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一方院落重归沉寂,直到余蔓手里的那本书停滞到某一页,迟迟翻不过去,眉头越拧越紧。
“绝心,你还在吗?”
很快,脚步声传来。
“问你个问题。”余蔓头也不抬地招招手。
绝心走近,余蔓把书翻过来,指着上面的两行字,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绝心坐下,探过身去扫了一眼,只一眼,目光瞬间凝滞,眼底一阵激dàng。
他收回视线,漠然道:“你可以向父亲请教。”
“你爹那么忙,我不想打扰他,问你不是一样?”
这本秘籍名为杀神道,绝无神大方允许余蔓研习,可里面参杂了一些东瀛改造过的汉字,有的连猜带蒙就顺过去了,而有的,怎么也领悟不通。
绝心是绝无神的儿子,肯定比她知道的多,况且,又不是外传,没什么好避讳的。
沉默片刻,绝心怀着更复杂的心情,对余蔓伸出手,“好,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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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绝心在绝无神面前说了什么,没过几日,余蔓就收到了随绝无神出宫赴会的通知。
绝无神对盛装打扮的余蔓非常满意,而余蔓,对插在头上的六根首饰很无语。
这是一场东瀛武林的jiāo流会,在宫本家的道场举行。
绝无神携余蔓出场,赚足了面子,可也有需要余蔓适时地“消失”的时候。他命绝心把余蔓带下去,安顿好。
宫本家有准备供客人休息的房间,在道场较为僻静的区域,只不过很少有客人用到。
一到没人的地方,余蔓就吐出一口气,肩膀一垮脚步拖沓。
“不习惯穿木屐?”绝心侧目看她。
她掩饰得非常好,可他知道,这一路她走得很辛苦。
“这双太高了,而且......好像齿不平。”余蔓抱怨。
她坐在休息区的檐廊下,马上嫌弃地蹬掉脚上的木屐,dàng着小腿,长长松了口气。
绝心盯着地上的木屐看了一会儿,俯下身捡起一只,举到眼前,眯眼目测了一下两节木齿。
好像是有少许不平齐......绝心活动了一下脖子,从怀里抽出短刀,细细刮削木齿。
余蔓歪头看着他,担心自己一会儿光脚走路,正要说点什么,视野中出现了第二个人。
一个容貌清秀的紫衣女人走过来,余蔓不认识,还在迟疑要不要打招呼,绝心已放下手,向那女人致意。
“宫本小姐。”
余蔓一听是主人家的小姐,就要起身行礼感谢招待,却被宫本小姐用手势制止。
“不必多礼。”宫本小姐汉话流利,在余蔓身旁坐下,“你是中土人。”
“嗯,我是。”余蔓点头。
绝心收回注意,继续用刀刃调整木齿的厚度。
宫本小姐微笑,“我丈夫也是中土人。”
余蔓礼貌地表现出好奇,“你丈夫是?”
“独孤剑。”
独孤剑?没听过,余蔓眨眨眼,这就尴尬了。
“中土有个无双城,城主家姓独孤。”她把记忆中唯一姓独孤的无双城拉出来,希望能跟宫本小姐有共鸣。
“正是夫家。”宫本小姐露出感慨的表情。
余蔓一怔,抱拳叹道:“原来是独孤夫人。”
宫本小姐温和地看着余蔓,“我叫灵灵。”
“我叫颜盈,你可以叫我蔓蔓。”你叫灵灵,我叫蔓蔓,大家都是叠字。
“蔓蔓.....”宫本小姐念了一遍,“这是你的rǔ名?”
否则,也该叫盈盈。
余蔓迟疑了一下,随后点头说“是”,还把字写给宫本小姐看。
“是这个蔓,枝蔓的蔓。”
话音未落,一块碎木从视野边缘飞过。
第49章我背后有人
余蔓转过头去,先是幽幽盯住绝心的眼睛,然后扫了扫自己那只不知还能不能正常使用的鞋。
他一定是觉得她的行走难度还不够大,帮她把难度拉满,余蔓如是怨念。
绝心修鞋修得心不在焉,手里的短刀操作着,视线却是飘来飘去,事故发生时,就是不知在张望什么,被余蔓逮住还心虚的地躲闪了一下。
余蔓收起谴责的目光,回过头来若无其事地对宫本小姐微笑。绝心飞快低下头,嘴唇抿紧,着手补救残缺的木齿。
宫本小姐目不转睛地看着余蔓,表情非常诚恳,“很久不见像蔓蔓这般有锋芒的女武者了,我希望能与你较量一番。”
余蔓闻言一愣,心道,不愧是剑术名门宫本家的小姐,向武之心浓厚,日常寻找对手一较高下。
不等她说话,绝心便开口回绝道:“蔓蔓夫人大病初愈,恐怕无力与宫本小姐一战。”
“是啊,我好久没活动过了,手生得很......”余蔓叹气,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懒散态度,不想接宫本小姐的邀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