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咱们大,叫声师兄怎么了。”又没正式拜师。
余蔓轻轻咳嗽一声,说了半天,还是没说霍师兄是谁。
这时,出具少年模样的剑晨走过来,聂风和断làng赶紧站好行礼,口称师兄。
“颜夫人,师父有请。”
余蔓心想,十有□□是要跟她说两个孩子的去留问题。
“断làng,你也一起去。”剑晨又道。
余蔓一愣,瞅瞅聂风,心情顿时复杂起来。
无名在书房,这一次余蔓没有戴头巾遮脸,敲门进去后,明显感觉到无名的视线在她两眼之间短暂徘徊,似乎想在开口前,确认是不是同一个人。
简短的,几乎是余蔓单方面的寒暄过后,无名向她表示,不会收断làng为徒。
“多谢先生教导,断làng会想念先生的。”断làng严肃地说。
苦笑僵在脸上,余蔓生生哽住。这下好了,断làng一句话全堵死,她也不用磨嘴皮子试着挽回了,轻松得不知该哭还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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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中华阁之行,拎着盒点心进去,领了个断làng出来,余蔓以为断làng嘴上不在乎,心里还满失落的,直到夜里......熄了灯。
余蔓在城边租了一间房,很小的一间房,厨房在露天,即便如此,断làng也兴奋地到处摸到处看。
夜里,熄灯躺下,断làng大着胆子伸手摸了摸余蔓的脸和耳朵,余蔓轻笑,在他身上拍了拍。
“霍惊觉那小子来得比我晚,走得比我早,他才最不招人待见呢。”
断làng抓起余蔓的一缕头发,放在眼皮上,自顾自地说:“我不喜欢那里......”
“无名先生经常半夜拉二胡,一拉就是一宿,我都睡不好觉。”
第44章我背后有人
断làng天真地以为就此能摆脱无名的夜半二胡,可没想到的是,半年之后,余蔓咸鱼翻身,租下中华阁隔壁的铺面,还连着一个两进院子。一进作仓储,大厨房也设在那里,二进用作起居。
铺子规模不大,面积是中华阁的一半,而且只有一层。大门上悬挂着余蔓亲笔书写的牌匾,叫光明小馆,门框两侧各钉着一条木牌,上面写着“酒菜小吃”和“简食快餐”。这家店定向营业给那些单纯想喝顿小酒,吃顿便饭的客人。
搬进“豪宅”的第七天,余蔓一言不发地去街上买了支唢呐。入夜后,她躺在chuáng上,眼睛睁得老大,直到......隔壁传来悠扬的二胡声。
余蔓身躯一震,诈尸一般坐起,拎着白天新买的唢呐,蹬蹬出了房门,翻上两家之间的院墙。她坐在墙头,随便起了个调子,鼓着腮帮开始chuī唢呐。
对面的二胡弦音一滑,之后与余蔓的唢呐隔空纠缠了一盏茶的工夫,最终还是放弃了。
二胡声停,无名人也到了墙下,余蔓肺活量消耗过快,正抱着唢呐呼哧呼哧大口呼吸。
“颜夫人雅兴。”
无名不太明白余蔓这一出是何意,开口先客气了一句,可此时的余蔓却是不会跟他客气的。
“无名先生,您晚上不睡可以白天补觉,我们这些劳苦大众,晚上睡不好白天也得照常gān活。”
她得赚钱改善生活,还要教养孩子,武功这种保命技能,立身之本更不能丢下,她这么辛苦,也逃不过做梦听无名的二胡。
无名诧异一愣,“我......打扰到你了?”
许是她刚搬过来不适应,还没有静下心去体会曲中的那份宁静与淡泊,无名心想。
“起止打扰我,你看看店里的伙计,还有附近的邻居,哪个不是眼圈发黑直冒青光。”余蔓举起唢呐,指着无名控诉,“大家敬重你,可你天天拉,整宿整宿地拉,谁受得了。”
无名有些失神,他一直以为身边的那些人长期jīng神不振,是因生活艰辛,可现在听风儿他娘这么一说......
“很难听?”
“不难听,很好听。”余蔓实事求是,给予无名肯定。然后顿了顿,苦口婆心地说:“但是也要正常休息,给耳朵放松的机会嘛。”
无名的二胡技艺不差,问题是他拉得并非什么舒缓乐曲,不助眠不说,还反复环绕易让人心情悲凉。
无名沉吟,末了,冲余蔓微微点了下头,“抱歉,打扰了。”
说罢,转身离去。
余蔓以为此事告终,不禁露出释然的微笑,就在这时,无名头也不回地幽幽传来一句,“唢呐收起来,以后别chu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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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光明小馆门前,挂着露水的鲜花丢了一地。正值初夏,百花盛开,因余蔓昨夜的壮举,邻里们纷纷采来鲜花放在店门外,以示支持和感谢。
开店做生意,是余蔓生活的一部分,她不可能一直遮遮掩掩的,自然是大方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