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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和皇贵妃在明月阁看了霁月华府的文艺演出,回宫后一直兴奋不已。尤其是皇贵妃,强压着心里的得意,回到宫里,立即吩咐侍婢寻找张炎彬。
张炎彬很快来到她的地方:“姑姑找侄儿何事?”
皇贵妃问:“这一个多月跟着棣儿,看他与霁月公子相处如何?”
张炎彬恭敬地回答:“贤王与霁月公子相处极好,依侄儿看来,霁月公子和贤王皆才华横溢,俩人颇有些惺惺相惜之意。”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皇贵妃极为满意,张炎彬的回答和她的预估基本一致,她便对张炎彬说,“姑姑不方便插手臣子之事,但也想为贤王笼络人心,你可代表姑姑前去霁月华府,给霁月公子送上一份大礼,越丰厚越好,以你的名义送去,便说是,嗯,感谢他照顾未婚妻之意,另贺他乔迁之喜,无人时可以偷偷告诉他此乃吾意!切记,不可叫皇后及太子殿下知晓!”
“是!”张炎彬应声而退。
其实张炎彬是不愿意扯上杜思曼的,因为杜思曼给他说玉韶华对她有非分之想。这叫张炎彬非常不舒服,但是现在姑姑之命他也只得听,况且看贤王的意思,还要重用此人,作为男人,此人必须结交,至于未婚妻,成亲后,便也没有那么多事了。
如果一切如人的打算,世上便没有了那么多的意外了!
张炎彬这边从宫里回了在京城的院子,才一进门,便看见管家跑过来说:“老爷、妇人和小姐都来了!”
张炎彬立即先进去拜见父亲张文盛。张文盛正在书房。
看见儿子在贤王跟前越发地一表人才,气质高雅,张文盛心里极为欣喜,他作为皇商,虽然物质优越,但是总归是商人不入流,借着妹妹皇贵妃的光,身份有所提升,但是总归那是妹妹,不是自己,他还是希望自己的子女能跨入上流贵圈。
张炎彬拜见了父亲,给父亲说了自己在京的情况,特别提到了霁月华府,并且也提到了皇贵妃召见自己,所托之事。
张文盛立即说:“那你就按照你姑姑吩咐,大礼送去!儿子啊,你现在要做的不是单单靠着你的姑姑和贤王,你更要有自己的底子,能和这个霁月公子交好,对你和贤王都是百利无一害啊!此人非池中物,已有冲天之势,你算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啊!”
想了想,张文盛便又说:“你且备礼,我和你一起以张家交好之意拜见霁月公子,不要提照顾杜家小姐之意,以妇人名义,未免太过小气,我张家的事便是张家的事,和杜家无关。”
张炎彬点头应诺,吩咐管家尽快备好大礼,他尽快以张家名义给玉韶华送去。
张文盛看管家下午备礼,便又说:“杜大人和家眷此次也一起进京了!”
“父亲和杜大人一起来的么?”张炎彬惊讶地问。
“嗤!你那个老丈人,奸猾之至!本来宫宴不过是百官必到,而父亲虽为皇商,却也没有资格收到皇室邀约,只不过你的姑姑以想念兄嫂名义,邀请为父进京。杜康却专程邀请为父一起来,不过他进京拜见皇商和结交百官的开销以及一路上所有花销全部由为父承担而已。”
张炎彬心里全部是杜二小姐,对父亲的话却也不以为意,家财万贯,为未婚妻花上一些有什么关系?!
和父亲说了一会话,张炎彬便辞别父亲,说去看看母亲和妹妹,张文盛老奸巨猾的,怎么会不知道张炎彬的心思,挥手他退下,心里叹息,杜思曼还未过门便把自己这个儿子吃的死死的,以后还不知道什么样子!
张炎彬急急出门,首先把管家叫来,叫他速速备一份大礼,准备去拜见岳丈和杜小姐。
管家根据杜康家情况,立即去备礼!
杜思曼确实说过拜月节要来京城,但是一直也没有个准信,怎么说来就来了?
张炎彬急急地问管家:“小姐现在哪里?”
管家说:“杜小姐是随了杜大人入宫,如今住在杜大人京城的院子里,杜大人、杜夫人、杜大小姐全都来了。”
文武百官要参加一年一度的拜月节宫宴,作为冀州刺史的杜康大人确实要进京赴宴,他们今日到来也很正常。
张炎彬立即叫管家按照杜家来人,每人都备上一份大礼。管家心里暗暗叹气,但是杜小姐将来便是主母,他也无可奈何,只能执行,不过偷偷地向张文盛禀报了张炎彬的要求,张文盛无奈,只得对管家说:“你照办便是,我只假装不知吧!”
谁叫他只有这么一个得意的儿子呢!
霁月华府。
席礼、小渔等人演出完毕,全部回了府里,玉韶华便安排暗香管理他们,洗澡休息,晚膳清华楼会送到华府。
子婴便拉了她去了东面自己的房间,进了门,子婴便指着外面问玉韶华:“你真的把那个大燕堪舆图送给赵南?”
玉韶华:“是啊!”
子婴不可思议地看着她,看她是认真的,便垂了眸说:“你愿意送便送吧。”
玉韶华故意地凑到他眼前,用手拨拉一下他的下巴:“哎,看着我!你生气了?”
“没有!”子婴闷闷地说,“你做什么,我都会无条件支持!”
“嘿嘿!就知道子婴对我最好!”玉韶华很是开心,“其实做朋友这么样便很好,子婴,你知道我为什么特别喜欢心四吗?就是因为心四心无旁骛,他对我的信任是绝对的,所以和他在一起非常轻松。换言之,这是情商高的人特有的气质!”
子婴大概明白她的意思,虽然对那么一副堪舆图送给武帝那个仇人,心里十分的难受,还是默认玉韶华的所有行为。
玉韶华走到他跟前,示意他头低下来,在他耳边轻轻地说:“那幅图,只是个样子,哄哄他高兴而已,真正的疆域,他根本就没有实地勘察!我有准确的,怎么会给他?!”
子婴被她的轻轻柔柔的话在耳朵边搞得痒痒的,看着她狡黠的样子,心里更是欢喜,他就说嘛,灭门之仇,怎么可能真心地去给赵南这么重要的资料?
真正的疆域图?他觉得对玉韶华又多了一些认识!她到底有多少能力和潜力?
一时便欢喜的墨眸撒上点点银光。
玉韶华说:“庆典上新式的东西很多,但是我都是深思熟虑的,机关术、军事武器相关的等等我全部都未提供,就这么一幅堪舆图,不过是赵棣和关怒找来的资料给他们拼接了而已,能有多少用途?即便他未来发现,我便说这是为了庆典做的一个背景墙而已,他愿意把它作为史料那与我何干?”
子婴温和地看着玉韶华,不得不说赵南封她为霁月公子,确实是名副其实的,只不过他不知道早已经与他离心了!
子婴忽然说:“长泽,也来了京城了!”
玉韶华心里一紧,却也无意地微笑着:“嗯。”
嗯?是什么意思?子婴有些看不懂,却也不想多说,便拉了玉韶华出去:“席礼参加完你的庆典,我便带他去军营里吧!”
玉韶华说:“不了,我会安排他去北疆,去方七的精锐营!”
子婴惊诧她的坦率,玉韶华也要有自己的势力了么?
“我的精锐营要求以一敌万,他做的到便在那边,做不到便离开,我虽然需要忠心的下属,却也不希望是无能的下属。根据这大半年的考验,我觉得席礼考验合格,所以我直接送他去精锐营。”玉韶华说,“我要保障我的北疆粮仓不受任何人的威胁和干扰,谁来打扰我,便叫他有来无回。”
她浑身杀气,说这话似乎轻飘飘,但是却每一句都不由人不信!
子婴现在明白了,她为什么执意要去北疆!
晚膳刚吃完,意外地,纳尔西斯和但丁来访。
“华公子,打扰你了!”纳尔西斯和但丁满脸的抱歉,“我们想和你谈谈!”
玉韶华便问:“狄奥多西陛下回到国内了?”
“是的!”纳尔西斯说,“我送大帝陛下上了船便回来了,大帝陛下叫我在此守护小王子殿下。”
纳尔西斯、玉韶华、心四、但丁一起在书房坐下,周围早就被子婴警戒。
一个月前,那次宫宴后,纳尔西斯便于次日拜访了玉韶华,玉韶华带了心四避开所有人和乔装后的狄奥多西大帝相约于清华楼,心四和狄奥多西相认,狄奥多西痛哭失声,也对霍诺里乌斯的隐瞒和狠毒有了了解。
但是霍诺里乌斯毕竟是他的儿子,立为皇储十几年以来,霍诺里乌斯也算是兢兢业业,为神圣罗马帝国做了很多的贡献,在人们心中形象很好,而且作为皇储,狄奥多西觉得心思狠辣、有些手段不是坏事。
他不能处置自己的大王子!他老了,神圣罗马帝国还需要霍诺里乌斯这样的君主!
玉韶华便拒绝了心四回国,霍诺里乌斯当政,心四便无法逃脱他的掌心,心四虽然不会夺取他的皇位,但是心四活着便是他残害兄弟的明证,何况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便是教皇,是神,怎么能由着人们怀疑他的权威?
与狄奥多西约定好,不宣称已经找到小王子!尤其是不能叫大王子霍诺里乌斯知道心四的存在!
狄奥多西是含着热泪离开了燕京,离开了大燕!带走了他的一众护卫,和他的大王子霍诺里乌斯一众!
纳尔西斯说:“小王子是我看着他出生长大,当时不过我被霍诺里乌斯大王子派出去执行一项任务,小王子待在皇后身边,谁知道霍诺里乌斯连自己的母亲都骗了,把自己的亲弟弟带走他乡,妄图毁尸灭迹!都是我的错误,没有保护好小王子,现在找到了他,我便守护他,不再离开!”
玉韶华皱眉说:“你不必守在在小四儿身边,他现在的能力足以自保,你守着他反而对他不利。”
纳尔西斯说:“我知道,不是呆在他身边,我会远远地看着他,不离他太远。平时只找你就好了。”
人人都知道纳尔西斯和霁月公子交好,他们来往很正常。
纳尔西斯也是个极为忠心的,只是他在这里蹉跎岁月真的好吗?
纳尔西斯说:“我愿意一生追随小王子殿下,一切都值得!”
好吧,倔人真多!
纳尔西斯告辞。
玉韶华吩咐心四和席礼、小渔一众人,登上西部七八层楼高的远眺了望台,小渔他们全部住在这个院子,早就备好一院子的孔明灯,灯上写满了祝福语。在一些灯下还挂了横条幅,写着“凭此条领取礼物一袋”!
当日晴空万里,凉风习习,中秋的月光皎洁明亮,没有灯的夜晚也视线极好!
戌时,孔明灯一批批放飞空中,上午百官早就听闻玉韶华在会议上宣布戌时会有惊喜,此时看到这些孔明灯,惊讶不已,有谁看见灯火能升天啊!况且漫天孔明灯也是一大景色。有诗云:八舟暮栖兰潮万,月明稀星落清科。初秋叶落江波涨,玖盏微灯照岸停
百姓们下午免费欣赏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艺术演出,满街均是谈论霁月华府庆典的事,看过演出的到处说的天花乱坠,后来都传得快要神化了!
正议论纷纷间,便有眼尖的看见漫天的火花,谁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只看见灯笼像九天下凡的仙子一般飞舞半空,飘飘荡荡,而且还有一条幅写着“凭此领取礼物一份”!
沸腾了,除了观看的百官,便是很多人都想追逐着那飞天的灯盏捉到一只去领取礼物!
“那一定是霁月公子的灯!只有霁月公子仙人一般的人才会造出那样的仙物!”
大街小巷议论着,追逐着,拉兄扯弟,就希望能追到一盏,霁月公子的礼物太值得期待了!
漫天的孔明灯放飞,站在高高的了望台上,俯瞰着京城,玉韶华心里默默地念:“漫天的祝福,希望你能过的好!”
子婴便呆在她身旁,看着她似乎发愣的样子,心里是一片苦涩。
心四在旁边,面对这些孔明灯,他早忘记了纳尔西斯来时带来的那些伤感,他真诚地说:“愿这些灯带去我的祝福,希望我的亲人们都过的好!”
玉韶华微微一笑,也释然了:“对,只要亲人们,朋友们都过的好,一切便都好!”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大概便是这样的心境吧。想那么多干什么?所有的磨难都是历练!
“明天心四你还陪我进宫吧!”玉韶华说。
拜月节,武帝在皇宫大宴百官,也邀请了玉韶华。
心四自然是应允的,玉韶华现在身边没有人,他必须跟着。
“其实,我也可以!”子婴说,“我可以化妆跟去。”
玉韶华觉得还是风险有点大了,便摇头说:“我不想你置于危险之地,一切还是小心的好。”
下了楼,玉韶华便叫心四前去关府,通知关怒派人把肖淑珍送来。心四不问缘由,便立即着手去办。
白天和关怒商议好,今日忙完庆典,亥时便提审肖淑珍。
关怒嘻嘻哈哈地说:“你终于提审她了,说实话,我倒不担心得罪太子,但是我老是白米白面地养着这么个侍婢,也很浪费粮食!”
“突审才好!先消磨瓦解她的盛气凌人和意志,再掩人耳目,防止有人说情串供!”玉韶华说,“证据不是很充分的情况下,审案多用的是心理战!”
关怒点头,极为赞同:“怪不得你不急不躁地把她扔给我!你这个心理战的说法很新颖,但是确实如此!我也不赞成打打杀杀刑讯逼供,那些倒不容易问出真相!”
玉韶华说:“圣上要参加庆典,我一刻也不敢放松,这一个多月简直忙死,也没有心思去提审她!”
“刚关她时,狂傲的很,每天威胁我,太子要把我关家如何如何!小爷我吓得多吃了好几碗饭……太子亲自来关府两次要探望她,我都拒绝了!”关怒笑嘻嘻地说,“霁月公子,你欠我一个大人情!”
这些事情,关怒第一次说,确实欠了关怒一个大人情!
不仅处理了她的截杀,还替她挡住了太子的诘难!
这些事关怒做的滴水不露,假如太子侍婢放在刑部,恐怕早就碍于太子的威压放出去也没准,至少不会在里面呆这么长时间,早就找玉韶华的麻烦了!
至于玉韶华,别说关了,哪怕没有奉为上宾都要被太子一巴掌拍死吧。
关怒确实在武帝面前,脸不是一般的大!
玉韶华便给关怒说:“确实人情欠大了,我便想想怎么感谢你!”
关怒邪魅的脸凑到玉韶华跟前:“你的礼物我是最期待了!肯定不会叫我失望!”
看玉韶华有些尴尬,便哈哈一笑,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