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将目光放在了江慎手上燃着的火焰上面,她呢喃道:“是他让你来找我的么?”
江慎听着那个‘他’,一下就猜到了就是闻错的爹。
轻摇了摇头。
“不是,夫人,我觉得我和闻错挺投缘的,想收他做个徒弟,包括你们身上的子母蛊我也会想办法解决的。”
女人一听不是,这刚亮起的眸子,一瞬间就淡下去了。
沉默了许久,道:“不了,像我们这种人,哪敢劳烦仙尊来救我们啊,我们啊,就是贱命一条。”
女人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正好被门外进来的闻错给听见了。
闻错推开门,站在门外,看着手上托着小火苗的江慎,看着他那身原本gān净又好看的红衫被他弄得一身泥污都还没来及换,抓着水壶的手,紧了几分。
江慎正准备反驳,看着门口进来的闻错,将闻错手上的水壶给提了过来,他低声道:“别烫到了,你离远点。”随后,丝毫不见外的给自己和闻错娘亲倒了一杯,然后又倒了一杯放在了闻错的手上,让他驱驱寒。
随后才将话给拉了回来,他道:“闻错是个好孩子,夫人你也该给他一点希望,让他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不是么?”
说话是说话,这话听起来还是算客气的,但是,只有江慎自己知道,他心里的那点耐心早就已经被磨得gān净了,这对面要不是闻错的娘,他可能就拿着剑架在她脖子上了,他最不喜欢这样磨磨唧唧的耍嘴皮子了,要是能动手多好啊!谁赢了就谁带走闻错。
“我离不开他,他也离不开我。”女人看着站在旁边,安安静静的闻错,暖暖一笑,“恩人大恩,我们自是铭记在心,但是,错儿还小,离不开我,你别看他看着懂事,其实很多时候他也只是个八岁的孩子,恩人要是把他带过去,他给恩人添乱了,那不就是恩将仇报了吗?”
恩将仇报那四个字在闻错的脑袋里面转了转,他看着江慎满身的泥污,那全都是因为将他从地上扶起来沾上的。
原来,这就是恩将仇报。
江慎看了眼这女人一直在含沙she影的说什么自己是贱命,跟着他走就是恩将仇报,虽然这些话是和自己说的,但是,他总觉得,是说给后面的闻错听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他扯过女人的手,手探上她的脉。
女人看着突然就动手的江慎,错愕至极,她惶恐的看着闻错,道:“错儿,把这个登徒子给赶出去!”
刚说完,这胸口就传来熟悉的刺痛感,接着,刺痛感遍布全身,痛感越发的密集,她捂着胸口,大口的喘气,眸子渐渐的变成了猩红色,如若不是江慎扶住了她,她可能连坐着的力气都没有了。
江慎看着倒在桌子上的女人,心中想着,这应该就是子母蛊的母蛊蛊毒发作的时候的样子了。
看着女人疼的全身抽搐,指甲插进了桌子的边缘,随后狠狠一抓,这手指尖上,带着血迹和木屑。
“娘!”闻错想都没想,冲了上来,从怀中摸出了一把小弯刀,解开了自己的衣服。
江慎一把抓住了闻错的手,将他手上的小弯刀给抢了,看着闻错露出来的胸口处的位子,那些面目狰狞的伤口,他心中钝痛。
将手上的弯刀扔的远远的,然后看着闻错,道:“jiāo给我吧。”
“闻错!给我血!你不要听他的,这失传这么久的子母蛊,他怎么会知道解法!”女人还尚存着一丝理智,看着闻错,她嘶吼着。
江慎什么都没说,找了根绳子将女人给绑了起来,他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解法?”
“这子母蛊,除了这下蛊人的御蛊笛的笛声,再无解法,他不会解!”女人似乎是忍到极致了,这眼泪不受控制的流着,闻错心软了,默默的走到了旁边,准备捡起那把小弯刀,放血这件事,他做了那么多次了,还在乎多这一次么?
“闻错你别动!”江慎顾头不顾尾,这边他还没想好怎么将这蛊虫给弄出来,这女人就蛊毒发作了,那边的闻错,又拿上了那把锋利的小刀,他头都疼了,叹了口气,手一挥,将闻错给定在了那里,他道:“你就这样吧。你这身体是不要了是么?现在这么任性,以后有你受的。”
江慎忍不住的就责备了一声,看着闻错那张苦大仇深的脸,又在想,自己是不是这话说的太重了,本想安慰几句,这地上正在犯着蛊毒的人却忍不了了。
江慎满心烦躁,最后没了办法,事发突然,只能将母蛊引到自己身上再说,他一把抽出了自己的剑。
闻错顿时瞪大了眼睛,他想说话,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急得唇齿触碰得时候,这牙齿把舌头都咬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