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庭柔软白皙的耳廓以及面颊,也悄然裹上了一层薄红。
薛珩似是沉醉一般,在她耳畔留声说:“好看极了。”
兰庭略微侧过螓首,轻咬了咬唇,瓷白的面颊经烛火一笼,胭脂色就显得格外的朦胧娇媚起来。
此时才知,什么都一痕胭脂,便可将人引得神魂颠倒。
不过他还有出去宴客,他出去之后,玉屏就带着侍女进来了,先是上了一桌子的膳食,摆了满满的一桌子。
“小姐,您一天没吃东西了,吃一点吧。”
要紧的并非是这些,而是她头上的凤冠,时间久了,压的她有些不舒服,只是卸下来要费一些功夫。
“先端碗汤来吧。”她饿得久了,却又不是感觉太吃得下了。
玉屏盛了一碗汤,兰庭喝了一口发现,是一盅荔枝甜汤,味道很好喝,尤其是里面的荔枝肉甜味浓郁,熬煮的软而慡口。
薛珩回来时,看到她正在就着小盅喝汤,不由得笑了笑,并没有催促,而是说自己先去沐浴,身上在外面染了不少酒气,免得熏到她。
“嗯,去吧。”兰庭这会早已经将之前旖旎的心情忘了,只如惯常一般,点了点头,继续自己的进食。
等到薛珩沐浴后,兰庭已经喝的差不多,吃的也只是动了一点鹅梨饼,就轮到她去卸妆更衣了。
她出来时,侍女们自发的退了出去,房间里独留他们二人。
兰庭发现薛珩倚靠在chuáng边,绞gān的乌发半散,闭着眼似乎是睡着了。
一转眼,她看到自己卸下来的凤冠,她便伸出手去。
“被我抓到了,”薛珩倏然睁开眼,目光清明,正正将她鬼鬼祟祟的行径抓了个现行,将她手里要为他压上头的凤冠放到一旁。
另扣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扯到了怀里,两个人倒在了chuáng上:“胆子大了,你还真是不怕我。”
兰庭扯着自己的手腕,睁着眼睛狡辩道:“好看的呢,你们可以簪花,怎么不能试试凤冠了。”
“看我治不治得了你。”薛珩故意伸手咯吱她只着了寝衣的侧腰。
兰庭腰间一直怕痒得很,更何况他这样故意来作弄她。
“火泽,火泽,我错了。”
她一边笑一边躲,最后身下落空,差点扶着半垂的帐子一起滚下去,连忙扑上来挂在了薛珩的身上,一只手臂勾在他的脖颈,一边惊声尖叫道:“薛火泽,你太过分了。”
薛珩一把将她捞了回来,这才有惊无险抱着她放在了chuáng里,捋了捋她乱掉的头发。
“看,都怪你,”兰庭推开他,去将掉下去的锦被扯回来,竭力板起脸:“都说了,别闹了。”
见她一本正色,薛珩连声道:“好了好了,是我错了。”
下一刻,兰庭就莫名笑了出来,只因不意,掌中摸到了两个漏网之鱼,正是一颗花生和桂圆。
薛珩捡了起来,想了下之前撒帐时,喜娘嘴里唱着的词,笑道:“这是什么,早生贵子?”
“是呀,不好吗?”
薛珩点点头,将东西放到旁边去:“好,我很高兴。”
“火泽,我也很高兴。”兰庭笑弯了眉,耳朵微微发热,薛珩捏了捏她柔软的耳垂,她一直没有打过耳洞,这般倒也是很可爱。
对兰庭来说,薛珩是她的父兄先生的所有角色。
后半生,夫君的角色,薛珩也给了她。
薛珩揉了揉她的脸,与她头碰头地说:“你还会说别的话吗?”
“当然会说了,而且还是很多呢,但是我看见你,只想说这个。”她垂下眼帘,亲了亲薛珩的眼眉,低低声的说:“我很早很早就想嫁给你了,火泽,我感觉好像是在做梦。”
“放心吧,不是梦,日后你就是大都督夫人了,嗯,还是叫回薛兰庭吧。”薛珩轻笑道。
“姓不姓谢,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兰庭对于家人的执念,是基于可以让自己更好,而非这样。
“我愿将我,倾付与你,望你珍之重之。”她依恋地搂住他的肩颈,两只手挽在他的肩上。
秀长白皙的脖颈如仙鹤一样,低下来,最脆弱的喉颈,在他的面前。
兰庭在女子之中,算是比较高挑的,他也从未将她视为格外娇小的少女。
然而此刻,她似乎变得前所未有的柔软可人起来。
许是因为情话太过缠绵悱恻,又或者是他变成了丈夫,就自觉换了一种身份,理应将她掩在羽翼之下。
chuáng上铺着大红如意合欢花织金的百子被,在喜气洋洋的被面上,兰庭就像是一块温软的白玉。
“我早已将你纳入心中,珍之重之,你记得不要走才是。”薛珩亲了亲她的额头,眉眼,鼻尖,一直到了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