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她发觉身旁一空,宋青书站住了。
怎么不走了?余蔓回头,奇怪地看着他。
“周姐姐,是周芷若?”
余蔓皱眉,浅浅点了下头。面具遮住了宋青书的脸,看不到表情,而他微妙的语气,朦胧又似晦暗的眼,很容易让人认为是那张鬼脸面具的加成。
“谁跟你说我喜欢她?”
“你不喜欢她吗?”余蔓脱口而出。
宋青书是周芷若的舔狗,全世界都知道。
胸膛的起伏骤然变得非常明显,宋青书定定看了余蔓一会儿,末了,猛地抬脚大步向前走。
余蔓感觉得出来宋青书不太痛快,于是蔫下去,不再与他玩笑。日落后投宿农家,直到睡下,两人也没说过一句话。
农户腾出来一间房,分里外两屋,余蔓住里面,宋青书住外面。第二天天刚亮,主人家就起来劳作了,外面有些动静,余蔓也没放在心上。
醒来之后打坐,内息运转了几个周天后,余蔓收功。出去一看,外屋没人,打开门,院子里也不见,问了主人家,都说没看见宋青书。
余蔓以为宋青书晨练去了,便到附近找了一圈,无果。之后,她从天亮等到天黑,也不见人影,看着放在枕边的猩红色鬼脸面具,她觉得宋青书应该没走。可是,心底还有另一种声音,早从晌午就开始宣告,宋青书走了,因为昨天出现了一点不愉快。
又叨扰了主人家一个晚上,这次只有余蔓一个人。第三天,余蔓没吃早饭,直接启程。
她知道,宋青书不会回来了。
村外蜿蜒的小路上,她一边走,一边用宋青书留下的那副面具,扑打路边低垂的枝条。
“天天顶着个鬼脸,我怎么看得出来你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一声不吭就消失,过分。”
咕哝着抱怨了几句,余蔓突然停下来,瞅瞅手上的鬼脸面具,叹了口气。
她踮起脚,把红鬼脸挂在低垂的树枝上,然后摘下腰间自己的那副绿鬼脸,垂首迟疑片刻,也挂了上去。
“走了也好,省得道别。”
....................
离二十九还有两天,余蔓已到王盘山周边。
前面路口支了座茶棚,余蔓进去,想买一份包子馅饼之类的餐食,顺便问问路。
茶铺老板掀开蒸屉夹包子,余蔓正要询问后天的演武大会在王盘山什么位置举行,就在这时,茶铺里走出一行人,到灶台前找老板结账,余蔓扫过去一眼,发现个个都是熟面孔。
“杨姑娘。”宋远桥笑得和善,特地往余蔓身后望了望,“无忌也来了?”
刚向武当派的几位欠身行过礼的余蔓忍不住一撇嘴,不过反应还算平静,只是避开宋远桥的目光,淡淡回道:“不知道,我没跟他在一起。”
状似不经意地看过武当一行人的脸,然后又环顾四周,不知为何,她心里有一种某个人会突然出现的想象。
闻言,宋远桥等人面面相觑,都领会到了余蔓想要表达的态度,现在她和张无忌的关系不好。这样一来,他们倒是一时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无言中,余蔓要得包子准备好了,她接过包子付过钱,武当也结了自己那两桌的账。
从莫声谷口中得知,那次从元兵手底下营救武当、峨眉的行动,余蔓出了很多的力,起到关键作用。宋远桥对余蔓是感激又佩服,他觉得现在两个孩子可能闹了点矛盾,但这不影响武当释放友善。
“你也去演武大会?”
“嗯。”余蔓点了下头,抱着热气腾腾的包子,冲宋远桥微笑。
她刚想顺势问个路,就听一旁有人咳嗽。
“杨姑娘,你爹找你。”殷梨亭用很谨慎的语气对余蔓说。
他一直在等,等师兄把这件事告知杨姑娘,可是,师兄好像忘记了。
眨巴几下眼,余蔓呆呆望着殷梨亭,身躯经过短暂的僵直,然后猛打了个哆嗦,一脸惊悚。此时她的脑海,陷入了“我聋了,还是你疯了”的激烈风bào中。
殷梨亭跟她说,她爹找她?
且不提她爹会不会找她,单论这件事由殷梨亭向她传达,呵......这是在讲鬼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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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横空出世的王盘山演武大会,用得是当年天鹰教举办扬刀大会的场地,背倚王盘山,面朝苍茫云海。
珠光宝气阁的门人正在布置会场,此次大会由珠光宝气阁承办。该门派在江湖上的地位很边缘,阁主琼花先生,博古通今,但武功只属二流,让他来排兵器谱,能否服众也是未知。
还没到开场的日子,但还是有个别提前到达的门派过来看看,比如,峨眉派。
灭绝师太站在一块岩石上望海,面色沉沉,弟子静玄和贝锦仪侍立在侧。其他弟子三五成群,这会儿多是偷瞄着不远处异族男子,jiāo头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