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一走,杨家就开了个家庭会议。
最终决定,由小杨氏她娘跑一趟礁磬村,跟杨冬燕好好聊聊这个儿媳妇的教育问题。
“你去跟燕子说,跟她仔细的分说清楚了。儿媳妇哪有这么当的,让她搓点儿屎尿布就叫苦连天了?还洗衣裳,咋地,她还打算让燕子帮她洗衣裳?有这样的嘛!一定跟她说清楚了!”
“嗯,老头子你放心,我都记下了,肯定会跟燕子好好说的。燕子呀,她啥都好,就是脾气太软和了,当婆婆的怎么能被儿媳妇骑到头上去呢?太不像话了!”
“就是!万一人家以为咱们老杨家都是这么教闺女,那咱们家的闺女还嫁得出去吗?”
是啊,这才是重点。
他们长房的小孙女倒是还小,比窝头还小一点呢,可其他几房呢?
然而,已经太迟了。
别看礁磬村跟南田村实际上是离得不算远的,可庄稼人忙啊,就算是农闲时分,那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到处乱窜。以至于在这之前,就算大家都知道礁磬村有户人家发财了,还正好是杨家姑侄嫁过去的那一家,可听说归听说,跟亲眼见到是不一样的。
随着小杨氏的惊艳亮相……
她的堂妹们集体宣告凉凉。
娘呀,杨家的姑娘太吓人了,能吃不说,关键还懒。仔细想想,小杨氏以前也还行,最多就是娇气一点儿,谁知道她嫁了人之后就变本加厉了。
这说明了啥?
说明就算看起来不差的也不能要!
谁知道她嫁人以后会变成啥样儿呢?
再想想,小杨氏还是杨冬燕特地上门求娶的,在亲哥嫂面前拍着胸脯打了包票的,说保证会好好待她的……
是挺好的,就是太好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家娶的不是媳妇,而是娶了个祖宗回来。
杨家姑娘们集体哭晕在闺房里。
倒是其他人家开始打听起老魏家的情况,问还缺不缺媳妇。还有人托到了小杨氏她娘那儿,让帮着问问看。
小杨氏她娘问了吗?
当然是问了的,顺便的嘛,再说这种事情何乐而不为呢?没成也无妨,她又没给保证的,成了人家还要拿果子糕饼谢她呢。
借着教导杨冬燕的机会,她就顺口提了这事儿,问老魏家还有未娶妻的儿郎不。
有啊,咋没有呢?这不隔壁家就有一个吗?
杨冬燕冲着隔壁嗷了一嗓子,不多会儿魏大嫂就过来了。
其实,魏大嫂已经听了好一会儿的壁角了。也不是她故意想偷听啥,而是小杨氏她娘那嗓门太大了,人还不是坐在堂屋里说的,根本就是待在灶屋里大声bībī的。
灶屋啊,那跟隔壁只有一墙之隔,你说得那么大声,也别怪人家听到了。
就因为听到了不少话,魏大嫂过来时,是忍不住满脸尴尬。
小杨氏她娘啊,还有一个身份就是杨冬燕她娘家大嫂。而今个儿,人家彻底忘了自己还生过一个闺女,完全是以娘家长嫂的身份过来给杨冬燕说教的。
说教以及传授收拾儿媳妇的方法。
“大嫂大嫂!”杨冬燕一看到魏大嫂就高兴的冲她招手,“你来你来,你跟我嫂子一定很能聊得来。”
简直莫名其妙!
谁让你们教怎么收拾儿媳妇了?老娘收拾儿媳妇的时候,你俩还在给人当儿媳妇呢!
“你俩慢慢聊,不然去堂屋聊,我给你们炖糖水,走走,赶紧走!”
把那俩碍眼的都轰到了堂屋里,杨冬燕还抽空去了一趟自己那屋,把正在睡觉的猪崽,连人带摇篮的送到堂屋里,让那俩看着,这才回到了灶屋,继续炖糖水。
如果是夏天的灶屋,那就跟受酷刑无异,可若是冬日里的灶屋,那就很舒坦了。
杨冬燕不光炖了一锅糖水,还烤了俩大番薯,又将橱柜里的糕饼拿出来装了一盘子,慢吞吞的消磨了好多时间,这才往堂屋去了。
边走边琢磨着,她这可真的是越活越回去了,想当年她就算入宫见太后,都不曾给太后炖糖水端点心。
想到这里,杨冬燕看向俩嫂子的目光就充满了自豪。
这俩真的是太有福气了,居然能享受到太后娘娘都不曾享受到的福气。
“你墨迹个啥呢?炖个糖水摆个点心,就能磨叽个两刻钟?难怪猪崽她娘gān活慢吞吞的……”魏大嫂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多有福气,反而毫不客气的白了她一眼。
杨大嫂何尝不是呢?不过她又不能说杨冬燕的不对,只能将话题qiáng行扯到亲闺女头上。
“猪崽娘呢?她不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做事,跑哪儿去了?哦,是去河边搓屎尿布了吧?”
杨冬燕忍着气将糖水和点心搁在饭桌上,她还要保持人设不崩,只能好声好气的解释道:“去镇上了,他们都去镇上玩了,家里就我和猪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