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淮伸臂让慕娆起身,又问:“你适才怎么同鹘国世子鬼鬼祟祟的?”
慕娆的神情还算平静,回道:“臣妹见世子的随身之物落在了殿中,拾到后见他正好未走远…便准备亲自将其还给世子。”
慕淮默了默,他用那双稍显凌厉的眼打量着慕娆的表情。
慕娆被慕淮的目光盯视得发毛,只得垂下了头。
慕淮的嗓音又冷了几分,道:“再给你一次机会,同孤讲实话。”
慕娆心跳一顿,眼前矜贵且气势凌人的皇兄让她害怕极了,可既是答应了容晞为她做这件事,慕娆并不想让这件事露馅。
见慕娆无措且不知该如何回他的话,慕淮眸色微寒,又道:“你这郡主位分,还是去年才封的。那时孤还是缙王,皇上说你父王去世的早,你与你母亲相依为命很可怜,所以不仅封你为郡主,连封号都没让礼部的人拟。慎和二字是父皇亲自为你拟的封号,连公主都没有这种待遇。”
见慕娆纤瘦的身子有些发抖,慕淮复又迫问她:“这些,你都清楚吗?”
慕娆忙恭敬道:“…臣妹清楚,臣妹很感激陛下的厚爱,亦感谢殿下对王家的照顾。”
慕淮语气稍重,毫不留情地斥向自己的堂妹,又冷声问:“既然感激,为何还要瞒着孤?”
慕娆被这声斥责吓得胆战心惊,立即同女使跪在了青石板地,慕娆将额贴于地,不知慕淮到底要对她做什么。
她眼中含着泪水,却qiáng迫它们不要从眼眶里淌出来。
她真是怕死他了。
慕娆不知道皇嫂日日夜夜到底是怎样同他皇兄相处的,虽然宫中人尽皆知,都说太子予她极盛的荣宠。
但慕娆也能看出,容晞骨子里还是怕慕淮的。
毕竟慕淮是这样一个性情乖戾,又yīn晴不定的男人。
所谓伴君如伴虎,这话,应该便是皇嫂的日常。
慕淮睥睨着跪在地上的慕娆,他冷声唤她起身,慕娆被女使从地上扶起来后,险些摔倒。
待她将将站定后,慕淮语气稍和了几分,道:“罢了,你既不愿说,便不说。”
慕娆心中微诧,慕淮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放过她?
她眼睫微颤时,慕淮唇角微勾,又道:“孤可饶你这一次,但皇妹,亦要替孤做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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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淮回到东宫后,平日稍有些黏人的女人并未像往常一样,就算再困也要等着他回来再睡。
他今夜没心思再去书房理政,待径直走进了寝殿后,他见四柱华chuáng上的娇小孕妇正蜷着身子,缩在衾被中,似是睡着了。
慕淮坐于chuáng侧,默然无声地看着chuáng上的女人。
容晞侧卧而睡,如海藻般浓密乌黑的发披散着,侧颜jīng致且恬和皎然。
她呼吸清浅,睡得毫无防备,模样乖顺又温软,亦带着几分,让人忍不住心生催折恶念的清纯。
慕淮见到这副模样的她,冷硬的心变得稍软。
这女人原本就是他一个人的帐中娇。
她的睡姿只能给他一人看,温香的身子也只能被他一人抱着。
极乐时,她攀附在他肩头溢出的甜腻哭腔也只有他一人才能听闻。
他完完整整地拥有着这个女人的一切。
如今他又给她套上了太子妃的身份,她亦有了他的孩子,这女人终归不能再像以前一样,逃出宫去。
慕淮想要看看容晞可有受伤,便趁她睡着时,将其柔.软的衣物轻褪。
待看见那软玉上的淤.痕后,慕淮眸色微变。
他最不想伤害到她,可他对她的所作所为,又确实是辣手摧花的禽.shòu之行。
慕淮俯身,用唇轻轻地抚过每一寸的朱红瑞紫,其上带着苦涩的药味。
他弄得这些深黯的颜色,需要好几日才能完全消褪。
容晞已然清醒,她自是知道慕淮在做些什么。
她双颊涨红,却丝毫也不敢出声。
慕淮将她的衣物穿好后,便用结实虬劲的臂膀从身后圈住了她。
与其说他是在抱着她,不如说他是在锢着她。
容晞在男人带着绝对占有的拥抱中感到心绪不宁,男人的气场qiáng势到要将她吞噬殆尽。
连肚子里的孩子都觉出了不对劲,连踢了她好几脚。
肚里的胎孩力气很大,容晞被踢得难受,终于不再装睡,小声对慕淮央求道:“……夫君,您松开些,妾身要喘不上来气了。”
慕淮见女人终于又唤他夫君,心绪稍和,便依言松了几分力气。
见容晞颦着眉目,将手覆在了滚圆的肚子上,慕淮低声问她:“孩子闹你了?”
容晞软声回道:“它踢了妾身几脚。”
慕淮蹙眉,冷声对肚子里的胎孩道:“老实些,别总欺负你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