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胖猪崽还是挺受欢迎的。
仔细观察了一个月,又小心考证之后,杨冬燕总算是彻底的放下了心来。
她心说,上辈子的宝贝孙子刘侾上学那会儿,她都没那么担心过。
再一想也没错啊,刘侾去上学她有啥好担心的?担心那熊孩子把学堂给拆了?还是把同窗给祸害了?亦或是担心他把先生给气死了?
反正刘侾是不可能被人欺负的,他不主动去欺负别人,府上就该谢天谢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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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被押解回南陵郡的刘侾,苦着一张脸,面对着他老子。
就因为他中途逃跑一事,他舅舅事后反悔了先前承诺的事情,本来是想着来都来了,索性让他去看一看他爷奶的故乡再回来。可既然这浑小子都敢逃跑了,那还看啥看呢?
啥都别看了,老老实实的回家待着去!
孟翰林就跟押解逃犯似的,将郡守大人帮忙捉住的亲外甥刘侾,五花大绑并且着专人全天候的看守,就这样qiáng行给带回了南陵郡。
一路往南,其实路上还是挺轻松的。
想也是,乡试放榜以后,北方那边倒已经是寒气bī人了,眼瞅着一天冷过一天了。但他们是往南边走的,不说越走越暖和吧,起码也没北方那般寒冷。再一个,南方的伙食比北方更jīng致一些,尤其是对于土生土长的南方人士孟翰林来说,简直不亚于再度活过来了。
他就很庆幸没陪着外甥去北方。
要知道,永平王府的老王爷、老太妃,那就不是单纯的北方人,而是出生于极北之地的。在那边,十月里就开始下雪,基本上要到来年二月才能化雪。在冬日里,说是滴水成冰都毫不夸张。
反正比他先前去的济康郡要冷上太多太多了。
幸好他没去自讨苦吃。
孟翰林是高兴了,刘侾肯定不啊!他辛辛苦苦的离家出走,还跑了两次啊!第一次没跑多远就被逮回来了,第二次好不容易做足了功课,一口气跑出去了老远,偏就这般不幸的碰上了他的亲舅舅……
但凡碰上的是别人,刘侾先前准备的身份就能用上的。可偏偏就是他亲舅舅,这还怎么掰扯?他就是说出个花儿来,他舅舅也不能相信啊!
刘侾满脸悲愤的被押解回了永平王府。
他还记得,曾经的永平王府对于他而言,那是多么幸福温暖的港湾。无论他在外头gān了什么荒唐事儿,闯下了多大的祸事儿,哪怕他爹都已经准备动用家法了,他都能全身而退。
为啥呢?
还不是因为他有个把他视为心肝宝儿的祖母。
想到这里,刘侾忍不住心头发酸。自打他奶没了以后,他就成了没人疼的小可怜了。他那王爷大伯自是不用说了,既要忙朝廷的事儿,还要教导他的世子堂兄。至于他爹……
刘侾是有亲哥的,嫡亲的大哥二哥,哪个都比他出息。反正在爹娘眼中,他就是个祸头子。
只有他觉得,自己是个没奶疼的小可怜儿。
小可怜儿委委屈屈的被送到他爹娘跟前,他爹看到他就开始黑脸,待他走到跟前时,大吼一声:“孽子!还不快跪下!这一次,我定要请家法!”
“你就仗着老祖宗没了,没人护着我了!”刘侾气急败坏的喊道,“要是老祖宗还在,你敢收拾我不?”
不想,刘二老爷却冷笑一声:“呵,我实话告诉你,这次还就是老太太托梦告诉我,让我好好收拾你一顿!”
刘侾:……你当我傻→_→
不信的,打死他都不会相信这种鬼话。
且不说他家老祖宗已经逝去多年了,单就是托梦让他老子揍他这个话,听着就特别假。
在刘侾心目中,他永远都是他奶的心肝宝儿。
刘二老爷笑而不语,随后就命人请家法,举起藤条就开始抽这浑小子的屁股蛋子。
最后,刘侾是嗷嗷叫着被下人抬回屋的。
待晚间,永平王府的世子刘修回来了,亲自去探望他那倒霉催的小堂弟。
按说,仅仅是堂兄弟,加上刘家大房二房都有好几个嫡子,刘修不至于这般在乎一个小堂弟。但事实上,整个王府之中,唯独只有身为长孙的刘修,以及小孙子刘侾,是养在老太君身边的。
也因此,他俩虽名为堂兄弟,感情却比亲兄弟还要好。
瞅着可怜兮兮趴在chuáng榻上的小堂弟,刘修轻咳一声,到底还是没忍住笑意,笑道:“哟,挨打了?瞧着可怜样儿,老太太要是瞧见了,保不准会举着拐杖追着二叔打呢。”
刘侾不稀得搭理这个世子堂兄,只闷闷的哼了一声,就扭头面朝架子chuáng内部。
随后,一声惨叫就在室内响了起来。
世子刘修一巴掌拍在了刘侾的屁股蛋子上,当然不可能下死手的,可因为刘侾刚被动用了家法,这一巴掌下去,他直接就飙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