,阿飞突然身体前倾,铁剑猛地拄地。
“阿飞!”余蔓惊呼,连忙把人扶住,让他慢慢坐下
一股不正常的青灰之气涌上阿飞的脸,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发黑的左手,长吁一声。
伊哭在后期戴上了青魔手,蹭破了他的一点油皮,是他大意了。
毒性一波接一波袭击阿飞的神智,他觉得自己快要坚持不下去了,虚弱地留下一句“照顾好自己”,便一头倒进余蔓怀里,双眼紧闭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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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ī飞狗跳的兴云庄之夜。
各种方法都试过了,知道后半夜天快亮了,阿飞的状态才趋于稳定,余蔓守着他睡下,但是毒还没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