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进厨房一瞧,沈家的厨房跟她家的也不一样,面口袋里竟然有半口袋细面!旁边放着点玉米面,还有一箩筐jī蛋呢,就这么大喇喇地放着,也没锁起来。
“小娃,你们平时很经常吃细面和jī蛋吗?”
小娃如实说:“爹说娘要吃好点,每天都给娘做细面和jī蛋吃,自打我们从奶奶那搬出来,每天都吃呀。”
她眨眨眼,jīng致白嫩的小脸都是疑惑:“舅妈,你们不吃细面和jī蛋吗?”
蒋芸心里惊叹,他们都是一个月吃一回细面和jī蛋!
现在她对沈国安一点都责怪不起来了,在这个年代,谁要是能让自己女人不做饭不洗碗,还天天吃细面和jī蛋,那简直就是绝世好男人!
蒋芸忍不住心里泛酸,但想到小姑子那张脸,又摇摇头,顾音音可是村花,没出嫁时是他们村的村花,出嫁之后就是这边村的村花,合该比其他人过得都好呀。
小娃跟舅妈说完话,其实心里还是难受,她担心她娘。
等大娃放学回来,兄妹俩就一起担心,蒋芸怕他们孩子饿的快,就让他们先吃饭,可谁知道俩人根本不吃,蹲守在大门口,眼都不眨地往前看。
蒋芸心里一软,又暗暗骂自己家的那俩臭小子,可一点都不贴心!
好在,很快顾音音跟沈国安就回来了,小娃大娃冲上去:“爹!娘!你们回来了!娘你好了吗?”
顾音音被沈国安抱下来,冲着他们笑:“好多了,你们快进去。”
这一场病凶险得让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但却没有想到杜大夫一番诊治,顾音音当晚就彻底退烧,第二天也不怎么咳嗽了,吃了三天的药,整个人都jīng神了,早起就在院子里慢慢地溜达。
虽然身上还有些酸软,但那种快要死了的感觉是彻底没有了。
她唏嘘不已,望着这半新不旧的院子,看着俩趴在桌子边吃饭的孩子,再看看在厨房里忙活的沈国安,第一次觉得穷一点没啥,条件差了也没啥!活着最重要!
沈国安继续恢复了去跑生意,他早上八点出门,中午回来一趟,下午出去晚上到家的时间不一定。
顾音音觉得身上好了,也开始去妇联上班了,余芳一见到她就拍手。
“哎哟!你可终于好了!我都担心死了!”
顾音音一看,桌上堆着一摞厚厚的文件,说是上面下来的新指导文件,要求他们妇联的到处去宣传。
余芳拍着胸口说:“你就在办公室待着,这宣传的事儿我来跑!”
她死活不让顾音音出去,生怕顾音音再被冻病了,顾音音推拒不得,也实在是有心理yīn影就待在办公室里。
晚上回到家,她也不敢轻易洗澡了,过几天去澡堂子一次,因为她实在是怀疑上次生病就是晚上在家擦澡导致的。
这天顾音音洗完澡,又抹了点雪花膏,细细把头发擦gān,只穿了一身秋衣,早早地躺在被窝里等着。
沈国安回来得晚,他到家时先进来看了看,摸摸她额上的温度,接着一笑:“今天还不错,继续保持啊顾音音同志。”
顾音音哼了一声不搭理她,继续扭头看书。
沈国安就去吃了锅里顾音音给留的饭,吃完把碗洗了,又去洗了脚,这才脱衣裳上chuáng睡觉。
“抱媳妇喽!”他猛地钻进被窝,胳膊一捞,就把她整个人都弄到了怀里,顺势还挠她一下痒痒。
顾音音立即咯咯咯笑起来,把书一扔,往门口看了看:“孩子都睡了?门拉上栓了吗?”
沈国安灼灼的眼神望着她:“都睡了,门也拉上栓了。咋了?你要gān啥?”
顾音音脸上绯红,她香喷喷的,嘴唇也粉嫩欲滴,伸手在他胸口画圈圈,声音娇里娇气的:“不gān嘛……”
嘴上说着不gān嘛,她却小嘴凑上去亲他的喉结。
“嘶……”沈国安一把抓住她手腕。
这简直是要命!
男人的喉结,耳朵,那都是万万不能碰的地方,可顾音音不仅亲他喉结,还顺着下颌线往上亲,对着他耳朵轻轻chuī气:“坏人,让人家等这么久,抹的香膏都不香了。”
她语气轻轻发颤,沈国安就是个傻子也听出来了。
他浑身僵直,等这一天等了太久了,未经犹豫直接把她摁在chuáng上,另一只手却飞速地垫在她脑袋底下怕她硌着,两人的唇飞快贴到一起。
柔软的身子带着馨香,每一处都是滑腻如脂,顾音音忍不住逸出破碎的声音,可他亲着亲着,猛地翻身躺到了旁边,再也不动了。
“你……怎么了?”顾音音嗓子里微微有些沙哑。
“你才好,不能这样,先睡。”
他把被子拉上,平躺好,仿佛刚刚无事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