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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三章、韶华盛大及笄礼,长泽赵怒两簪贺华年
三月三日,上巳节,玉韶华在皇城外“天下玉苑”府邸举行及笄礼。
长泽并不愿意把玉韶华圈在后宫,尽管他十分想这么做,甚至想着玉韶华能跟他一起坐在朝堂共同治理天下,但是玉韶华不愿:“我并非矫情,也并非迂腐,只是我更愿意为你守候后方。”
皇上这个差使并不像听起来那么光鲜,辛苦至极,长泽并不能时时陪伴她身侧,便遂她愿,宫里宫外都有她的“三窟”!
他许诺她:“我叫你的天下玉苑遍布天下,许你四海有家!”
济州城的天下玉苑,面积约一百多平方公里,兼有湖泊、瀑布、雪山、森林之美,仿若“童话世界”。是长泽为玉韶华在宫外为玉韶华建立的一处极为华美的府邸,依山傍水,雪峰玉立,青山流水,交相辉映,这里的瀑布、溪流更是迷人,如飞珠撒玉,异常雄伟秀丽。水色清澈透明,幽静深邃,彼此以台瀑相连,逶迤不绝,小的有半亩,大的有千亩以上。四岸有千年古木,奇花异草,四时变化,色彩纷呈,倒影斑斓,气象万千。花海溪水澄如碧潭,冬可滑冰,夏可行船,湖底有各种色素的矿物质和枯枝败叶、海藻等沉积物,经过阳光的折射,幻出丰富多姿的色彩,成为名副其实的彩色湖。
各景点之间栈道幽深,小桥横跨,令人有飘然出世的超凡脱俗之感。妩媚的春日,万紫千红;炎炎夏日,则浓荫滴翠;醉人之金秋,则五彩斑斓;严寒隆冬,其景色则冰清玉洁。真可谓四季分明,各有千秋,其中尤以金秋最为迷人。深藏在林中的湖泊,碧水澄澈,映衬着漫山遍野绚丽多彩的秋林,水底五彩石,天上飘白云,如梦似幻,如醉如痴。湖底石质晶莹而折射阳光,呈现出梦幻似的光彩,步移景换,珍珠滩水波粼粼,如飞珠碎玉。石崖上,瀑布飞泻而下,色彩明艳,另具一番秀雅自然,清纯优美的风韵。
此时三月,樱花初放,湖水周围绵延数十里的樱花,初绽的樱花,艳丽如滴,仿佛从水里捞出来般的鲜嫩。最美的是那花骨朵,比花儿更美,生机盎然!樱花花瓣美丽纯洁,层层花瓣就像一个个夹心小面包。在花瓣中间,花蕊像一朵朵太阳花,迎风招展,婀娜多姿。薄如纸的花瓣,好像轻轻一捏,就能释放出充足的水来!百里花海,千里水光,难以描述天下玉苑美景十之一二!
就在那花海,水光之间,搭建了及笄礼台。
玉韶华有些伤感,有些紧张,她从未经历过及笄礼这样的仪式,父母早亡,家族灭失,隐姓埋名十六载,女扮男装,天下玉苑虽然触角延伸至整个天圣大陆,但是她却未曾办过或者参加过任何一个及笄礼。
她已经沐浴好,换好了采衣采履,安坐在东方更衣间等候,这套采衣颜色鲜艳,粉色的褂,鹅黄的灯笼裤,缁布为衣,朱红色的锦边,一双翘翘头的绣花鞋子,而头发今天第一次取下绑带,梳了双鬟髻,虽然没有刘海齐额,但是这一身童装打扮,衬得玉韶华玉雪粉嫩,配以那双超大的黑瞳,粗硬根根可数的睫羽,真是可爱至极!
这是她一次穿女童装,也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穿女装啊!
七大金刚看惯了玉韶华少年的打扮,一直以为那样清爽华贵无双的少年公子便是天下冠绝,如今这样甜美可爱的小萝莉,他们何曾见过?一个个的简直惊呆了,萌化了他们的心,立即暗暗发誓,永远以死相护这个亦主子亦妹子的少女!
原本在主位上坐着的长泽,今日并没有穿着龙袍,而是穿着他日常最喜欢的雪白的锦袍,本就生的极美,又多了上位者的尊贵无双,越发地吸引人的眼球。今日本来是玉韶华的及笄之礼,却因为玉韶华的名声远播,整个朝堂、宁国的十大家族,全部都拖家带口地来观礼了,自然也有不凡的礼物奉上。那些世家小姐早就听闻他们的皇上俊美不凡,冠绝天下,今年是弱冠之年,尚未行弱冠之礼,且身边一个女人也没有,哪个不是把他作为夫婿的上上之选?
虽说皇上隆宠玉韶华,可是,后宫也不单一个女人不是?
如今大家看见了长泽真容,那些女子便心跳如鼓,立即便是为奴为婢,只要长泽肯叫她们陪在身边,也甘之如饴了!
长泽被众女以及臣妇的热切目光盯得十分不悦,沉了脸,本来喜悦而柔和的面容便冷寂下来,站起来,离开座位,也不管什么礼节,直接到东间里看玉韶华去了!
虽然两个人从小时候就见过,四年前也再续前缘,但是女童装的玉韶华或者说女装的玉韶华,长泽还真是第一次见。这些衣装都是他着人准备的,但是当玉韶华穿在身上,他还是深深地震惊了,小七,原来如此地可爱,如此地甜美,如此地令他心底震颤!粉嫩粉嫩的样子,他恨不得立即拥入怀里,狠狠地亲上一番!
他慢慢地走近,看着她,周身的寒气无影无踪,温柔的几乎要腻出水来,他似乎不自知,修长的玉指便捉住了玉韶华的小手:“小七!”
chong溺的声音毫不掩饰,淡淡的兰花香如丝如缕地钻进玉韶华的鼻端,玉韶华脸就刷啦红了,把手抽出来:“别闹,大家都在呢!”
心舞笑嘻嘻地说:“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长泽知晓现在也不合适,便放开了玉韶华的手:“小七,我妒忌心舞他们了!能从小陪着你!”
心舞在旁边赶紧说:“皇上可不要羡慕奴婢,要知道主子穿女装,我们今儿个也第一次见!”
此时,只听得外面赞礼开始唱曰:“天地造万物,万物兴恒,以家以国,祖光荣耀。父母传我,人生家国,贵至荣和。夫,人之因幼,少而及往,青年独立继承。家、族、国纳其人之成立,与其人之权利,其成人者受个体生存……此,特予正礼明典。成人笄礼开始!”
乐声齐奏,欢快而热烈。
之后她被请出,至场地中,向观礼宾客行揖礼,然后正坐在笄者席上。赞者为心舞,她坚决要求做赞者!为其梳头,她这时才发现正宾是一个中年女子,温柔和蔼地看着她,眉目带些微的愁绪,眼里含着似喜似悲的泪花!在她的身旁是高大威武的周西门,难得地满脸柔和地看着她。
周淳将军的妻子,苏英娘!
想当年,苏英娘、越江吟、梅玠三人,三朵金花,并称三美,名满天下,梅玠美艳无双,苏英娘弱柳扶风孱弱如西子,越江吟大家闺秀,才情冠绝天下,三人惺惺相惜,手帕之交,谁知道因为梅玠与赵南私情,不仅千年天宁一夕覆灭,整个东方家族灭顶之灾,更是越氏和玉家满门横祸,苏英娘以及周氏一门也相继各种横祸,险些满门被害!
如今三美中仅剩下苏英娘一人,越家和玉家的后人也仅有玉韶华一人,苏英娘无论如何都要来看着玉韶华成人礼成!
玉韶华和苏英娘互相望着,皆百感交集。听得赞礼一声:“初加!”
便有人引导者玉韶华转向东正坐,有司奉上罗帕和发笄,苏英娘走到笄者面前,高声吟颂祝辞曰:“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然后跪坐下为玉韶华梳头加笄,然后起身,回到原位。心舞含泪为玉韶华正笄,扶起她,众人便向玉韶华高声祝贺。
玉韶华回到东房,心舞从有司手中取过衣服,去房内更换与头上发笄相配套的素衣襦裙。
这套素色的襦裙,极为淡雅,衣缘没有文饰,腰带用只是一根细布带,但是那布料却是云锦,如此淡雅的玉韶华,看上去纯洁无比,豆蔻年华,美好得如同雏菊一般。长泽目光一刻也不能从玉韶华身上移开,玉韶华转头看向他甜甜一笑,长泽不由自主地就移步走到她跟前。跟随她一起上了礼台。
李嬷嬷早就捧了玉青松和越江吟的牌位放在案上,玉韶华对着牌位行跪拜大礼,感恩父母的生育之恩,李嬷嬷流着泪喃喃:“姑爷,小姐,小小姐成年了……”
泣不成声!
往事一幕幕像电影般闪过,玉韶华也泪流满面!一边跪拜一边暗暗地说:“爹,娘,华儿长大了!华儿必定会背起家族使命,报血海深仇,振玉家之威,扬越家慈悲天下之名!”
面向东正坐,苏英娘再洗手,再复位,走到玉韶华面前,高声吟颂祝辞曰:“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心舞为玉韶华去发笄,苏英娘跪下,为玉韶华簪上发钗,然后起身复位。赞者心舞帮玉韶华象征性地正发钗。众宾再次向玉韶华作揖唱贺。
回到东房,心舞取衣,帮助玉韶华更换曲裾深衣。
三重的曲裾华美端庄之至,只是穿起来相当繁杂,穿惯了男装的玉韶华真正对这曲裾又爱又头疼。白底绣祥云的云锦,通身紧窄,长长曳地,下摆呈喇叭状,行不露足。衣袖宽广,袖口大镶有大红龙凤炫纹,衣领交领,领口很低,层层叠叠,穿起来华美端庄,紧身的款式,又把玉韶华身材的优势一一展现,登时,一个花季少女明媚至极!
长泽眼睛明灭了几下,悄悄地说:“小七,我从来不知,你身材竟是如此地曼妙!”
玉韶华扭了脸没有理他,尽管他声音很小,但是这样黏糊在一起很是暧昧,她忍不住说:“你先在外面稍事休息,那么多人看着呢!”
苏英娘忍不住抿嘴偷笑,她本来也想着自己家儿子能和好友之女走到一起,可是,对方光芒万丈,自己的傻儿子又不开窍,如今哪里还有机会?
宁皇的优秀毋庸置疑,自己的傻儿子哪里能及?不过能看着玉韶华及笄,又得宁皇如此宠爱,只怕及笄礼之后,两人便有好消息,只希望宁皇能始终如一地对华儿好,护佑她一世无忧,再不受颠破流离之苦!
赞礼再次请出玉韶华,向苏英娘、李嬷嬷、行杳子、醉东风、破阵子、向天盏等师门师傅师祖和长辈们行礼。
礼毕,玉韶华面向东正坐,苏英娘再洗手,再复位,苏英娘高声吟颂祝辞曰:“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黄耇无疆,受天之庆。”正要为玉韶簪上发钗,长泽轻轻摆手阻止了她,而是亲自走到玉韶华跟前,伸出玉长的手指,从怀里掏出一支古朴简洁的白玉簪,看上去颇有些年代,他无比认真地簪进玉韶华的发间,为她簪上人生的第一只发簪。心舞上来帮玉韶华象征性地正了正发簪。
正在那时候,赵怒来到了台前,他亦是一身常服,紫袍,洁白交领,广袖,墨发入冠,眉峰高挑,桃花眼。
和初见时一样的装束,只是,少了那份闲适的慵懒,不复当初不拘的公子哥模样,而是满面风尘,修剪着整齐唇须的尊贵公子。
他笑得很真诚,却有几分沧桑:“华儿——这么叫你,你不会怪我吧?祝贺你成年了!”
一直以来,他看见的都是男装的她,云端高华,谪仙出尘!如今女装的她,美的如诗如画,仙子下凡,集他平生所学,竟然找不到合适的词汇来描绘她的魅力之万分之一!
伸手向她,手心里躺着一枚耀眼的金簪,顶端镶嵌一颗极品红玉宝石,璀璨之至!高端、奢华!
只是这簪子,玉韶华懂!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玉韶华不能接,也不想接!
赵怒手一直摊着,固执地看着玉韶华,眼里有chong溺,有伤痛,有无奈,有渴求!
长泽冷冷地说:“燕皇不知道发钗不能随便送人么?”
赵怒也不理他,固执地看着玉韶华,手也不肯收回。
玉韶华冲着他深深地行了揖礼:“燕皇远道而来,韶华感激不尽,此物贵重,韶华不能收,还望燕皇见谅!”
赵怒受伤地看着手中金钗:“华儿,此钗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唯一的遗物!我自小不曾在母亲身边成长,从未见过母亲,但是我知母亲定然是希望我将此物送给我心底最喜欢、最值得拥有它的女子,即便我是求而不得,我此生亦不后悔,华儿在我心头便是最值得拥有这枚发钗的女子!你只把它当作一件及笄礼物……一件兄长、兄长送给妹妹的礼物罢!”
既然是他母亲的遗物,更加不可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