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佳欣yīn恻恻地盯着韩梦沁看了片刻,说:“你别得意。你现在是凭着你在做的这些事得了不少好处,但你以为,你能够保住这桩差事吗?相信我,要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把这桩差事从你的手里抢走了。到时候,你就等着为他人做嫁衣吧。”
她的眼神中,满满都是恶意,让人十分不舒服。
陆景深上前一步,将韩梦沁挡在自己的身后,皱眉看着徐佳欣:“这间差事,是皇上亲自下旨,jiāo给我和韩小姐来做的,你莫非是在质疑皇上的旨意?”
虽然韩梦沁前不久才婉拒了陆景深,但陆景深对韩梦沁还是很有好感的,岂能容他人在自己面前欺-rǔ韩梦沁?
“哟,不错啊,走了一个楚琛,又来一个新的护花使者。你的身边,似乎总是不缺男人呢。”
她这轻佻的话语,激怒了陆景深:“嘴巴放gān净点儿!”
“行了,思想龌-龊的人,看什么都觉得龌-龊,咱们何必跟这样的人较真?”
韩梦沁连正眼都不看徐佳欣一眼,拉着陆景深转身就走,那不屑的样子,让徐佳欣十分愤懑:“不信我的话,你就等着吧!我等着看你哭鼻子的样子!”
也不知徐佳欣是不是跟吴家人商量好了,在徐佳欣出言找茬没多久,吴家人果然也开始给韩梦沁找麻烦了。
朝堂上,吴家人在得知,崇德帝有意将外州树人组织的创办之事也jiāo给韩梦沁后,终于忍不住向崇德帝进言了。
“援助学子、教化百姓乃是一件大事,陛下将这件事jiāo给一个女子,岂不是显得我朝中无人?不如请陛下另择贤能,来操持这件事。”
跟其他人一样,吴家的人一开始也没有想到,韩梦沁的小打小闹竟会造成这样大的影响。
如今,韩梦沁自己在民间有了极好的口碑不说,连带着丁皇后,也给人留下了极好的印象。最近,就连原本那些因丁皇后是二嫁之身,对丁皇后极力反对的老顽固们,也不吭声了,可见这件事造成的影响有多大。
那些直接参与到此事的官员们就不必说了,都获得了不同程度的好处。吴贵妃一脉的人看得心痒痒,自然想把这件事从韩梦沁的手中夺过来!
崇德帝抚摩着手上的扳指:“此事乃是韩氏女首倡的,将此事jiāo给他人,恐怕不大妥当吧。”
他的语气很平静,让人听不出他的真实想法来。
吴大人却是自以为说动了崇德帝,赶忙再接再厉:“韩氏的首倡之功自然无人能够夺走,不过,韩氏毕竟是后宅女子,局限性太大,这件事,还是全盘jiāo给官员们来处理为好。”
吴家人跳出来摘桃子的举动惹怒了丁皇后的哥哥,现如今在吏部任职的丁大人。
他们后族虽然势单力孤,但也不是可以任人欺负的!
“皇上将此事jiāo给沁儿,除了因为此事是沁儿首倡之外,更因为沁儿将树人组织发展得很好。皇上希望其他地方的树人组织,也能够达到同样的效果。要是贸然换人,谁知道那些官员能不能做好这件事!吴大人可不要因为一己之私,而耽误了皇上的正事!”
其余皇子的母族虽然与吴贵妃不对付,但在这件事上,他们与吴家的利益还是一致的。因此,他们纷纷帮着吴家说话,丁家人自成一派,与其余皇子的母族所代表的势力你来我往,终究是渐渐落入了下风。
“行了,此事容后再议吧。”崇德帝道。
就他本心而言,自然是向着韩梦沁的。毕竟韩梦沁想到了这么个好主意来为他分忧,在做这件事的时候,韩梦沁还不忘打着他和丁皇后的名义,来为他和丁皇后争取民望。
不过,他纵使身为帝王,在朝堂上也不能完全忽略其他臣子们的意见。当许多臣子有志一同的反对这件事时,饶是他也得再三思考。
下了朝后,崇德帝去了凤仪宫中,跟丁皇后谈到了此事。
丁皇后闻言道:“这件事,若是国家大事,臣妾一个妇道人家,是不敢轻易插口的。不过,这既然是一件利国利民的事,皇上何不把它当做一件单纯的善事来处理?”
“这善事,既然沁儿做的,别人自然也做的,多一些人参与,也没什么不好。不过,这人选上,皇上需得慎重考虑才是。别回头出了钱又出力,却讨不到好。”
崇德帝在朝堂上见惯了那些朝臣们为了一丁点利益斤斤计较的模样,此刻听了丁皇后这样善解人意的话,颇为动容。
“还是皇后有胸襟啊。”
丁皇后浅浅一笑:“这算什么有胸襟?若是沁儿能一个人把这件事给包圆了,臣妾自然倾向于让沁儿来做这事儿,也好让沁儿多得些好名声。不过沁儿一个人的jīng力毕竟是有限的,既然如此,分些活出去给别人,也没什么。”