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冬燕美滋滋的盘算着,只等着大牛二牛回家,她就可以把这几天捞到的书,拿出来给窝头用了。
没想到,大牛二牛还未归家,恶戚却再度上门。
还能是谁呢?不就是大姑姐魏阿荠吗?
不过说真的,这次跟前几次的情况都不太一样,魏阿荠是哭着上门来讨要说法的,理由是杨冬燕吓坏了她的宝贝儿子刘富贵。
杨冬燕就很懵。
摸着良心说,这段时间她倒是比早先寒冬腊月那阵子,多出去了一趟。一则是天气转暖了,猪崽也需要经常出去转转,二则却是因为自家三不五时的就有人上门取经,她嫌烦就时常跑出去。
可就算这样,她也就是在自家门口转悠一下,再不就是把猪崽装到背篓里,背着上山晃晃……
怎么就跟刘富贵那傻东西扯上关系了呢?
别看杨冬燕平日里甩锅那叫一个利索,可她不背锅!
咱们只是制造锅,咱们才不背锅。
“你先别忙着哭,有话好好说,刘富贵咋了?魇着了?”说实话,杨冬燕挺好奇的。好奇的点不在于刘富贵咋了,而是刘富贵这小子吧,就挺神奇的。
一般来说,爹娘窝囊的,大概率儿女也跟着一起窝囊,小概率会出现一个豪横的。
而反过来,爹娘豪横的,几乎所有的儿女都是特别窝囊的。极少极少,能出现能耐的。
所以虎父无犬子基本上就是个屁话,当爹的越牛bī,当儿子的想要成器,甚至超越当爹的……
如果真的成了,那就是祖上积了八辈子的德了。
现成的例子就是她上辈子那俩儿子,没出息的玩意儿。
可放在礁磬村这个老刘家,就显得特别奇怪。魏阿荠是那种吵吵闹闹不依不饶的性子,看起来,她好像是老刘家当家做主的那个人。可实则并不是,她男人看着不中用,却还是能制住她的,更别提前些年她公婆还在世时,她更是一句话都说不上。
就是典型的,嚷嚷的很大声却屁用没有的窝囊废。
再说刘富贵这少年郎,看着本性不坏,人家也确实没gān过什么坏事。懒是懒了一点儿,却也没有到败家子的地步,只是单纯的希望啃着祖产悠闲度日的普通人。
其实杨冬燕挺能理解他的,这不就是她上辈子的那俩倒霉儿子吗?
祖宗已经那么能耐了,还上进个啥啊?反正啃祖产也能安然度日,还用得着那般辛苦?
说白了,就是没出息!
可再没出息又咋样?架不住人家命好!
看着魏阿荠哭成个傻样儿,杨冬燕还劝她来着:“你儿子要是生病了,赶紧花钱去镇上请坐堂大夫来看看。要是没病,只是想着躲懒,那就让他懒着呗,多大点儿事情呢?祖宗为啥要拼命?还不是想攒下家业让儿孙的日子过得舒坦些?他不想上进,你上赶着bī他也没用的。”
魏阿荠的哭声戛然而止,气得满脸通红的瞪过来:“我看你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那不然呢?你又想找个家底厚实的,又想男人出息,还盼着儿子上进……哪儿来的这般好的事儿?”
“反正我儿子叫你给吓着了,你赔我!”
杨冬燕就很纳闷,她吓唬谁了?不对,她还真就吓唬人了。从上辈子的儿子儿媳,到这辈子的儿子儿媳,她还真就没少吓唬人。
问题是,她一直坚定的维护着自己的人设,按理说,不应该在外人跟前垮掉才对。
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魏家亲戚闻讯赶来了。
还不止,在老叔等人赶到后不久,大牛二牛也回来了。
这不都赶上了吗?
杨冬燕喜气洋洋的欢迎着大牛二牛,眼见这回又是一辆牛车开道,她就不上赶着夸奖了。买一头牛不容易,但租赁一头就太容易了,尤其眼下又是农闲时节,租一辆牛车还真是花不了几个钱。
“回来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们娘我这心里的大石头也就放下来了!”
这话也就骗骗别人,连大牛二牛都骗不过去。
不过,深知杨冬燕是啥德行的家里人,当着外人的面,这面子还是要给她留的。
方氏就先赶在前头说了两句场面话:“大牛二牛,你俩这一出门,娘她这心可一直提着呢!吃吃不好,睡睡不着,见天的掰着手指头算你俩啥时候回家。幸好回来了……”
小杨氏也赶紧上前说道:“对对,就是这样的。其实我也是啊,我和猪崽都惦记着二牛你呢!”
前头方氏的话,或许还能糊弄一下不知情的人,但后面小杨氏的话嘛!
就挺微妙的。
抬眼上下打量着小杨氏那膘肥体壮、一个顶俩的身形,再瞅一眼被杨冬燕搂在怀里,分不出来哪儿是胳膊哪儿是腿,只看到一个圆滚滚肉球的猪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