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柳姨妈脱口而出:“怎么会?”
面对众人投过来的疑惑目光,柳姨妈讪讪一笑,道:“我就说嘛,怎么会和我们立诚有关。”
谢兰庭讶然,良心发现了?
到此,已经没有柳家人的事了,谢桓也不愿意给他们看笑话,母子三人讪讪地起身告辞。
出来后,柳絮凝扯着大哥的衣角问他:“你怎么回事啊,簪子呢?”
谢兰庭现在的意义,可就相当于她的嫁妆呀!
柳立诚左顾右盼,不敢看她:“被人夺走了。”
“你怎么这么没用呀。”柳絮凝也不由得气急败坏起来。
柳立诚面红耳赤,窘迫不已,柳姨妈看不下去,肃然呵斥女儿一声:“絮凝,怎么说你哥哥呢。”
“难道我说错了吗,”柳絮凝侧首冷笑道:“还不是他自己……反正,现在簪子被拿走了,您说,这可怎么办?”
柳姨妈掉头就走:“我去找你们舅舅拿个主意。”
丫鬟带着僧人过来了,通禀道:“夫人,前殿的师父来了。”
“请进来。”
进来的是个年轻的僧人,脚步不徐不疾,先是缓施一礼,听了连氏的问话,他眼皮也不抬道:“这位女施主一直都没有离开过前殿,斋饭开始前才离开。”
佛堂里的声音瞬间静了,不止是谢如意等人哑口无言,谢兰庭也震惊了,她明明没有在这里,要么这位师父认错了人,要么就是他在为她扯谎遮掩。
虽然她也不惧他们再追问,顶多将去看尸体的事说出来,但能够省一些口舌心力当然最好。
“谢疏霖,你还有什么话可说?”谢桓重重地一拍桌子,在谢兰庭嫁去尚家之前,绝对不能出意外。
谢疏霖看不懂他爹的眼色,拼命跳起来叫嚣道:“不可能,我昨天亲眼所见,母亲身边的丫鬟也不可能说谎,肯定是你和人串通了。”
连氏心烦意乱道:“行了,别出洋相了,这件事到此为止。”本就因为谢兰庭与尚栩烦躁,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又跳出来搅局,让她头疼不已。
“我又没说一定是她,只是怀疑而已。”谢疏霖瞪大了眼睛,qiáng词夺理道。
他心中也知道,出家人不打诳语,不可能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谢兰庭说谎。
可怎么也不愿意众目睽睽之下,对谢兰庭服软,面色涨红,张口结舌的,就是不肯道歉。
“看二哥哥这么斩钉截铁,原来只是怀疑?”谢兰庭占了上风,断断不肯轻易放过他的,向前走了两步:“话说,二哥这么坏我的名声,就没想过传出去,其他姐妹该怎么办吗?”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从来不是说笑的。
倘若谢兰庭名声坏了,谢家其他小姐也没什么好姻缘。
“我……”谢疏霖的脸白了白,他没想这么多,只是想着,一定要为谢如意出口气,要是父亲知道,他今天这么做的原因,一定会大发雷霆的。
因为对门楣的重视,父亲对家中男儿更加重视,但同时责骂也多,他们从小当年罚跪的次数,数不胜数。
“谢疏霖,你长这么大,就是为了搬弄是非活着的吗?”兰庭都不想挤兑谢疏霖了,偏生不知道他哪来的jīng气神,这时候还能蹦跶。
“行了,都住口!”谢桓对上谢兰庭的目光,想起之前也是,最后自己反而被她bī问的无所遁形,他拉不下面子,眼中且蕴着怒意:“那你告诉我,外面的传闻,又是怎么回事?”
“外面什么人在传,又是从何得知,我一个深闺女子的名姓,父亲可都查清楚了吗?”谢兰庭不咸不淡的说。
谢桓语气冷硬:“你是教我做事吗?”
“女儿不敢,女儿只是疑惑,外人盛传流言蜚语,父亲不去查他们,转头就来责问女儿,是什么道理。”
“逆女,你还有理了!”
谢兰庭想冷笑,克制了一下:“您的女儿,您自己都不了解,要靠听外面人来说,您也是好有意思,难道就没人和您说,我没准还是山鬼魑魅化形的呢。”
谢桓不是不知道,其中的蹊跷,他只是不想相信,自己的判断是错的。
一早就咬定了品行败坏、不孝不悌的孩子,难道他还要去道歉吗?
这绝无可能。
做父母的,从来不会错。
紧接着,不等谢桓言语,谢兰庭将矛头调转到了谢如意身上:“谢如意,你居然敢拿我的私人之物送给别人,真看不出,你这心思还真是九曲十八弯。”
谢如意都蒙了,不对啊,今天怎么也不该谢兰庭能开脱的,怎么最后她一点事都没有。
兰庭留下这一席话,就一气丢下谢如意走了。
谢桓一腔怒火,全被堵了回去,谢如意怯生生的低下头去,降低自己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