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剩余的半杯茶水,洇湿了枕边的手帕,湿帕子捂住了口鼻,加上有一层帘帐作为屏障,迷烟还没那么快,散到这里面来。
里面只放了一根门闩,很容易被人从门缝挑开,果然,不多时,就传来了门扇被推开的声音。
看来,还是个擅长jī鸣狗盗的老手。
亏得屋子里一片黑黢黢,兰庭已经适应房间里的微弱光线。
当来人掀开帘帐,一只手伸过来摸索chuáng被时,兰庭直接徒手一擒,扥过他的胳膊。
“小娘们……哎呦!”
她口中嚼碎的茶叶,一口啐在那张脸上,抬手就将金爵簪刺了下去。
并不锐利的金爵簪,瞬间穿透了对方的手背,浓重的血腥味,在狭小的空间里扩散开来。
“啊——”
对方才发出一声哀嚎,兰庭就拔出簪子,沾着血抵在他的脖子上,冷声喝道:“别叫,敢叫出声我杀了你。”
说着,就将一团帕子怼进了他的嘴里,随即霍然将整张被子掀起,从脑袋往下罩在了对方的身上。
再扯了衣架上的披帛,三下五除二,绕着被子打了个绳结。
做完这一切后,她这才穿上鞋,一脚将人踹倒在了地上,抄起凳子往这人身上砸了两下,任由他哼哼唧唧的,在地上滚来滚去。
她去打开了窗户,让余下的迷烟扩散出去,幸好是这么一个心急的蟊贼。
行了,这下倒好,还没打谢疏霖呢,先用采花贼松动筋骨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疏霖:艹,她居然喷我???
兰庭:渣二哥不要太惊喜^_^
今天是一只bào躁的兰庭
第36章审问
邱德被反手绑在椅子上时,脑袋都是懵的。
我是谁?我在哪?发生了什么?
眼前正站着一位漂亮的小姐,比他想的还要漂亮,然而,他成了人家案板上的鱼肉,任由宰割。
“呵,聪明反被聪明误,”兰庭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好整以暇地抱着臂,微笑道:“行了,现在你可以出声了,不过,叫破喉咙也没人会来救你的。”
她的院子在最尽头,没人听得见,这厮必定是清楚此处的客人住所。
不然,他怎么就确定,这个房间里住着人。
她去看了看红霜和碧釉,只是被药迷晕了,没想到,这样下三滥的招数,也有人使在她身上。
她歪了歪头,瞥了一眼外面浓重的墨蓝之色,抱臂平淡道:“现在距离天明,还有两个时辰。”
邱德愣了愣,他也知道,还有两个时辰,早着呢。
“每隔半个时辰,我让你说一次话,你自己好好想清楚。”
他心里一动,这小丫头就是太嫩,整整两个时辰,怎么说他也逃出去了。
眼见着她转身进里间去了,隔着帘帐,他等了一刻钟,确实没什么动静,应该是睡着了,他才不信这种大小姐,真的能半个时辰醒一回。
他磨了半个时辰,发觉不对劲,双手被束缚的越来越紧,额头上的汗迷了眼。
兰庭靠着chuáng阖目修养jīng神,小憩了半个时辰,浅眠中,听着外面故意放轻了折腾的声音,生怕她听见。
“别做徒劳的挣扎,这个绳结你解不开,只会越挣扎越紧,不过你这双手废了也没关系,至少算是我积德,帮了邱女先生一把。”
邱德也发现了,赔笑道:“大小姐,您放了小的,小的就一字不差的告诉您。”
兰庭岂会听信这些明显的胡诌之言,这些人向来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银子才是亲爹娘。
见她冷着脸不信,邱德又涎着脸道:“我姐姐,我姐姐邱言还教过您呐!”
原来是这个家伙!
“噢?”兰庭一挑眉,声色冰冷:“可不巧得很,你姐姐也得罪过我。”
邱德也想起来,邱言给女学生赔罪这件事,顿时真情实感,痛心疾首的大骂道:“这个嫁不出的贱婆娘……啊啊啊!”
“别说废话,我问你答,”兰庭将手中的簪子扎在了他的大腿上,面无表情地问:“谁派你来的?”
邱德疼得直打哆嗦:“哎哟哟……姑奶奶,饶了小的,小的给您当牛做马。”
这小娘们怎么这么狠,像极了赌坊里那些打手。
“寺里有武僧,你是怎么混进女客院来的?”兰庭又抽出了簪子。
邱德疼得冷汗直冒:“小的说,小的说,小人是被一位姓柳的老爷带进寺里来的,也是这位老爷晚上留着小的在庙里。”
兰庭坐了下来:“时间,地点,中间人,来往银钱,一一jiāo代清楚。”
饶是美色在前,邱德眼皮也不敢抬:“就前两天,小的在兴旺赌坊赌的昏了头,赔了个底掉,赌坊的胡三给我介绍了一桩好来路,说是事前一百两的定钱,事成后还有一百五十两的余钱,我哪能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