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急,等你长大,自然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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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自下山,又私自嫁了人,李莫愁自觉不为师父所喜,所以极少回师门探望,师父去世后,她也不再奔波。不过,她并未将她那“孤苦伶仃”的师妹忘到脑后。
李莫愁的大徒弟洪凌波不比余蔓小几岁,待她能独自在外行走,李莫愁每隔一年便派她去一趟终南山,送封信,顺便为古墓采买些日用杂货。
杨过十五岁那年,洪凌波的一人探亲小组变成两人,李莫愁的二徒弟陆无双也跟来了。这小姑娘生得俏丽可人,身体上却有一点小缺陷,早些年被仇家追杀,父母惨死,她无家可归,又与姐妹失散,独自一人在外流làng,落下了跛足的毛病。
这一世,李莫愁没恋上陆展元,虽命运不幸,爱侣早逝,却也只是个笑颜不再的良善女子。
洪凌波知道玉蜂的厉害,不敢擅闯,便带着陆无双远远地候着。
余蔓听到外面求见的呼声,与杨过出门接人。杨过没见过陆无双,二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都有些好奇。
待师姐妹拜过余蔓,洪凌波便一脸无奈地指着陆无双向余蔓抱怨,“这丫头非要跟来,吵得家里jī犬不宁,师父没办法,才应了她。”
“师父让我带话给您,要您替她好生管教这丫头。”
陆无双红着脸躲到洪凌波身后,低着头偷偷扯了扯洪凌波的衣角,无声地央求师姐别再说了。
洪凌波笑了笑,将此事轻轻揭过,对余蔓说:“前年冬天,师父收了一个师妹,名叫完颜萍,完颜师妹托我向师叔问安。”
余蔓闻言一愣,诧异地挑了下眉梢。完颜萍,竟成了李莫愁的徒弟。
“好。”她淡淡应了一声,没多说什么。
杨过见这边差不多问候完了,便笑着上前,给洪凌波作揖,“师姐。”
“师弟。”洪凌波含笑点头,拉起陆无双的手,给两人介绍,“这是......嗳?”
她忽然一顿,皱眉问:“你们两个谁大?”
杨过和陆无双各自低声报了年纪,杨过比陆无双大一岁。
眼瞅着杨过的排行就要高过自己,陆无双赶紧捏了一把师姐的手,噘着嘴小声嘀咕,“完颜师妹还比我大呢。”
论资排辈,不一定要从出娘胎开始算。
“也是......”洪凌波露出头痛的表情,又把这两个冤家的入门年月理一理。
陆无双拜师,比杨过早两个月。
陆无双心中得意,拿眼角去看杨过。
“见过陆师姐。”杨过欢欢喜喜地朝陆无双一拱手,脸上没有一丁点窘迫或者不情愿的情绪。
“杨师弟。”陆无双非常矜持地回礼,眼里的雀跃已经掩饰不住了。
新来的完颜师妹年纪比她大不说,在江湖上漂泊多年,阅历也比她丰富,在完颜师妹面前,她想端师姐架子也端不起来。杨过就不同了,他跟龙师叔生活在深山老林里,想来没见过什么世面,这回她可得好好拿一拿师姐的款。
洪凌波身为首徒,一向谨慎稳重,上要侍奉师父,下要照顾师妹,师门生计也少不了她的操持,杨过不敢与她肆意玩闹,倒是新来的小师姐,二人脾气相投,装了一天半的斯文,便各自bào露本性,吵吵闹闹地玩到了一起。
余蔓难得见杨过这么有活力,索性留两个师侄多住几日。
一日,洪凌波下山采买,回来随口说起,全真教的马钰,后天过整寿,各地贺礼陆续送到,山下十分热闹。
余蔓一听,命洪凌波再去打听,确定马钰是后天过生日没错之后,洪凌波以为余蔓会有动作,没想到余蔓跟个没事人似的,该gān嘛gān嘛去了。
第三天,古墓吃过早饭,余蔓往杨过身上扫了一眼,“去,换身能见人的衣裳,把头发好好梳一梳。”
杨过立刻依言行事,等他换上一身半新的衣裳,拿起梳子准备梳头的时候,才想起来问为什么。
姑姑突然叫他拾掇自己,是为什么?
陆无双跟过来,一把抢过杨过手里的梳子,嘴里哼了一声“傻蛋”,给杨过通了通头发,手上毫不留情,薅得杨过龇牙咧嘴,嗷嗷直叫。
杨过整理好装束,与陆无双回到余蔓跟前,桌上的碗筷已被洪凌波撤下,换成一摞靛青色的衣裳。
“全真教的马钰马道长今天过寿,你去道贺一下。”余蔓jiāo给杨过一封信,又指指桌上的那摞衣裳,“这是寿礼。”
杨过点点头,将信贴身放好,一抬头,对上陆无双水灵灵的眼睛。
“姑姑,我一个人去吗?”
陆无双不知犯了哪门小性子,把头一扭,“我才不去呢。”
杨过用手肘撞了她一下,悄声说:“有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