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无哪怕是将军,同样也道:“这一年一考的,是不是考得有点多了?士子长途跋涉而来,若是回家的话?还没来得及歇会儿又要进京了,颇有疲于奔命之感。”
……疲于奔命,秦无是百无禁忌的说话啊!
曹恒看了秦无一眼,“一年一次是有些密,而且一年之内,落第之士,想要进步也是难事。”
虽说秦无话说得不怎么好听,总还是事实,既然是事实,就事论事。
“三年。”一阵异口同声。随后各自对视一眼,曹恒脸上依然没有丝毫变化,只是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三年,好!”
既然都同意了这个三年,曹恒继续地道:“另有一事,这一改制是从现在开始,还是下届?”
“臣以为,其他的都该缓缓,这魁首不妨今岁便取。”墨问是个直接的人,深以为定下魁首等于是放出一个信息,让天下人都明白,科举要改了。
曹恒同意地点头,“依你们所见,这魁首该如何称之?”
“为天下了士子之首,会试而定,不如,称之为鼎元。”司马末吐了一句,众人一听,杨修补充道:“名次最高者,置于最前,是为状头,可为状元。”
“好。”曹恒对这个称唤没有丝毫意见,点头表示同意。
“三甲之内,魁首为状元,那其他二甲三甲呢?”不懂这些文邹邹称呼的人,不动脑子,就让别的人动脑好了。
“表列取士次第之状可谓之榜,这二甲,取榜眼如何?”杨修又道了一句。众人听着都觉不错,也符合情况。
倒是这第三甲,凤鸠一直没作声,此时提道:“陛下取士之后,设琼林宴,臣记得取士之人,时常驱最小的士人探花,这第三甲之称,取探花如何?”
“三甲之中,以探花在后,亦为少,臣附议。”第一个表示同意的人,没想到竟然会是杨修。
杨修是个肆意洒脱的人,也是一个诗人,对于凤鸠提出这样làng漫的名称,深以为然。
曹恒听着没有异议,三甲定下了,这三甲的评定资格,也得要确定一下。
“虽说大魏不拘人才所长,取士以士长而用之,懂得越多,懂得真jīng最好。三甲取士,最重要的是判定其是否有治国之能,爱民之心,其次是其各科的成绩。朕自问不及母皇,母皇涉猎之广,朕这一辈子都未必能学得到一半。”提起曹盼,曹恒是由衷的佩服,亲娘如此厉害,她这一辈子是都比不上的。
人不及人,就得要认输,曹恒从前不避及承认自己不如曹盼,现在同样不会。
“陛下之言,臣等记下了。臣记得不错,左仆she有给陛下送了两份考卷来,这两个人,大魏开考的科目,他们都考了,成绩皆为优。”杨修提了一句,当然不忘之前跟周不疑一道改卷时发现的两颗好苗子。
卷名以糊,任何人都不会知道那考卷是谁的,凡有家眷弟子参考的人,都不得参加阅卷,规矩,是曹盼前两年定下的,保证的就是一个绝对的公正。
曹恒道:“以你们之见,这两人,何人当点为状元?”
“臣更看好以教化为主的那位。”杨修立刻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崔申也表态道:“臣也更喜教化为主那位。”
司马末,荀顗都表示附议杨修,倒是秦无道:“臣更喜,以王师镇压。”
这个时候,还真是表露自己是武将的本性无疑,曹恒看向一旁不作声墨问道:“墨侍中以为呢?”
墨问吐字道:“这一位心思细腻,臣以为,其必为女郎。”
……一片死寂,杨修半响吐字道:“不能吧。”
墨问轻轻地笑道:“德祖,打个赌?”
“不,不,不,不!”一如墨问一直都知道,跟曹盼打赌,他是逢赌必输。反之,跟墨问打赌的人,从来没有赢过。
杨修都跟他共事多年了,清楚着,打定主意绝不打这个赌。
“若是女郎,这古往今来,第一个科考取士的状元,还点她吗?”墨问露出一抹猥琐的微笑,杨修额头不自觉地滴落了汗珠,吞吞吐吐地道:“这,这不能吧。”
“嗯?”杨修话音刚落,上座的女帝扬长了声地嗯了一声。
“朕以为你们取士当以才而取之,原来竟不是。”曹恒嗯了一声,轻飘飘地问了一句。
好嘛,都忘了大魏是两代女帝?曹盼开国女帝,如今这位也是女帝。
女帝都能开国了,一个女状元算什么?
“真要是个女状元,那臣改主意了,臣同意点那一位为状元。”秦无忒直接的,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表明了改口,理由还是现成的。
“子阳。”杨修也想改口的,架不住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他就算想改,上头的曹恒得要有意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