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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麻烦钟离校尉送我回驿馆
关怒立即从桌子里面蹦出来,站在玉韶华身边,急切地问:“要不要紧?”
赵棣也慢慢地踱到玉韶华跟前:“没事吧?”
怎么会没事?玉韶华撑死了好不好?
她把酒坛放在案子上,优雅地从袖子里拿出帕子,轻轻地擦拭嘴角,对着关怒和赵棣摇头,笑一笑说:“我没事,就是有点撑!”
关怒看着她的脸慢慢地漫上来粉色,眼睛里还算清澈,只是,有一点儿红色漫出来,喝酒后的玉韶华越发地俊美,全身都散发出一种特别的香气,关怒一时心猿意马,伸手就要去摸她的脸,玉韶华赶紧装作无意地躲开,朝关怒努嘴,关怒明白,便转了身,吊儿郎当地说:“汤大人,请吧!”
侍者早就在赵棣的示意下,给汤齐摆了三坛酒,一字儿摆开,十斤啊!
众人看玉韶华的笑话没有看成,现在就看汤齐了。年轻的都聪明,看着关怒和赵棣都去声援霁月公子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于是就起哄:“汤大人威武,汤大人威武!”
汤齐心下恨得要死,威武个屁?还没有喝就威武?分明是怕他耍赖,逼他喝!
汤齐无奈,宴会大厅全部是大燕人,除了皇帝和妃子,还有皇子和重臣以及世家公子小姐,以一敌三也是自己亲口说出的,玉韶华已经喝完,可不就看着他的了!
汤齐无奈,横下一条心,不就是喝酒吗?大不了酩酊大醉!
抱起一坛酒,汤齐便“咕嘟咕嘟”喝起来。和玉韶华不同,他是男人,久经沙场,一坛子酒还真不算什么。
很快一坛就下肚了,他因为被关怒和赵棣挤兑,喝得有点急,喝完便呛着了,咳嗽了一会子,就觉得酒有点上头,再怎么说,他也是个文人,不是军营里的糙汉子,耍嘴皮子和动脑筋还可以,喝酒这种事真是一坛子酒量撑破天了!
关怒跟着大叫一声:“好酒量!”立即又递上第二坛!
汤齐接过来,又努力地喝了半坛,实在是喝不下去了,只好喝一口,歇一会儿!
关怒哪里给他磨洋工:“你快点喝,本官和贤王还等着回去吃饭呢!”
你吃饭和别人喝酒什么关系?
汤齐的随身侍卫,早就急得汗水直流,他守在汤齐身边,什么话也说不出,赌局是自己家老爷倡议的,霁月公子应战了,关大人和贤王在一旁虎视眈眈地给霁月公子出气呢,他一个小人物能说什么?眼看着自己家老爷脸色转红,发青,他也只能干着急!
第二坛酒汤齐如同喝药一般,喝得无比艰难,玉韶华看看赵南,赵南仍然面无表情,似乎根本不顾忌自己家臣子是否出洋相。
世上就不缺做官的,死了张屠夫还有李屠夫!
玉韶华知道汤齐是秦少杰举荐的,她看着汤齐喝得艰难,便说:“汤大人实在喝不下不要喝了,就当刚才那个赌约算个玩笑罢!”
汤齐的侍卫感激地点头:“是,是,是,谢谢霁月公子!”伸手便要拉着汤齐下去。
喝醉的人只是大脑的指令传达到肢体迟钝一些,但是清楚还是清楚的,所以汤齐虽然喝得艰难,却不愿意认输。所以侍卫的感激话没有说完,他便一把打掉侍卫的手,大喝一声:“大丈夫死则死耳,有何可惧!”
关怒笑了:“好!汤大人真英雄!霁月公子、贤王,你们先回位子,本官陪着汤大人喝!”一把推开那个侍卫,看着汤齐继续喝!
玉韶华无奈,便自行回了座位,她看着汤齐,一点儿同情心也没有,这个人自从上任,一直溜须拍马,农事上一点脑筋都没有动过,今年走了狗屎运,在自己和赵棣的努力下,北疆和淮南都大丰收,他以为是他功劳?上次蝗虫的事,他便处处与玉韶华作对,要不是玉韶华顾念百姓,不和他一般见识,蝗虫早就又是一场大灾,哪里会他官威耍得这么舒服?
不知道感恩,就在赵南如此护着霁月公子,太子、关怒和赵棣一心要拉拢的人,他还敢一直想尽办法与自己作对,要不是这么多高层罩着,他是不是就出手除掉玉韶华了?今日这种场合居然要看自己出洋相,太过了!
第二坛酒,汤齐到底是捏着拳头喝下去了,当第三坛摆在他面前,他已经眼花了,全身已经开始摇晃,其实空腹喝酒,要么一口气全倒下去,要么慢慢地酌,最忌讳的是他这种开始猛烈地喝,却后面又不能脱身,原来的酒劲上来了,不出洋相也要出洋相了!
汤齐心里清楚,可是身体已经不听指挥,眼前在转,不能很好地对焦,他手伸了好几次,都不能准确地抱住酒坛。
众人已经开始由窃窃私语变成公开嘲笑,汤齐也听不甚清楚,他只是一股气在撑着不能倒,不能输给那个少年!
玉韶华起身走到赵南跟前,行礼:“圣上,臣下请求圣上派人把汤大人带去醒酒,汤大人提出的赌约作废罢!”
关怒揽住汤齐:“不行,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唾沫一个钉子,说话算数,汤大人如此好的酒量,小爷还等着他喝完赌酒,继续和他干呢!今天他拿了第一名,不喝痛快怎么行?喝!”
汤齐已经双腿发软,拼命地摇头辨别眼前的人和物了!
赵南见状,便无奈地说:“汤大人不胜酒力,既然霁月公子说了取消赌约,带下去好好醒酒,今日朕心甚悦,大家放开肚子吃喝,不拘礼节,尽情欢庆!”
早有人便拉了汤齐下去,汤齐已将站也站不住了,出去时脚步都已经不会抬,可见刚才一直在死撑着站着的。他连醉酒后的“我还没醉”都喊不出了,几乎毫无意识地被抬了出去。
众人却也没有再多议论,继续吃喝。
关怒看玉韶华直皱眉,便对赵南说:“圣上,臣看霁月公子也有点喝高了,也先退了吧!”
赵南挥手:“去吧,好好休息,明日还有比赛。贤王,关怒,你们替朕好好照顾一下霁月公子!”
惠月冥也向赵南请示:“让臣的属下钟离校尉照顾霁月公子吧,贤王贵重,关大人亦是朝廷重臣,哪能屈尊照顾别人?”
赵南不悦地打断惠月将军:“霁月公子是朕亲封的大燕第一公子,才识卓越,今日又助朕拔得头筹,如何当不得贤王和关怒照顾?朕看他当得起!”
惠月冥立即下跪:“臣知罪了!谨遵圣意!”
赵南挥手:“今日大喜,不要跪来跪去的了,赶紧入席!你既不放心,便叫钟离校尉去护卫一下也无不可,毕竟这是荣国,不比大燕皇宫安全!”
他想到上午宋世雄眼里的算计,忽然觉得应该多几个人护卫在霁月公子身边!
长泽立即应下,追赶了出去!
关怒和赵棣跟随在玉韶华身边,玉韶华头疼不已,她确实喝得有点急,这会儿有点小便,还有点想呕吐,身边跟着这两个人怎么行。
正烦恼间,忽然看见长泽也跟随了过来,她便打起精神对关怒和赵棣说:“能不能拜托两位帮个忙?”
赵棣和关怒巴不得她说出要帮忙的事,一个个急急忙忙大营。
玉韶华便拉着他们在一个角落,说:“明日上午是美食大赛,我不知道大燕能不能夺得第一,我已经备了一些,你们再帮助我准备一些东西,此事不要告诉圣上,我们三个要好好配合,明天给圣上一个惊喜!”
关怒和赵棣看着她的样子,似乎还算清醒,便问:“你真没事么?”
玉韶华微微笑着:“今天有事应该是汤齐大人!”
关怒和赵棣互相看看,关怒说:“我来照顾你吧,此事赵四去办就够了!”
玉韶华指指跟过来的长泽:“钟离校尉帮我打水侍候便行了,你们俩要秘密地帮我去办,我期望着明天和你们一起紧密配合,这可是咱们的第一次人前合作呢!”
关怒还要说,玉韶华便推了他一把:“快去!不要黏黏糊糊像女人一般了!”
又伸手对长泽说:“麻烦钟离校尉送我回驿馆!”
长泽点头,早有马车停好,她扶着长泽的手上了马车,和关怒和赵棣挥挥手,车夫便一甩马鞭,马儿甩开四蹄跑向驿馆!
长泽早已经是怒火满腔,玉韶华看他满面怒容,扶着她的手力道很大,眼角也不给她一个,知道他生气了,便有点讨好地说:“你生气了?”
不理她!
“我是被逼的!”有点委屈地拖着长音。
“嗯!你很能干!”反话!长泽声音寒冷无比,不看她!
“我有点难受……”一颠便难受的很,本来只是撑,只是有点胃里热腾腾,现在觉得天旋地转!
不看她,长泽便对车夫说:“将白酒楼!”
车夫应了一声,马车一拐,便去了将白酒楼。
幸好长泽对将白酒楼里似乎极为熟悉,他们进门,长泽什么话也没有说,只伸手把拇指上的玉扳指向对方示意了一下,掌柜的顿时活见鬼一样惊呆了,长泽沉喝一声:“还不快点!”
掌柜的连滚带爬地拿了钥匙,立即地前头带路,两人便去了五楼。
整个五楼只一个房间,玉韶华已经腿有些发软,哪里还有心思观看,只觉得房间极大,陈设很是低调的奢华,长泽带着她进了房间,便立即伸脚把门一勾,关上了,掌柜的殷勤的话还没有说出来,便被关在门外,鼻子撞个正着,疼的眼泪都出来了。
纵然玉韶华酒量不错,但是撑啊!所以一进门,她就摇晃着要如厕!长泽看着又气又心痛,等她小解完,便扶着她在床前坐下,玉韶华毫无形象地倒下就睡,长泽仔细地给她擦脸洗手,玉韶华只觉得困顿,眼帘怎么都打不开,闭着眼睛也觉得天旋地转,意识渐渐地模糊起来。
直至寅时,玉韶华醒了过来,口渴得厉害,全身像生了大病一样,皮肤都觉得密密麻麻的扎痛,头上一直刮凉风一般畏寒,她一动,便看见长泽坐了起来,脸凑在她眼前:“要喝水么?”
玉韶华点点头,嗓子干得冒火,一口气喝下一大碗水,头也疼的厉害,长泽叫她躺下,给她盖了被子,手盖了盖她的眼睛说:“睡吧!”
伸手在她的太阳穴以及头部等穴位轻轻地按压,玉韶华感觉舒爽了很多,闻着他身上淡雅的兰花香,他的凉凉的手指在头部和面部游走,她的头是不疼了,可是却心跳的厉害!
半天,玉韶华对长泽说:“你睡吧,我好了!”
长泽又按压了一会子,便歇了手,坐在床边怔怔地看着她。凝脂白玉般的皮肤,吹弹可破,长而硬的浓密睫羽在眼帘下洒下一片阴影,翘起的小鼻子,樱花瓣儿的小嘴,枕上铺开一片乌云一般的墨发。
玉韶华闭着眼,意识却是清醒了。感觉到他的凝视,忽而睁开了眼睛,看着他怔然的黑眸,便伸手拉了他的大手:“长泽……”
“嗯!”长泽叹口气,站起来又倒了半碗水,试过水温,递给她。她没有接,半侧身就着他的手把水喝了!
她睁开眼看了一下房间,极大的房间,极大的床,淡雅的被子又香又轻软,看看自己,已经换了干净的亵衣!
似乎,似乎已经洗澡过了!她目瞪口呆!
看着长泽也换好了亵衣在旁边坐着,便傻乎乎地问了一句:“你帮我……洗澡?”
听了她的话,长泽一脸正经地“嗯”了一声,拉了被子躺下,转身背对着她!
长泽在她的床前地上打了个地铺,席子上只一条薄薄的地毯,怎么说现在也是寒冬腊月,他怎么睡地上?
顾不得害羞,她皱眉问:“晚上这么冷,你睡地上受得了么?”
长泽背对着她鼻音应了一声:“嗯!”
玉韶华忽然坐起来:“不行,太冷了!你……上……上来吧!”
长泽不说话,身体僵直地躺着,一动不动。
“你……你听见了没?”玉韶华有点火了,“以后我改……”
长泽无可奈何地坐起来,耳后已经是通红一片,低头说:“你放心,我身体好,睡哪里都无所谓!以前在野外,山洞也经常睡的。”
玉韶华一时便有些眼眶儿红了:“你,上来,一起睡吧……你别多想,这床宽得很,你睡旁边,一人一个被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