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告诫,曹衍也知道曾家的事闹得动静委实是大了,看连曹恒都惊动得来了扬州,再有下一次,那些人谁又知道他们会不会联想得到。
“你们要学得杀人不见血,就比如这一次的刺杀,动手的人必不在扬州,这些露出来的人,包括曾家在内都只是小喽啰。”曹恒是真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教导孩子。
曹永乐皱着眉头,“藏头藏尾的,有失磊落。”
曹恒摇了摇头,“对待君子自是坦dàng相待,对付小人,不知小人的招术,不用比他们更狠的手段对付他们,光明正大的只会送死,这是傻子。”
……曹永乐得认这是事实,总不能为了磊落让手下的人去送死。
“人心揣测,小人懂得,君子更要懂得。知世人之险恶,不改初心,不忘初衷,这才是真正的君子。”曹恒认为的君子正如她所说的。一个君子啊,只知直中取,而不知曲中求,又有几人能够善始善终?
曹永乐细细地品着曹恒说的这句话,突然点了点头,“母皇说得极对。并非小人可窥君子之心,而君子不必懂得小人的想法。兵法有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怠,无论是沙场对战还是与人斗智斗心,都是一样的道理。”
一点就通,曹恒露出了一抹赞赏的笑容。曹衍何尝不是听着目光灼灼。
小人要懂得人心,君子欲立于世,也更需懂得天下人之心。
曹恒伸手摸过曹永乐的头,“你兄长在营中,不便外出,我与你父后遇刺的消息必然传入他的耳中,他心里一定也急着,你们两个找机会去军中见他一面,叫他安心。另外,你之前的计划先与你兄长透露一句,让他心里有个数,后期我会找机会跟他谈的。”
话不仅是对曹永乐说的,也包括曹衍,曹衍立刻作一揖表示记下了。
曹恒道:“眼下扬州大乱,刺客死了那么多,没人顾得上盯着行宫,趁乱我能让你们进来,往后没有赤心去寻你们,记住,见着所有可能认出你们身份的人都绕道走。”
这是对以后的事叮嘱,曹衍和曹永乐连忙地点头,“好,母皇说的我们都记下了。”
一群已经丧心病狂的人,他们敢对曹恒动手了,还会不敢对曹衍和曹永乐动手了?他们将自己的身份藏好了,这样才能保证自己安全。
曹永乐与曹衍记得牢牢的,向曹恒再三表明,他们一定会乖乖的听话,一定把身份藏好,绝对不会再发生曾家那样的事。
直至天黑,兄妹俩这才依依不舍的叫赤心送走。
扬州再乱,乱得一时也乱不了太久,他们趁乱进来,既然还打算继续隐瞒身份,那就趁那些居心叵测的人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利落地离开。
“母皇和父后都要小心。”曹衍与曹永乐同时作一揖与曹恒和夏侯珉说了这一句,夏侯珉道:“出门在外,你们最该小心。”
“你想随齐司深去,那就去吧。”一直没有松口的曹恒突然地松了口,曹永乐惊喜地睁大眼睛,上前一步,“母皇,母皇说的是真的?”
“真的。母皇想要你过得随意些,不必承担太多,可是,身为朕的女儿,儿子肩负重担,你也逃不了。”
曹恒通过这一次的刺杀有所得,她这么多年一直禀承曹盼的以和为贵,没事不会找那些人的麻烦,但她不找别人的麻烦,大把的人要置她于死地。
她处于现在的局面,将来曹衍他们也一定会面临。
曹衍也就罢了,跟她一样没有武学的天赋,qiáng迫不来,曹永乐既然可以达到曹盼那样的高度,她就不该拦着。
“母皇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学,将来学成了,他们要是敢对母皇有任何的异动,我帮母皇杀了他们。”曹永乐握着拳头狠狠地撂话,曹恒道:“好,母皇就等着你。”
曹永乐咧着嘴笑了,曹衍想起来,曹永乐这一走,那就是只剩下他跟曹承在扬州了,曹承在水军中,额,似乎他得独自面对扬州错综复杂的局面。
一道目光看来,曹衍一下子看了回去,是曹恒。
“一个人面对,怕吗?”曹恒询问曹衍,曹衍连想都没想地回道:“不怕。他们敢来,我便与他们斗到底。”
士气昂然,迫不及待地等待那一刻的来临,叫曹恒不禁想笑了,她的儿女们都不是遇难则退的人,那便极好。
话到此,曹恒催促赤心将曹衍和曹永乐平平安安地送了出去,顺便让赤心给齐司深传句话,让齐司深来见她。
曹恒与齐司深之间的jiāo流就不是曹永乐能插手的,反正亲娘是不会坑她。
话刚传出去,不到一刻钟齐司深就来了,曹恒遇刺那么大的事,整个扬州都动dàng了,要不是想着曹恒一准在处理刺客的事,齐司深早就过来拜见曹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