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方才看到的那一幕,那魏家似乎连个粗使婆子都没有,刘修简直心痛到麻木,他决定回去在他爹跟前上上眼药,让他爹得闲了多收拾收拾他二叔。
好巧,刘侾也是这么想的。
兄弟俩各怀心思,待回到了自家府上后,刘修就去找他那王爷爹了,而刘侾则是一溜烟儿的往二房的院子跑去。
他倒是没打算告密,只是遗憾早间只站在外头跟母亲和妹妹说了话,没能亲眼看到挨了打的亲爹。
好在,这会儿也不算晚,毕竟听刘修早先那番话,他爹是被他大伯动用了家法的,那起码也是藤鞭抽打,一时半会儿是好不了的。
只这般,刘侾屁颠屁颠的跑去了二房院子里,闪避了下人们后,径直冲到了内室里。
刘二老爷刚换过外用的伤膏药,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永平王府是武将世家,因此棒疮药还是很多的,且效果极佳。然而,再好的棒疮药都有个起效时间,指望刚抹上就好……
你在想屁吃!
再就是,棒疮药不止疼的。
因此,等刘侾过去时,刘二老爷正趴在chuáng榻上,疼得哎哟哎哟直叫唤。他跟其他人还不同,因为打小身子骨弱的缘故,再加上他还是有一些读书天赋的,那可真的是从未挨过打,连被先生打手板这样的事情都没发生过,更别提直接被动用家法了。
这可真的是新鲜的经历……
哎哟哟哟!
“爹!儿子来看您了!”刘侾蓦然一声大叫,成功的实现了他奶打算吓死他爹的想法。
刘二老爷本来正疼得慌呢,听着这几乎是从耳边传来的巨大叫声,吓得他浑身一个激灵,差点儿没直接抽过去:“孽子!……嘶!”
倒抽了一口凉气,刘二老爷疼得眼前一阵阵发黑,他觉得他整个人都要不好了,更是无力再像以往那般收拾他这个混账儿子了。
“爹?爹!”刘侾眼巴巴的凑上来,看他爹一脸的痛苦表情,他立马乐呵上了,“爹你怎么……大伯也太过分了,怎么能把您打成这样呢?爹,我跟你说,以我多年以来丰富的挨打经验来看,你应该这么办!”
刘侾高高兴兴的向他爹传授起了经验了,殊不知,他这话太扎心了,毕竟整个永平王府,会揍他的除了刘二老爷再无他人。而刘二老爷为啥会揍他?那还能不是他闯下了大祸?
挨打等于闯祸。
由此可以推断出来,刘二老爷被打了,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刘二老爷一口气憋在心里,上不去下不来的,他只在心里暗暗发誓,等他伤好了以后,一定要揍得这个混账玩意儿几个月下不来地!
然而,刘侾才不怕,他就跟要补偿先前在魏家小院子里没能说够话一般,在刘二老爷的病榻前,絮絮叨叨唧唧歪歪嘀嘀咕咕的……反正就是没完没了的说话。
关键吧,他还知道稍稍离远一些,大概就是一手臂的距离,这样刘二老爷就打不到他了,他却可以提高音量继续对他爹造成音波功机。
等实在是没话好说,刘侾灵机一动,起身去书房里随便摸了一本书,然后再度回去,大声的朗诵着书里的诗文。
反正刘二太太得了消息急急赶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离谱的一幕。
刘二老爷看到她过来,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大声求救:“赶紧把你儿子弄出去,让他哪儿凉快待哪儿去,别杵在我跟前碍眼了!”
话音刚落,刘侾就忍不住开怼了:“这大冬天的,哪儿不凉快啊!我是你儿子吗?我对你多好啊,看你一个人冷冷清清的,特地过来陪你说话给你读书,你居然还想冻死我?”
就连刘二太太这回都站在了儿子这一边,冷冷的道:“侾哥儿杵在你跟前就是碍眼了,那是不是要我亲自将那妖娆的小寡妇请到府上来陪着二老爷,老爷才心里舒坦呢?”
刘二老爷:……
苍天啊!
这还仅仅只是个开端,待到了下午晚些时候,王爷也来了,却不是慰问他那可怜的小老弟,而是bī问外宅在何处。本来,刘二老爷是想憋住不说的,但没关系,王爷是有备而来。
他带来了昨个儿动用家法时的短鞭。
于是,地址就这样轻轻松松的拿到手了,都等不到第二天,王爷就派人将宅子收了回来。
至于那小寡妇……
别提了。
这还不算,其实早在上午那会儿,王爷就以他弟因老太太病故一事悲痛不已为由,亲自去翰林院请了长假,并道很可能年前都没办法正常工作了。
说真的,翰林院上下纷纷表示大开眼界。
因为家人过世哀恸不已,而无法正常的办公,这个理由其实是说得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